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肖宇家的雜貨店,薑林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朝著郊區無人的方向走去。


    明天就要帶小妹去京城了,今天下午努努力,爭取拿到第二段傳承,讓自己實力更進一步。


    薑林現在身上有很多木屬性材料,足夠他打造六七件赤級極品靈器了,這也是他目前鍛造靈器的極限。


    他的想法很美好,但走著走著就發現不對勁了,郊區裏不應該都是老舊的小土房嗎,為啥越走樓房越多了?


    瑪德,肯定是又走丟了!


    不得已,薑林又打了個車。


    司機師傅問道:“小夥子去哪啊?”


    薑林靠在椅子上,無奈的說道:“老馬村。”


    司機愣了一下,奇怪的看了眼薑林,出租車緩緩開了出去。


    但隻有不到半分鍾車就停了下來,薑林看著僅有一街之隔的郊區,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交了五塊錢起車費走了下去。


    造孽啊!!!


    一街之隔,才不到五百米!就坑了他五塊錢!!!


    薑林滿含怨念的朝著前麵的小胡同走了進去,沿著一條土道直走,沒多久便看見了遠處的一片苞米地。


    兩片苞米地,中間環繞著一個破舊的小亭子,這地方平日裏沒人,隻有忙農的時候會有一些種地的老農過來歇歇腳。


    現在正是苞米長勢最好的季節,苞米杆都有一人高,這小亭子自然而然就被隱藏了起來,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見。


    薑林坐在石墩上,放出匕首確認周圍沒有人後,從玄冥戒中取出幾十隻赤級靈獸的屍體。


    鍛造的靈器品階越高,體積越大,反哺的原力和精神力越高。


    但薑林現在的精神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製造大型靈器,否則的話他早就開始研究造大炮了。


    射程範圍內,他說的話就是真理,想想就刺激。


    條件允許的話,薑林甚至打算用靈物鍛造了大型導彈出來,就放在玄冥戒裏,啥時候心情不好直接往隔壁的小島國一扔,主打的就是倆字——豪橫!


    撚去心中的雜念,薑林開始鍛造了起來……


    十分鍾後,第一把赤級巔峰的木屬性匕首鍛造成功。


    二十五分鍾後,同款匕首鍛造出第二把。


    四十分鍾後……


    薑林在玄冥戒裏隻留下了四分之一的材料,剩下的四分之三木屬性材料都被他融在了一起,用來製造同款的匕首。


    一共用了一個半小時,薑林正打算製作第七把匕首,腦海突然一震。


    腦海中那枚橙色的傳承石,炸了!


    一陣刺痛過後,薑林兩眼一翻,意識逐漸模糊。


    ……


    “小兔崽子,給老子拿酒來!”


    薑林茫然的睜開眼睛,一個粗獷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我是誰…我在哪兒……哦…我是楚蕭,是個……棄子。”腦海中屬於地球的記憶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記憶。


    “小兔崽子,沒聽見老子說話嗎?給老子把酒拿來!”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


    “來了來了,急什麽。”楚蕭趕忙從地上起來,踩著凳子從旁邊的櫃子上取下一壺酒,屁顛屁顛朝內屋走去。


    內屋很大,裏麵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灶爐,爐內火焰跳躍,滾滾熱浪熏得人腦袋發暈,簡直跟外麵是兩個世界。


    在正中央最大的爐子前坐著一位赤著上身的大漢,皮膚被火焰烤的又糙又紅,從後麵隻能看見他一塊塊堅實的肌肉崩起,手裏拿著一柄小錘,不斷敲打著鍛墩上赤紅的鐵料。


    走到正麵,男人有著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皮膚被火焰照的通紅,黑色的連毛胡也微微卷曲,一副常年與火焰為伴的模樣。


    男人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接過酒壺,往嘴裏猛地灌了一大口,噗的一聲噴在麵前赤紅的鐵料上。


    刺鼻的酒氣熏得楚蕭噴嚏連天雙眼通紅,男人爽朗大笑著用鐵鉗把鐵料扔進爐子裏,再次喝了一大口酒調侃道:“你這小身板怎麽能學得老子的這身本領,都能被酒熏哭,哈哈哈……”


    “我…我才不稀罕學你這本領呢!”楚蕭攥著小拳頭,梗著脖子喊道。


    “多少人排著隊想學老子還不教呢,不學拉倒,滾一邊兒撒尿和泥巴玩去。”男人把酒壺扔給楚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哼!”楚蕭抱著酒壺,倒騰著小短腿跑出內屋,狠狠的把門摔上,暗暗跟男人置氣。


    半個時辰後,男人拎著一個鋤頭從內屋走了出來,看了眼坐在門檻上氣唿唿的楚蕭說道:“把這個給村長送去,今天有肉吃,你小子有口福了。”


    “哼!”楚蕭撇過頭,費力的拖著足有兩個他高的鋤頭走了出去,顯然還沒有消氣。


    這是一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多以種田維持生計,整個村子隻有男人一個鐵匠,時常有村民用一些食物來換取他鍛造的農具,也能勉強維持溫飽。


    楚蕭已經在這裏生活六年了,村裏的人都認識他,親切地叫他‘打鐵家的瓜娃子’。


    沒多久,楚蕭送完鋤頭氣喘籲籲的跑了迴來,抽了抽小鼻子,順著肉香趴在了灶房門口,悄悄看著那口冒著熱氣的大鍋。


    男人正站在灶台前,把切成大塊的洋芋往鍋裏扔,聽到聲音後轉過頭,看見門縫外的楚蕭笑罵道:“小兔崽子,趕緊過來!給老子添火。”


