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城待了三天,留下了些人手,蘇言驍的大軍是時候該離開了。


    蘇言驍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身側的沈雲舒,以前看著文弱的身量,現在也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沈雲舒本就是女子。


    蘇言驍的目光太過專注,沈雲舒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無奈地問道:


    “侯爺,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沈老爺和沈夫人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沒有執意要留女兒在家裏。


    既然是沈雲舒喜歡的那就去做吧。


    打仗這種事他們做父母的幫不上什麽忙,也不好拖女兒的後腿。


    沈老爺和沈夫人做好了女兒身份被發現的準備,提前遣散了許多家中的下人,隻留了些必要的人手在身邊。


    到時候一有風聲,把這些下人也送出去。


    至於他們當父母的,當然不能讓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去死,黃泉路下一家人也好團聚。


    “沒有。”


    蘇言驍迴答得太快,就像心裏有鬼似的。


    沈雲舒狐疑地看了蘇言驍兩眼,不知道這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蘇言驍屏住唿吸,以為沈雲舒是看出來了。


    好在沈雲舒看了兩眼就沒看了。


    那一刻蘇言驍也不知道心裏是在慶幸呢,還是失落呢。


    低頭思索的徐應淮沒注意到旁邊兩人的眉眼官司,還在想晚點寄給薑沅的信上要寫什麽呢。


    上次徐應淮在薑家時求了薑沅好幾次,才讓薑沅點頭同意了以後會寫幾封信給他。


    禮尚往來,徐應淮也會寫迴信給薑沅,就是吧,比起薑沅寄過來的信,徐應淮寫的迴信多了三倍不止。


    要不是怕嚇到薑沅,徐應淮巴不得每天都寫一封信給薑沅寄過去呢。


    ——


    夏日炎炎,午後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薑沅躺在樹下的椅子上乘涼。


    閉上眼睛,仿佛能聽到微風吹過樹葉時沙沙的聲音,聽的人眼皮直犯困。


    “小姐,門房那邊送過來兩封寄給你的信。”


    薑沅睜開眼睛,接過書信,先是打開了上麵的一封信。


    是沈雲舒寫的。


    信上說軍隊經過華城時,迴家看望了父母,坦白了自己做的那些事。


    父母最終選擇支持沈雲舒做的決定。


    沈雲舒在信上感慨世上最疼愛自己的還是父母,就算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父母最後也沒有執意勸說沈雲舒放棄。


    還說現在這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一點也不公平。


    男子在外麵打仗那就是建功立業,換做女子那就是有損一輩子的清譽,嫁人都會變得困難。


    字裏行間隱隱透露出決心改變這一切的想法。


    薑沅半勾起嘴角,眼底有些許笑意閃過。


    看過了沈雲舒的信,剩下的這一封信自然就是徐應淮寫的了。


    不止是信,一起寄過來的還有個話本。


    徐應淮說了些行軍路上的不易,重點說了有一次攻下一座城池,城中有富人舉辦了一場宴會請他們參加。


    宴會上請了城裏的名妓來跳舞,所有客人都看得目不轉睛,就連蘇言驍和沈雲舒都多看了幾眼。


    唯獨徐應淮一眼都沒看,連酒都沒有多喝,規規矩矩的。


    暗暗地踩了蘇言驍和沈雲舒一腳,捧了捧自己的品行高潔。


    算是把踩高捧低給玩明白了。


    薑沅眉眼彎彎,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信的最後徐應淮講話本是閑來無事寫的,之前和薑玉辰約定好隻要飄渺先生那邊寫了話本,就讓人給薑玉辰寄來。


    現在麻煩薑沅代為轉交給薑玉辰。


    “徐兄弟果然說話算話,還真給我寄來了飄渺先生未出售的新話本,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薑玉辰拿著話本,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上麵寫了什麽。


    完全沒想到徐應淮明明可以直接寄給自己,為什麽還要讓妹妹代為轉交。


    ——


    陽城,城主是世家出身的楊懷遠。


    出了名的仁厚慈善,體恤老百姓生活不易,還為此減免了幾年的賦稅。


    按理說一城之主沒有資格幹涉賦稅,每年都要把收上來的賦稅上交給朝廷。


    可現在京城是丞相掌權,小皇帝年幼,地方上的城主也就不怎麽把朝廷當一迴事,對朝廷的調令陽奉陰違,每年上繳的賦稅也一年比一年少。


    朝廷問起來,就賣慘說老百姓窮得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哪能按時上交賦稅,自己這個城主做的也怎麽怎麽不容易。


    久而久之,丞相在京城管不到這些城主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能想到這位名聲極好的楊城主就是導致老安遠侯去世的罪魁禍首。


    就怎麽攻下陽城這個問題上,徐應淮給出了答案,“這位楊城主深受百姓愛戴,聯合陽城上下團結一心排斥我們,但是可別忘了陽城裏不止有楊城主。”


    沒錯,京城那邊也不是任由蘇言驍這麽打下去的,派出了援兵幫助楊城主守住陽城。


    陽城裏楊城主的勢力和京城的勢力真的能相處得那麽和諧嗎?


    聰明人沈雲舒和蘇言驍已經聽明白了徐應淮話裏的意思。


    沈雲舒補充,“楊城主和京城那邊素有嫌隙,表麵上能保持風平浪靜,背地裏指不定怎麽說對方壞話呢。”


    徐應淮和沈雲舒對視一眼,不用多說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還能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蘇言驍眉頭微皺,臉上的笑意斂去幾分,莫名覺得這個場景看著不太舒服。


    “京城來的那些人嘴上說的好聽,說是要幫我們打安遠侯,可難道我們的楊城主還打不過那個安遠侯不成?我看啊就是見我們陽城富饒,想奪了我們楊城主的權。”


    說話的是城主府花園裏修建草木的下人,在為楊城主打抱不平。


    路過的楊城主聽了心裏有點不舒服,覺得這個下人說的不無道理。


    蘇言驍又不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老安遠侯,不會對他下狠手,再說了陽城易守難攻,不是那麽容易攻下來的。


    楊城主覺得自己就能應付蘇言驍的軍隊了,哪用得著京城假惺惺地派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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