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不想打擊孩子的自信,也相信楚景有這個本事能做到。


    用溫柔的目光鼓勵兒子:“母後相信景兒能做到的。”


    薑沅停頓了一會,神色認真,認真到每一個字都說的堅定而清楚。


    “在母後心裏,景兒一直是最重要的,沒有人能取代景兒的位置。”


    說罷薑沅就用一種獨屬於母親的、慈愛的眼神看著楚景。


    眼底隱隱有些驕傲。


    驕傲兒子已經快可以保護母親了。


    楚景眼睛有點癢,眨了眨眼睛把淚憋了迴去,傲嬌的一扭頭。


    哼,外麵的那些妖豔賤貨怎麽能和我在母後心裏的位置相比。


    我才是母後心裏的最重要的人。


    獨一無二的!


    ——


    薑沅並不想給楚紹一個像樣的死法,讓後世之人誤以為楚紹是一個年紀輕輕就逝去的好皇帝。


    那樣太便宜楚紹了。


    薑沅沉思了一會,突然想到個好主意,在白雲深的耳邊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白雲深瞳孔猛地一縮,有些意想不到,不過仔細一想,這個死法的確是很適合楚紹的。


    楚紹那麽愛麵子的人就該這樣窩囊的死去。


    薑沅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


    就像個一肚子壞水的小惡魔。


    偏偏白雲深愛慘了薑沅使壞的小模樣。


    陳芝芝封嬪後,深受皇上寵愛,在外麵反而變得低調了許多,很少會擺寵妃的架子。


    說到底陳芝芝就是沒底氣,皇上的寵愛是虛妄的,叫人始終落不到實處。


    什麽時候皇上不喜歡你了,就會被像垃圾一樣被丟在一邊。


    後宮嬪妃地位穩固無非兩個原因,強大的娘家作為靠山,以及膝下有一位親生的皇子。


    淑妃占了前者,德妃占了後者,哪怕皇上現在已經很少會去寵幸她們了,看人下菜碟的宮女太監依然對她們恭恭敬敬的。


    像皇後這種兩樣都占了的,那就更是有福氣的人了。


    不巧的是陳芝芝兩樣都沒有,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皇上的寵愛。


    等到年老色衰了,這份寵愛也就會消散了。


    陳芝芝對子嗣看得比楚紹還重,當務之急隻有趁著楚紹還寵愛她,盡快生下一位皇子,才是最要緊的事。


    奇怪的是陳芝芝承寵一年多了,連懷孕的影子都沒有。


    陳芝芝懷疑是自己身體有問題,還請太醫來看過,太醫卻說陳芝芝身體健康,是很適合懷孕的時候。


    陳芝芝沒想過是楚紹的問題,因為宮裏已經有了大皇子和太子,證明楚紹是能讓嬪妃懷孕的。


    隻以為是孩子的緣分還沒到。


    陳芝芝下午想起孩子的事,心情有些煩悶,扶著宮女的手,打算去禦花園走走。


    放鬆一下。


    臨近秋天,禦花園的花兒們爭先恐後地盛開著,就怕浪費最後一點展現美的時間,各種顏色的花兒,看著就叫人心情愉悅。


    陳芝芝臉上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開始專心欣賞這群花兒。


    下午的禦花園沒什麽人,隻有零星幾個宮女太監在輪值。


    極少有嬪妃會在這個時候來禦花園賞花。


    天上的太陽暖洋洋的,輪值的宮女也鬆懈了下來,前方就有兩個宮女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陳芝芝和大宮女兩個人被樹遮掩住了,那兩個宮女沒有看見。


    心情好轉的陳芝芝來了興趣,走近幾步,想聽聽兩個宮女在聊些什麽,還給身旁的大宮女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大宮女不要說話。


    隨後就安靜下來聽前麵人說的話。


    “寧嬪娘娘等人進宮都有一年多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人傳出喜訊啊,你說奇怪不奇怪?”


    看著年紀小點的宮女活幹著幹著,就開始八卦起了後宮的事。


    “噓,小聲點,敢在禦花園談論後宮的娘娘們,你瘋了不成?”


    年紀大的宮女連忙嗬斥小宮女,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到人,才放心下來。


    “姑姑您老就別多心了,這麽大的太陽,哪位貴人會來禦花園遭罪啊?”


    小宮女看著剛進宮的樣子,對後宮也沒什麽敬畏之心。


    “你說的有道理,你之前說的問題,我也在心裏想過,說起來太子殿下都快七歲了,後宮足足有七年沒有小皇子誕生,娘娘們連一位懷孕的都沒有。”


    大宮女一想也是,這個時候的禦花園沒什麽人,自己也不裝了,興致勃勃地和小宮女聊起後宮的八卦。


    “後宮那麽多位娘娘都沒有懷孕,姑姑你說是不是皇上的身體有問題,不然也說不通啊。”


    小宮女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話都敢說。


    連當今皇上她都敢懷疑。


    但小宮女說的也是陳芝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陳芝芝緊緊抓著身旁宮女的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想繼續聽下去。


    大宮女也被小宮女的話嚇到了,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無道理,心裏還有一個疑問。


    “要是皇上身體有問題,怎麽會有太子殿下和大皇子兩個孩子呢。”


    這不就和前麵說的皇上身體有問題自相矛盾了嗎。


    陳芝芝失望地鬆開了抓著宮女的手,是啊,剛剛又在期待什麽呢。


    小宮女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個理由來反駁,“我也沒說皇上的身體天生就不能生育啊,說不定是在生下太子殿下後,皇上的身體才出問題的。”


    “我老家鄉裏就有一個獵戶,有了兩個兒子後,上山打獵被老虎抓到下麵了,大夫說以後不能生育。”


    “可他在不能生育前就有了兩個孩子,這是後天的一些事導致的,說不定皇上也是這樣呢。”


    小宮女說話有理有據的,還舉了個例子,聽上去很有道理。


    剩下的話陳芝芝沒聽了,怔怔地扶著宮女的手迴了雲華閣。


    腦海裏始終在想小宮女說的一席話。


    如果小宮女說的是真的,皇上的身體已經不能生育,那自己期待的孩子豈不是永遠都不會來了?


    這個念頭一直困擾著陳芝芝,連晚上伺候楚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芝芝今天怎麽了?”


    楚紹有些好奇地問,想知道陳芝芝為什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就是中午的時候沒睡好,沒什麽精神。”


    楚紹當真了,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陳芝芝接下來就開始觀察起了楚紹,好像楚紹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是有些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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