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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陋的柴房隻點著一盞堪比豆粒大小的油燈,影影綽綽的火光下,李天寶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雙目緊閉。


    他的腦子還是有些亂,在和杜君交手之前他就知曉杜君的手段,已經盡量的去避免了,可還是中了招。


    若不是給他送飯的人告訴他,他都想不到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


    三天!!!


    三天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的兄弟們怎麽樣了?究竟是死是活?還有那個女人究竟會如何對他?為什麽不把他交給縣衙?難道是打著從他嘴裏摳出點東西的打算?


    自清醒了以後,一連串的問號不斷湧現,但唯有一個可以確定,他落到如今下場,那個女人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不過,他也能想到,隻要他咬牙抗住眼前的這波,杜君就絕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因為那四個人中隻有他知曉究竟是誰下達的命令要收了杜君的性命。


    想通了這點,李天寶亦跟著放鬆了下來,隻剩下盤算著如何給杜君糊弄住且能保住自己性命的辦法。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杜君會如他所願,給他這個機會麽?


    答案不言而喻。


    自進來柴房,杜君便沒打算讓李天寶和那個姓李的活著出去。


    一個時辰後,眼看著杜君用老虎凳和厚宣紙兩種酷刑從那個嘴硬的悍匪口中將消息掏出來,胡彪心有餘悸地快步踱出屋門。


    他決定了,這輩子死心塌地的跟隨杜君,打死也不離開了,否則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且這些刑罰肯定是宋捕頭教的,要不然莊主怎麽會那麽熟練,尺寸亦拿捏的恰到好處。


    對於郭彪的小心思,杜君並不在意,此時的她正對著昏迷過去的李天寶,看似麵色如常,念頭卻早已飄到了它處。


    此人自稱李天寶,鄂州人士,據此人所言,懸賞花紅要自己性命的人姓柳,來自安縣柳家,可柳家......杜君迴想了自己的這一年過往,別說什麽柳家了,整個安縣的所有高門大戶她隻進去過李府,還是為了安置饑民,至於柳家,她壓根就沒有過交集,更談不上有所得罪,怎麽就到了被人恨到竟然懸賞花紅來收割性命的地步!?這簡直毫無道理啊!


    杜君搖了搖頭,一時之間,想不出這裏麵還隱藏著什麽內情。


    再者說,杜君內心裏對這個所謂的李天寶也不是完全信任,即便她在問審的過程中使用了現代社會公安常用的疲勞審問方**番轟炸,她也不敢保證此人說的都是實話,因為無人能證實,但安縣柳家杜君也不會輕易放過,畢竟這個是她到目前為止知道的唯一一個浮出水麵的懷疑對象。


    “莊主,牛車已經備好,屬下明日天不亮就把人帶走”,郭彪去而複返,恭敬說道。


    “行,這事你看著辦”,杜君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記得,這件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切記保密。”


    “是,屬下明白!”


    翌日清晨,一輛放置了兩個大布袋的牛車悄無聲息地出了農場,無人知道上麵放了什麽,也不知道牛車駛向何處,隻有看守柴房的護衛知道裏麵的人已經被送走了。


    接下來的三天,農場受襲的後續反應慢慢凸顯了出來。


    許多學徒工的爹娘得知了消息後,急三火四的從各處奔了過來,有些性子好的會私下裏抓住孩子噓寒問暖,旁敲側擊,可也有一些性子急的根本不聽王傑生的解釋,在外麵大喊大叫,甚至衝進教室直接伸手想把兒女拉走,遠離農場這塊是非之地。


    對於家長們的表現,同樣身為人母的杜君是能夠理解的,但理解歸理解,規矩不能破。


    當初簽訂學徒合約時可是說好的,福兮禍兮,生死與共,興旺農場承擔這批學徒們六年的一切生活所需,待其成年要為農場做事十年作為補償,如今才過了四個月,若是輕易就將人帶走,農場難免會給外人留下一種軟弱可欺且言而無信的形象,這對於剛成立一年的農場打擊是致命的。


    人無信而不立,於農場同樣適用。


    “東家,怎麽辦啊?”王傑生扛了兩天,實在扛不住了,急匆匆地跑到杜君麵前討主意。


    相對與他的焦慮,杜君麵上倒是平靜的很,輕輕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歌謠,抬起頭不疾不徐的應道:“有什麽好為難的?如果非要帶走,咱們也不做那壞人,但是按合約規定,提前離開需支付違約金,而且是雙倍。你迴頭把他們的生活費算算,再加上你們三個先生的束修,能給的起就讓人帶走。”


    “可......那樣是不是太狠了點”,王傑生聞言略有些猶豫。


    他主管教育,學徒的花銷由他經手,所以根本就不用計算這批學徒們的每月花銷,他心裏明鏡似的,加上夥食費,至少要一兩銀子打底,若再加上束修,按合約裏說的翻一倍,每個要帶走的人家最少要準備十兩銀子,但他們怎麽可能拿得出來啊!這不是故意為難人麽?


    而且王傑生想的更遠的是,若是將條件說出來,那些拿不出銀兩的人家會不會引發對農場的抵製,留住人留不住人心,那樣的話,還不如將人放走,免得日後惹來更大的麻煩。


    經過杜君受襲,農場的人對忠心二字看的更重了。


    王傑生能想到的杜君自然也會想到。“


    不用他們馬上交錢,可以按年或按月來繳,但不能拖欠,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人就可以領走,這是農場最大的誠意,但若是還有人不滿意,那就直接送衙門處理,農場在這件事上決不能妥協,另外,你也無需擔心學徒會心生怨恨,他們年紀還小,隻要你們用心,六年時間足夠給他們洗腦,讓他們以農場為尊。”


    “這樣......真的行麽?”王傑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杜君所說的話。


    “相信我,你們可以的!”杜君堅定的點了點頭。末世女的古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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