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撒謊嗎。


    想到腦海裏徐應淮騷包的大冬天手上拿把扇子,薑沅怎麽都不能把這個人和薑母嘴裏的徐應淮對上。


    離譜。


    薑母做好了手上的衣服,一下就忘記了剛才提起的徐應淮,讓薑沅快去試試衣服。


    看合不合身。


    一次,薑沅提著糕點來看望徐應淮。


    糕點是剛做出來的,還有著一絲熱氣,吃起來軟乎乎的,嘴裏似乎還能留下一絲甜味。


    模樣做的小巧,徐應淮一口一個都不成問題。


    “之前跟著安遠侯打仗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現在呢,每天閑的身上都快長草了。”


    臨近年節,蘇言驍在雲城外麵安營紮寨,準備等過完年後再啟程。


    徐應淮猛地閑下來還有點不習慣。


    薑沅的鬥篷上圍著一圈毛領,襯的薑沅越發嬌俏。


    可能是天氣冷,薑沅說話的語調都變慢了點,“表哥和沈哥哥可不閑,沒事就讀書練武,偶爾還找不到他們人呢。”


    言下之意就是隻有你徐應淮才是真的閑人。


    徐應淮冷了以後就變的懶洋洋的,“我那是在養傷好不好,再說了我有空也會看看書,等等,為什麽你總是喊沈雲舒沈哥哥?”


    蘇言驍就算了,那是親表哥,但沈雲舒也就比徐應淮早幾天認識薑沅吧。


    哦,叫沈雲舒那就是沈哥哥,到我這就變成徐公子了?


    徐應淮以前沒怎麽上心,隻以為是薑沅和沈雲舒關係不錯,經常交流些書上的問題。


    現在迴想起來,薑沅是不是和沈雲舒走的有點太近了。


    薑沅剛要說話時,眼神卻無意間掃過了書案上的東西,看到上麵的字一下就愣住了。


    飄渺先生。


    先前看過的離譜話本薑沅到現在還記得,作者正是這位飄渺先生。


    徐應淮好一會兒沒等來薑沅的迴答,望了過來,就看到薑沅沉默地看著書案上的東西。


    不好,他剛剛在書案上構思新的話本,薑沅這反應肯定是看到了。


    “嗯,那個是我無聊的時候,讓下人去書肆裏買兩本書迴來,結果他們買錯了,你不要誤會。”


    徐應淮語調平緩地解釋道,垂在後麵緊握的手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反應。


    眼底有點難以察覺的緊張。


    可惜徐應淮再怎麽解釋,薑沅還是看到了紙上還沒寫完的內容。


    亡國公主和新朝太子的故事。


    嗯,一如既往的狗血離譜,是獨屬於飄渺先生的畫風。


    “這樣啊,我看過這個人的話本,寫的挺好的。”薑沅善良的沒去拆穿徐應淮。


    飄渺先生寫的話本因為狗血的和其他話本格格不入,受到許多閨閣小姐的追捧。


    隻要走進書肆就能在最顯眼的位置看到飄渺先生的新書。


    內容更是離譜的五花八門,什麽小娘和繼子的不倫之戀,嫂子和丈夫弟弟違背常理的曠世奇戀。


    各種狗血虐戀情深,薑沅都是有聽過的。


    更有人說飄渺先生是經曆過這一切,才能寫出如此別具一格的話本。


    是不是真的薑沅不知道,反正如假包換的飄渺先生是站在她麵前了。


    薑沅唇角輕揚,眼神裏流露出點點笑意,微微歪了歪頭,俏皮無辜。


    徐應淮抿了抿唇,知道薑沅看出來了,隻是照顧著他的麵子沒有說出來,幹脆自暴自棄的雙手一攤。


    “沒錯,我就是那個寫話本的飄渺先生。”


    都到這個份上了,徐應淮索性就把以前的事也說出來了。


    不同於其他人的出身富貴,徐應淮的家裏隻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出生後不久父親就去世了。


    靠著寡母努力拉扯大。


    徐母不識字,也知道讀書對兒子好,咬牙把兒子送進了私塾讀書。


    種莊稼、給別人洗髒衣服、碼頭上搬貨各種各樣能賺來錢的辦法,徐母都做過。


    任周圍人怎麽勸阻,也沒放棄讓兒子讀書識字的想法。


    徐應淮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知道讀書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勤奮好學,每迴考試都能拿頭名。


    沒辜負母親的期待。


    徐應淮就這麽一路考上了探花,明明是貧苦學子的他騎在馬上卻比誰都像世家公子,君子如玉。


    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引來了不少閨閣小姐扔下來的手帕。


    可天不隨人願,徐母病倒了。


    多年的辛苦勞累讓這個苦命人迅速的消瘦下去,沒過多久就因病去世。


    沒有享到一點兒子的福。


    夢想出人頭地讓母親過上好日子的徐應淮一下子沒了目標,渾渾噩噩地操辦完了母親的葬禮。


    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京城氣氛緊張,徐應淮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借口要為亡母守孝辭去了到手的官位。


    四處走走停停,偶爾還幫人代寫書信、招牌,賺點路上的盤纏,後來實在是沒錢了,就開始嚐試寫話本,寫好後賣給當地的書肆。


    憑著狗血與眾不同的套路火了。


    慢慢的,隻要是飄渺先生寫出來的話本,都會受到許多人的歡迎。


    有人抨擊話本裏的內容低俗不堪入目,那有什麽關係?


    徐應淮隻管寫,才不去聽那些人的點評呢,拿著賣話本的錢去買精致的扇子和好看的衣服,去各個地方遊玩。


    沒錢了再寫個話本賣出去。


    周而複始,直到徐應淮在燕城遇到了薑沅,當眾扯謊被帶到安遠侯府。


    才有了今日的徐應淮。


    徐應淮說起以前的這些事,語氣平淡,平靜的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隻有在聊到母親的時候,眼裏才有一絲觸動。


    “真看不出原來你以前是這樣的。”薑沅感慨的說。


    徐應淮天生就長了一張風流貴公子的臉,穿著不菲,不管是誰都會下意識地以為徐應淮是出生清貴世家的公子,家境優越。


    再不濟也應該是個書香門第。


    有誰能想到徐應淮家裏隻是個平凡的老百姓呢。


    “你母親真的很疼愛你。”


    徐應淮能成長到現在這樣,不比任何一個世家公子差,徐母功不可沒。


    一個大字不識的寡婦卻培養出來了一個智多近妖的探花郎。


    薑沅很敬佩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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