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什麽,你要怎麽說她?」沈皎月毫不退讓。


    「你!」喬雅氣急,看不慣沈皎月如此維護池今曳:「我告訴你,馬上跟她斷了關係,身邊這麽多的好資源,你想要什麽條件的少爺公子找不到,非要去喜歡一個女的?」


    沈皎月扯扯嘴角:「不是說什麽事都由我自己做主嗎?不是自詡你們是一個想讓我快樂,想讓我自我成長的好爸媽嗎?怎麽開始插手我的事了?」


    「我讓你做自己做主,不是讓你劍走偏鋒,不是讓你去跟世俗格格不入!」


    「什麽是世俗?不就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得出來的,人多即正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說世俗兩個字,迂腐。」


    「我不跟你爭那麽多,我隻告訴你,你不能跟她在一起,最好早早分掉,當斷即斷,我們沈家,不能沒後。」喬雅沉下氣來,下通牒。


    「嗬,」沈皎月輕聲冷笑:「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們早點無後?」


    這一句,讓沈逅都站了起來:「荒唐,你還想幹什麽傻事不成!」


    沈皎月現在被鎖在沈家裏,這大門是出不去了,她轉身上樓:「反正你們也還年輕,不如再生一個吧,免得以後沒人給你們養老。」


    「你……」喬雅氣沖沖的想追沈皎月,被沈逅拉住:「好了好了,別逼孩子太緊。」


    「別逼太緊別逼太緊,就是因為我們這麽多年的放任不管,你看看她現在都成什麽樣了,現在我們還能管得了她麽,都無法無天了。」喬雅下巴抵在沈逅肩膀上,又氣又難過。


    「她隻是我們的孩子,又不是我們的傀儡,我們做父母的隻能教她不做壞事,又不能替她生活,想開點,嗯?」沈逅比喬雅對於這件事的接受度高一點,在他這個位置,見識過太多的東西了。


    喬雅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


    池今曳已經三天沒有聯繫到沈皎月,學也學不進去,吃也吃不下,每天一遍遍的在網上刷她的消息。


    謝唯娜知道她的擔憂,看她這樣也不行,就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沈家看看情況?」


    說要去沈家,池今曳是不敢的,她害怕會看見沈父沈母的冷臉,更怕遭受到他們的冷言冷語。


    「這樣一直等著也不是個辦法,該來的總會來的。」謝唯娜勸解道。


    池今曳轉著手機,腦海裏是和沈皎月的點點滴滴。


    似乎這麽久以來,一直是她在保護自己。


    校運會被人惡意撞倒,幫謝唯娜時被人反咬一口,自己失去至親時她的陪伴……自己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會及時的出現,這一次,又怎麽能讓她獨自承受。


    「你說得對。」池今曳當即起身,謝唯娜跟著一起,她迴頭:「我自己去就行。」


    謝唯娜停下了腳步,幹澀的喉間隻能說出兩字:「加油。」


    以前隻會打遊戲罵人打架無所事事的小姑娘,開始有擔當了。


    ……


    再一次走這條山路,心情完全不一樣,風景也不一樣,火紅的楓葉褪去,被新的綠葉取代,新舊交替古往今來,理應如此。


    到了沈家大門,池今曳看著裏麵的景色,忽然覺得自己莫名的渺小,渺小到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守護她和沈皎月的這一份感情。


    從沒有想到,她和沈皎月的事會這麽快就為人所知,沒有丁點的防備,突如其來到她手足無措,就這樣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咚——


    池今曳摁下了門鈴。


    還是過年時看見的那個管家爺爺,他依舊是初見時那樣有禮,畢恭畢敬的請她進去。


    客廳的布局裝飾基本沒變,沈父和沈母都坐在客廳等著她。


    池今曳的指甲陷進了掌心,死死握緊雙手才能讓她不抖起來。


    「叔叔阿姨好。」站他們麵前,池今曳輕聲道。


    沒有迴應。


    池今曳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視線一點點的被水霧模糊:「對不起,如果我是一個男孩子就好了。」


    如果,如果。


    無能為力的感覺襲卷而來,委屈壓得她喘不過氣,她隻是喜歡了一個人,這個人優秀漂亮家世好,她知道自己和她如淤泥配蓮花,可她還是喜歡。


    她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但是她還是要道歉。


    池今曳沒有看見,她話一出口,喬雅就撇過臉拚命擦淚。


    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是自己要的不能順利得到而已。


    「上去看看皎月吧,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沈父緩緩開口。


    池今曳一愣,吸著鼻子也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麽,按著記憶就往沈皎月的房間跑。


    她的房門緊鎖,門外把手還掛著鑰匙,但是插不進去打不開。


    池今曳心急如焚,開始砸門:「嬌嬌!嬌嬌,是我,開門!」


    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這時候這麽傻,居然絕食,那麽多種方式,為什麽一定要選這麽激進的這種。


    「嬌嬌!」


    不知道喊了多久,池今曳嗓子都啞了,房門後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門輕輕打開。


    沈皎月蒼白著臉,嘴唇幹燥起皮,整個人綿軟無力的靠在牆上,光著腳,雙眼無神,唇邊卻是溫柔笑意:「你來啦。」


    隨後身子一軟,倒了下來,池今曳手忙腳亂的把她接到自己懷裏:「嬌嬌?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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