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石室山,晉時王質伐木至,見童子數人棋而歌,質因聽之,童子以一物與質,如棗核,質含之,不覺饑。俄頃童子謂曰;“何不去?”質起,視斧柯已爛盡,既歸,無複時人。


    ……


    簡單在母胎裏就在默默歎氣,光顧著高興了,隻來得及設置年齡,忘記了抽體質了,她由衷的希望這次根骨能好一些。


    終於到了呱呱落地的那天,簡單剛喊出第一聲就聽見自家的人聲音說著。


    “怎麽又是個女娃!咱家已經有招弟,盼兒了,這個女娃留不得!不然下迴還會生女娃!”


    聽這聲音像是一位老太太,應該是她奶奶了,還好設置了年齡,不然這會兒應該會被掐死了吧。


    “是我肚子不爭氣!沒給家裏生個男娃兒。”一婦人在床上虛弱的說道。


    “那…把她送走吧…”一道男聲說道。


    “送的遠遠的,讓她們找不著來的路,我和你一起去送。”


    老太太說完就拿了塊破布胡亂的包著然後出家門之前還囑咐這屋裏的兩個丫頭照看好家裏。


    簡單隱約的聽到那兩個小丫頭說著。


    “大姐…妹妹會被送到哪裏去?”


    “別說話、別問、你也想一起被送走嗎?”


    那小丫頭連忙捂住嘴巴,不出聲了,跑迴屋裏看著床上的娘親。


    簡單感覺被抱著走了好久,但依舊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娘,隨便丟在路邊上不就好了,怎麽要走那麽遠?”男的不解的問道。


    “你懂什麽!就是要遠一些,這樣她就不會在認識咱家的路了。”老太太說道。


    “那咱帶去哪裏呀!這太陽都快下山了,咱午飯都還沒有吃呢…”


    “再忍忍…看見那個山頭了嗎?你等會站在那個懸崖峭壁上扔下去,嚇唬一下,讓她們不敢投胎到咱家來。”老太太像是在說著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樣。


    “知道了…小丫頭就是那麽麻煩…”男的有些不耐的說道。


    簡單其實有些慌的,雖然設置了年齡應該不會出現意外死掉,但是麵對這種情況還是會忍不住會擔心,這還沒開始呢,就要結束了。


    扯著嗓子嗷嗷叫,企圖喚起她們的對自家孩子的感情,以及希望聽到聲音的路人能阻止一下。


    “哭的太煩人!要不直接丟這裏吧…”


    “不行…再忍一忍,繼續走、想想你後麵的大胖兒子!”


    簡單原以為沒戲了的時候,有個路過的路人,聽聲音是個男的。


    “你們這是哪去呀?”


    “家裏又生了個丫頭,養不起了,抱過來送給山神。”老太太笑著說道。


    那男人一聽,用手指了指說道:“看你年紀也挺大的了,那邊有個小道,上山不費勁,時間還短,你們從那裏上去吧。”


    “哎!謝謝你了,你真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倆母子笑著說道。


    “哈哈…快去吧,太陽都快下山了,你們也擔心點。”


    簡單心都涼了半截了,原以為是希望之光,哪曾想是通往絕路的指向標。


    老太太身體還不錯的樣子,那麽久還健步如飛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男的伸手接過孩子讓自家母親在此等著休息,然後走到懸崖邊上。


    大概是害怕了或是覺得愧疚了,男人拋的時候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然後兩手一拋轉身就跑了,帶著自家老母親下山迴家去了。


    而簡單在此感慨小卡卡的厲害之處,本來是必死的局,但現在她被掛在了樹枝上了。


    那男的往上拋的時候,簡單身上的破布正好掛上了,然後就聽見了那男的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簡單自己感覺好像離地麵也不是很遠的感覺,因為那男的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沒什麽力氣一樣,但凡他迴頭看上一眼,就能發現簡單被掛在都不用怎麽伸手就能夠著的樹杆上。


    而現在簡單唯一擔心的就是等會太陽落山後,這裏該不會有野狼出沒吧,據說狼會養崽,那自己該不會以後就是狼孩了吧。


    就在簡單發散思維想一些有的沒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的血腥味道朝著她這個方向飄來,這股味道打斷了她的發散性思維。


    現在隻想著她自己該不會真的要玩完了吧,也不知道這個小卡卡的具體保障怎麽樣,隻覺得又餓又累又困,還覺得自己太倒黴了。


    血腥味越來越近了,但聽聲音應該是個人,而不是其他什麽食肉動物。


    那人咳嗽了兩聲,簡單更加肯定了,連忙哇的一聲嗷叫兩嗓子。


    “這裏居然還有一孩子?”


    那男的加快了步伐走向前去就發現了一個奶娃娃被掛在了樹枝上。


    等把簡單從樹上放下來,才發覺是個女娃娃,他看著簡單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罷了…同是天涯淪落人,隻當是天意了如此了…或許我命不該絕…”


    然後簡單就聽見了撕拉一聲,也聽見了包紮的聲音。


    最後又是一聲撕拉,簡單就被布給包裹起來了,好像還在某人的胸前掛著。


    “如今我手受傷了,隻能這樣了。”


    簡單就在這個男子的懷裏顛簸的睡著了,實在是抵抗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堅持到現在這已經是極限了。


    等到簡單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個像是床一樣的地方,聽見了說話的聲音。


    “這幾副藥是喝的,還有這幾貼藥和藥膏是用來外敷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呐,迴去且好好養著吧。”


    “好的,大夫。”


    這男的拿起藥進到旁邊的用屏風隔離出來的小地方單手把簡單抱在懷裏,最後還是旁邊的藥童幫著綁起來了。


    “這孩子好乖巧,醒了也不哭不鬧的。”


    “嗯,謝謝。”


    簡單這會沒感覺的到餓,估計是睡覺的時候喂了點東西,而自己因為太困了沒發覺。


    出了醫館後,就人聲鼎沸的,簡單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大概就是上街了。


    “哎!你聽說了嗎?”


    “啥事呀?”


    “是範家公子的事嗎?”


    簡單正豎起耳朵聽著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背著自己這個男人好像也放慢了腳步。


    “這我知道!據說範家公子昨日受傷昏迷不醒,今日醒來後居然忘記了前塵往事了。”


    “對對對!隻記得祖母,其他人一概都忘了,你們說奇不奇!”


    “而且對親身父母不親近,整日裏隻往祖母那裏待著。”


    簡單還想聽點什麽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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