    楚蕭咽了咽口水,在美食的誘惑下已經把剛剛的氣拋到了腦後,推開門走到灶台前,坐在小馬紮上,不斷往灶台裏塞劈好的木柴。


    “張嘴,嚐嚐這肉熟沒熟。”男人夾起一塊肉放在楚蕭麵前,濃鬱的肉香鑽進鼻腔,口水止不住的往出冒。


    楚蕭著急忙慌的張開嘴咬了下去,被燙的直喘粗氣,但還是舍不得吐出嘴裏的肉。


    “哈哈哈……”男人被這一幕逗得不輕,大笑著夾起一塊洋芋放在嘴裏,同樣被燙的斯哈聲不斷。


    “小兔崽子,要是有一天老子不在了,你這小身板咋活啊?”男人咽下洋芋,突然問到。


    “臭老頭你可別亂講話,咋能就不在了。”楚蕭費了半天力終於咽下了嘴裏的肉,撇了撇嘴。


    男人依然哈哈大笑道:“當然是不要你了,像你那便宜爹娘一樣把你扔雪堆裏,讓野狼把你叼走,到時候可別嚇得哭鼻子。”


    “哼,我才不會哭鼻子!早晚有一天我要去找他們,當著他們的麵,問他們為什麽要扔掉我!”楚蕭大聲喊道,像一頭生氣的小牛犢。


    “好了好了,吃飯了吃飯了,村長家這老驢真香。”男人沒有說話,笑了笑打開鍋蓋,肉香再次布滿整個灶房。


    男人給楚蕭盛了滿滿一大碗肉,自己碗裏則是裝滿了洋芋,隻有上麵零星一兩塊肉。


    男人吃了一塊肉,又喝了一大口酒,大叫一聲舒坦,感歎道:“天上龍肉,地上驢肉,確實與那龍肉有的一比。”


    楚蕭撇了他一眼,夾了塊肉放嘴裏含糊的說道:“好像你吃過龍肉一樣。”


    “那當然,老子我可是半神級鍛器師,當年還拿龍筋打過鳥呢。”男人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說到。


    “牛在天上飛,你在地上吹,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哈哈哈,小兔崽子,跟誰學得這些屁話。”


    ……


    兩年過後,楚蕭已經長大了不少,男人每天打造鐵器,他負責拉到城裏去賣,生活條件也改善了許多。


    與往常一樣,楚蕭拉著小推車,沿著坑坑窪窪布滿碎石的土路迴家,把今天賺到的錢放在櫃子裏。


    “臭老頭,今天的東西我可全賣出去了,我厲害吧。”楚蕭學著男人的模樣喝了一大口水,叉著腰,驕傲的挺了挺胸。


    “小兔崽子,還飄起來了,給老子把酒拿來。”內屋裏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


    楚蕭剛想出言反駁,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一群身披盔甲手握長槍的禁衛軍走了進來。


    小統領昂著頭,用槍尖指著楚蕭問道:“你家大人呢?”


    內屋鐵塊敲擊的聲音戛然而止,男人推開門走了出來,隨手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了一大口,把楚蕭拽到身後,問道:“我是,怎麽了?”


    小統領厲聲問道:“你是鐵匠?”


    男人點了點頭,拿起抹布擦了擦手,沒有說話。


    “陛下有令,發現鐵匠一律處死,來人,把他帶走。”小統領招了招手,頓時幾個官兵一擁而上。


    正當他們要上前綁走男人時,楚蕭突然張開手臂擋在了他們前麵,奶聲奶氣的大聲喊道:“臭老頭是好人,你們不能帶走他!”


    眼前這小家夥明明很害怕,連腿都在打顫,卻依然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


    官兵抬起槍要朝著他紮去,嚇得小家夥緊緊閉上眼睛,男人突然從身後猛地拍了一下他,皺眉罵道:“小兔崽子,滾一邊去!”


    一股能量衝進楚蕭的體內,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


    男人小心的把楚蕭放在了草席上,轉身看向禁衛軍時,眼神中的帶著冷意,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


    “楚越山那老狗,當年贈他半神器助他登上皇位,轉身就下令殺我,如今過了整整十二年,依然不肯放過我嗎?”


    男人一步步朝著禁衛軍的幾人走去,每上前一步身上的氣勢便會提升一截,當他走到小統領麵前時,身上的氣勢已然達到巔峰。


    幾人身上好似壓著萬噸大山,劈了啪啦骨骼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整個身子好似爛泥般癱了下去,眼神渙散已然沒了生機。


    這個楚蕭嘴裏的臭老頭,竟僅憑氣勢便壓死了十幾人!


    “當年之恩本皇莫敢不忘,但你的存在就像一把利刃懸在頭上,讓本皇寢食難安啊。”一聲輕歎響起,六匹背生雙翅,頭頂獨角,體白如雪的駿馬拉著通體金黃的龍輦懸在半空。


    楚越山頭戴鳳冠,身披龍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男人。


    他抽出長劍,又是兩股恐怖的氣勢突然出現,一老一少兩人浮在楚越山兩側,如同三座大山壓在男人身上。


    “小兔崽子,老子要不在了……”男人喃喃低語,手一揮,這個他住了十二年的土房轟然倒塌,九把長短不一的細劍帶著破天之勢拔地而起。


    那一戰,半神喋血,撼天動地。


    那一戰,龍顏大悅,普天同慶。


    而在那被男人震倒的土房下,一直有一股能量,將昏迷中蜷縮成一團的少年緊緊護住。


    二十年後,同一日……


    皇城外百萬魔兵聳立,魔氣浩蕩,日月失色。


    男人黑發束起,身穿白色孝服,渾身上下魔氣蕩漾,手握黑色十字長劍,立於皇城南牆之上,麵容陰沉而悲切。


    “楚越山,取你狗命者,楚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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