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楚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試圖在薑沅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跡。


    並沒有成功。


    薑沅神色如常,眼神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在嘲笑楚紹?


    這時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


    白雲深長得極為俊俏,眉目疏朗,穿著簡單的太醫服,也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白雲深走到薑沅身邊,宣示主權般牽起了薑沅的手。


    為了讓楚紹看得更仔細,白雲深還舉起來手揚了揚。


    薑沅默認了白雲深的舉動。


    巨大的憤怒縈繞在楚紹的心裏,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楚紹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可沒有辦法。


    “還要謝謝皇上把我送到娘娘身邊,不然我也不會遇見娘娘。”


    白雲深的聲音溫潤有磁性,似乎是在真心感謝楚紹的撮合。


    我把他送到皇後身邊?


    楚紹望了一眼白雲深的太醫服,腦袋一下就開竅了,掙紮著吐出幾個字。


    “你是李太醫?”


    不對,楚紹印象裏的李太醫長相平凡,怎麽可能是眼前容貌出眾的男子。


    楚紹胸前的衣服被流出來的血液染紅,無力再說話了。


    剛剛的幾個字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皇上猜的真準。”


    白雲深之前嫉妒過楚紹,嫉妒楚紹曾經得到了薑沅全部的愛。


    自己卻那麽晚才遇到薑沅。


    可一想到楚紹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把情深意重的皇後丟在一邊,寵起了新入宮的嬪妃們。


    白雲深就愈發心疼薑沅,楚紹也顯得麵目可憎。


    等楚紹被陳芝芝戴綠帽子,白雲深剩下的也隻有幸災樂禍了。


    白雲深握緊薑沅的手,挑釁地看了一眼楚紹。


    晚來了又怎麽樣,指不定誰才是贏家呢。


    李太醫?


    楚紹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可以動,眼神裏滿是不解之色。


    “哦對,忘記告訴皇上了,我會易容術。”


    白雲深好心的為楚紹解答。


    原來是這樣。


    楚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自己可以違背和薑沅的誓言,寵幸其他女人,但薑沅卻不能找男人。


    陳芝芝和侍衛偷情都沒有薑沅和李太醫在一起讓人來的刺激大。


    畢竟楚紹之前一直以為薑沅會在原地等自己,浪夠了,永遠可以迴去找薑沅。


    這一刻楚紹心裏突然就明白了。


    什麽淑妃德妃陳芝芝啊,都沒有薑沅來的重要。


    楚紹後悔了。


    如果他登基的時候,沒有聽底下人的挑唆,沒有一個後宮的女人。


    那現在會不會就變得不一樣了。


    皇宮裏隻有他和薑沅、楚景,一家三口安靜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會再有那一攤子亂糟糟的事。


    楚紹對薑沅的恨意和後悔兩種複雜的情緒,在眼神裏就體現出來了。


    說不清是什麽原因,臨死之前,楚紹想最後再看一眼薑沅。


    對上的隻有薑沅冷冽的、帶著嘲笑的眼神。


    笑楚紹那不值一文的愛。


    楚紹瞳孔猛地一縮,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可唿吸已經停止了。


    眼睛依然死死看著薑沅的方向,沒有閉上。


    死不瞑目。


    薑沅和白雲深對視一眼,彼此領會到了對方眼裏的意思。


    白雲深消失不見,薑沅坐到床邊,合上了楚紹的眼睛。


    “皇上駕崩了。”


    悲切到極致的聲音,一聽就忍不住跟著聲音的主人一起掉淚。


    守在外麵的楚景連忙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大臣嬪妃。


    紛紛跪倒在地上,一陣又一陣的哭聲響起。


    也不知道這麽多人裏有哪一個是真心實意為楚紹哭的呢。


    薑沅冷冷的想,低頭用手帕擦淚,掩去了眼底的一絲冷意。


    誰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在三十歲的壯年去世,皇陵都沒有提前建造好,大臣們有許多事要去忙。


    先皇要葬在哪,葬禮要怎麽辦,諡號要怎麽定,以及新皇的登基。


    所有人都忙著為這些事奔波勞累,至於緬懷先皇,到葬禮上再去哭吧。


    第一個問題就是先皇要葬在哪,現在修陵寢肯定是來不及了,得先找個地方停放。


    “先皇生前簡樸,肯定是不願朝臣們為此大動幹戈,哀家記得明澤太子的陵寢不也是皇帝規格的嗎,先皇想必也很想和以前的兄長敘舊,索性就把先皇葬在那好了。”


    這是太後的原話。


    明澤太子英年早逝,皇帝心疼兒子,特許可以用皇帝的規格下葬,陵寢也確實修的很大。


    先皇和明澤太子葬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吧,說出去會不會不好聽啊。


    大臣們四目相對,就是沒一個能拿定主意的。


    最後是年僅七歲的新皇定下了,“父皇愛民如子,哪裏忍心看大家為了一個陵寢勞民傷財,就這樣定下來吧。”


    得了,晉朝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這麽說了,那就這樣吧。


    因此先皇的葬禮也辦的潦草了些,不過太後說了,重要的是情誼,不是形式。


    先皇在下麵看到這些,肯定也會高興的。


    薑家作為外戚,權力名望達到鼎盛,數不清的人上門拜訪想攀親戚。


    薑家把這些人都拒之門外了,行事更為小心,不讓外麵有一點閑話。


    對新皇和太後也是恭恭敬敬的。


    不免讓那些想抓薑家小辮子的人有些失望。


    陳芝芝的結局早已被楚紹定下,宮外的陳家也被殃及。


    九族之內沒有一個活口。


    陳芝芝行刑的當天,薑沅沒去,楚景悄悄去看了。


    迴來後就像消除了心裏的執念一樣,開朗陽光了許多。


    後宮的嬪妃們都知道以後要在太後手底下討生活,一個個都不敢動什麽歪心思。


    薑沅沒有為難她們,每個嬪妃都一視同仁,德妃晉為德太妃,淑妃晉為淑太妃。


    除了盧芸和陸婉兩人,薑沅有些偏心,給這兩個人都晉為了太妃。


    陸婉還特意問了太貴人和太妃的月俸差多少,得知太妃的月俸要高很多,樂的連著三天都多吃了一碗飯。


    薑延收到皇帝去世的消息,似乎明白了什麽,快馬加鞭帶著大軍班師迴朝。


    正好趕上新皇的登基大典。


    薑沅著一身鳳袍,盡顯一國太後的雍容華貴。


    牽著楚景的小手走向上麵的龍椅。


    晉朝第九位皇帝楚景,年僅七歲登基,改年號為元和。


    從此開始了元和帝的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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