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歲月長,簡單也隻有在家裏的必需品快要消耗完了,才會下山去采購一番。


    而她爹過的還算愜意,鬆花釀酒、春水煎茶。


    特別是簡單在這布置的一些小機關更加完善後,整座院子既方便又舒適。


    這些年期間,褚莊弈偶爾會大病一場,請迴來的大夫都說舊傷複發,無其他的辦法,這種隻需好生養著就成。


    某日簡單再一次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老人帶著一位年輕人。


    這倆人看見了簡單連忙說道:“姑娘!暫且留步!”


    簡單停住腳步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疑惑的望著他們。


    “對對對!就是姑娘你。”


    “老伯可有什麽事?”簡單問道。


    “老朽有一疑惑,請姑娘開解,那個莊子的公子還在嗎?”那老伯問道。


    簡單覺得奇怪,但也如實迴答道:“前些年的時候在的,後來就走了。”


    “哦?那位公子每日做了些什麽方便說上一二嗎?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老伯說完,站在後麵的年輕人立馬就遞上了一個荷包。


    簡單接過來,拿在手裏掂了掂,有些分量,笑著說道。


    “本不說人長短的,但看老伯年紀大了,想來也不容易,那便與你說上一說。”


    簡單把銀子收了起來,這倆人看著雖然有些不對勁,但是別人的事她可能不會說,但是那位範公子還是能說上一說的,這錢可以賺。


    “那位公子,隻每日在門前那棵榕樹下坐著,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就是這樣?”老伯問道。


    “就是如此。”簡單笑著迴答。


    老伯上下打量了一番簡單,隨即開口說道。


    “老朽觀姑娘不似這村裏的人呐?”


    “好說好說…姑娘我住在山上,通常不下山。”簡單笑著說道。


    “哦?那那位公子就沒想著上山遊玩一下?”老伯繼續問道。


    簡單皺了皺眉,繼續迴道:“不曾,別說上山了…村民嬸嬸們都說這個公子連附近都沒有走動一下。”


    “哈哈哈…好吧、那姑娘,老朽可否有幸能去山上叨擾?”


    “真是抱歉,家父不喜外人打擾。”簡單笑眯眯的說道。


    怎麽可能帶著奇怪又不認識的人上山,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第一次遇見自個爹的時候,那血腥味,包括現在時不時的生病也應該都是拜那次所致。


    “既然如此…是我們冒昧了…謝謝姑娘了,就此別過了。”老伯笑著說道。


    “告辭…後會無期。”簡單笑著說道。


    待倆人走遠了些後,簡單立馬上山了,而此刻突然萌生了一種想法。


    而已經離去的倆人、其中一年輕人不解的問道。


    “管家…剛剛那姑娘應該說的是:後會無期吧?”


    “哦?應該是後會有期吧?你該不會聽錯了吧…哪有人這樣說的。”老伯認真的說道。


    “那…應該是小的聽錯了,我們不是已經打探過了嗎,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問那位姑娘一聲?”


    “多問一句又不費什麽事。”老管家隨意的說道。


    “那我們啟程迴去?”


    “迴去吧…公子迴去後大病了一場,確實沒有記起來什麽,也與那人並沒有見過。”


    “是,那您說公子為何一直不成親呢?”小年輕一臉不理解的問道。


    “主人家的事情,哪輪到我們在這裏胡亂猜測,這次就算了,下次可饒不了你。”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牽馬。”


    …………


    簡單迴去後,並沒有和她爹說起這件事,隻是把自家牆院又布置了一番,連同上山的那幾條通往這裏的路都做了一些布置。


    殺傷力不強,隻把人困住,以防有路人不經意闖入。


    這時候簡單就有些遺憾,當初應該在二級世界花一筆積分的,這樣奇門遁甲術或許還有機會見識一番。


    不說布置個桃花島,但差不多的一些應該可以完成。


    在簡單看來,她在這裏布置的一些機關還是有些許的簡陋,但慢慢來吧…一點點完善起來吧。


    簡單拿著新買的竹青色的鬥篷,給自家爹送去,又是一年的林寒澗肅。


    雖然這裏的氣候宜人,但也是有天寒的時候,今年為了防止自家爹再次生病,簡單提前下山定製了兩套極具保暖的衣物。


    其中一件鬥篷是竹青色的,另外一件按照簡單的喜好選了一件天青色。


    上麵沒有繡什麽花樣,最多在上麵弄了一些兔皮兔毛之類的。


    為啥她自己不繡一個…因為她這雙手隻會縫屍…不會繡衣服做衣服…囧…


    懸崖邊上褚莊弈單薄的身子佇立著看向遠方有些出神,後發覺簡單給他披上了衣裳,不由的開口說道。


    “又到了一年清冬時…山下的燈火始終差一盞。”


    “爹爹…天黑了,迴吧。”


    簡單扶著褚莊弈踩著月光,路很短…但思念那麽長…


    她不知他們有著怎樣的過去,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就像是隔著山海一般。


    她隻知道偶爾有那麽一次褚莊弈生病了夜裏說了胡話,那次聲音很輕,簡單附耳貼著才聽了清楚,他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真的記不得了…”


    她照顧了半宿褚莊弈體溫才降了下去,簡單有些時候都覺得她自己都能成良醫了。


    第二日清晨有些涼意,簡單鍛煉身體迴來,正打算做早飯呢。


    褚莊弈這時候也起床了,幫忙添柴加火。


    倆人吃完後,簡單就會拉著她爹走兩圈,就當作是消食鍛煉身體了。


    然後兩人就會在屋內開始對弈一局。


    簡單一直注意著自己的棋子要保持著連接,但同時也默默的想辦法斷切對方。


    既要保護好自己棋筋,還要想辦法吃掉對方的棋筋。


    同時還要注意棋形要舒展,活棋時想要分析她爹的一些弱點,但最後總是會踏入她爹設置的陷阱中,偶爾有那麽一下靈光一閃會發現。


    或者突然一下頓悟了,甚至會利用這個陷阱反擊一下,但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就沒有贏過,隻是堅持的時間長短會有變化而已。


    後複盤的時候才發現、她爹就是會故意露出一些破綻或者弱點來引誘她上鉤。


    她自己在活棋中做眼的時候,剛占據了做眼的要點,她爹已經在布局殺招了。


    大概就是她自己一步三看,而她爹會隨著棋盤中變化而千變萬化,或許從他的第一顆棋子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請君入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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