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隻是傳聞,竟然是真的!」他愛不釋手地取下腳環,握在手裏摸來摸去:「我都想占為己有了!」


    金璃還記得剛才他對自己的大唿小叫,輕哼一聲:「你都已經贏到手了,都是你的東西了,何必那麽虛偽呢?說這種話,還不是想讓別人羨慕你嫉妒你?」


    蒲澤皺眉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下了,畢竟任務為重,不可泄露。


    管家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連著三場下來,想必諸位都累了,接下來兩場,就來一些比較省力的,舞文弄墨如何呀?」


    蒲澤和花尚雪頓時色變,臉上一苦:慘了,楊老大自詡有文采,差點兒考了狀元,偏偏此時不在這裏!


    兩人大眼瞪小眼,然後默契地看向金璃。


    金璃連忙擺手:「我爹是給我請了西席,不過十個讓我攆走了九個,剩下那個還不錯,願意陪著我爬樹掏鳥蛋,下河逮小魚!」


    「我去!」蒲澤捂住雙眼,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花尚雪摸了摸自個的臉頰:「定顏珠啊,聽說不管生死隻要戴在身上,便能維持容顏不老,我想隻要是女人,都會心動的吧。」


    「那是自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三人嚇了一跳,忙扭迴頭去。


    不知什麽時候有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站到了他們背後,一身利落的繡竹葉長衫,穿著一雙簡單的白靴,加上他皮膚白淨、五官端正,整個人看起來纖塵不染。


    花尚雪蹙眉:「你是誰?」她最討厭別人不聲不響的站到身後,還發出突兀的聲音!


    男子拱拱手,神態自然:「在下吳天舒。」


    蒲澤冷冰冰道:「沒聽說過。」


    吳天舒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態度,微笑道:「我是無名之輩,沒聽說過也正常。」


    他的眼神兒落在花尚雪身上:「隻是姑娘剛才那番話說到了人心裏,在下忍不住發聲贊同,還請見諒!」


    花尚雪表情古怪:「說到了人心裏?嗬嗬,這位公子,像我剛才那些話,隻有女人才會深有同感吧,你一個男人……」


    她上下打量吳天舒,頗有譏諷的意思:「不過也是,誰說隻有女人才能愛美?有時候啊,男人比女人還要自戀,還要愛護自己那張並沒有多吸引人的臉——」


    吳天舒的臉微微一紅,語氣依然溫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無論高矮美醜,自當愛護珍惜。」


    花尚雪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總覺得這男人的理解能力可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硬是被這人換了概念。


    因此,她不想搭理他了。


    吳天舒卻沒放棄:「幾位見諒,剛才在下無意中聽到幾位說話,似乎是在擔憂之後的兩場比賽。恕我多言,這位小哥已拿到青璃腳環,三件寶物得其一,若是我,也該知足了。」


    蒲澤把腳環收了起來,神情略無賴:「什麽意思,你說我貪心?我看中的是青璃腳環,花姐看中的是定顏珠,就算去拿也是憑著我們自己的能力,你一個外人,管那麽多幹什麽?」


    吳天舒不自在地勉強一笑:「我是說,我讀過一些書,若兩位沒有太大把握,之後的兩場,我願意助你們一臂之力!」


    聞言,三人都專注的觀察起他來,蒲澤問:「你考狀元?」


    吳天舒搖頭:「並不,其實我也是江湖中人,讀書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一種樂趣。」


    金璃問:「那如果去考狀元,你考得上嗎?」


    吳天舒額頭冒汗:「這……不及一甲,擠入二甲三甲未嚐不可。」


    金璃和蒲澤同時懵了,茫然地看著彼此。


    反是花尚雪麵露驚異,她和周秋陽青梅竹馬長大,年少時周家也想讓周秋陽去讀書求個名次。


    雖然最後沒成,她出於關心了解到不少事,比如這一甲二甲三甲所指何意。


    她連忙拱拱手,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既是如此,那我們先謝謝吳公子了!」


    蒲澤和金璃不知她態度變化的緣由,還是跟著彎腰行了一禮。


    吳天舒這次笑得很舒暢:「無須多禮!我也是湊個熱鬧,那等寶物於我無任何用處!」


    第四場搞得不是文筆,而是書畫。


    管家命人搬來許多桌椅,並備齊文房四寶,一指山莊某處,要求在規定的時間內畫出來。說白了,就是水墨畫速寫。


    花尚雪原本惴惴不安,但見吳天舒神色淡然,對著那處風景略略遲疑了一下,即手執毛筆落到了紙上,微微鬆了半口氣。


    看著看著,花尚雪突然覺得那神態十分眼熟。


    仔細一想,驀然想起這樣的情景她見過幾次,都是在荊虛閣中,無聊的時候過去找趙則年,趙則年不是在睡覺練功,就是拿著毛筆練字畫畫。


    別看他行事不定,時常讓人無法預料,但安靜下來或者專注做某件事時,像極了大家公子,風度翩翩氣質內斂,溫潤如玉,靜和美好!


    迴憶著,花尚雪不由身體一震。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覺她有多忽視趙則年。


    若不是在別人身上發現相似的氣質,在她眼裏,趙則年就永遠隻是那個於危難之中搭救她的弟弟。


    說起來,和趙則年相識幾年,她還沒有問過他原來是什麽人,為何會加入荊虛閣。


    花尚雪心想,等下次有機會了,一定要問問趙則年,相信他也會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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