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看著低頭給他吸血的姑娘,心髒像是有什麽東西猛烈撞擊了一下。


    又酥又軟。


    他屏住唿吸,一動也不敢動。


    錢欣茹吸了好幾口血吐了出去,才淚眼汪汪地抬頭,語無倫次地問趙軍。


    “好點了沒?會不會有事?是不是還沒吸完?”


    她的嘴角還沾著血,水嫩紅潤的唇瓣此刻變得血紅,使那張精致漂亮的臉無端增添了幾分妖冶。


    趙軍看得移不開眼睛,沙啞著聲音說道,“沒事,這是大花蛇,沒毒。”


    錢欣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沒毒就好。


    旋即人也慢慢地冷靜下來,就發現了趙軍看她那直勾勾的眼神,頓時有點羞赧。


    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周立偉和雲秀他們。心裏也清楚他們這是想給自己和趙軍製造獨處的機會。


    她低下了頭,神色暗了暗。


    趙軍對她的好,對她的奮不顧身,她都感受到了。


    哪個女孩不渴望有一份單純美好的感情。


    可是她有資格擁有嗎?


    想到這裏,心下戚戚然。


    倏地轉身,想要離開。


    趙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既然有這個機會,怎麽都要試一試。


    “那個,錢欣茹同誌,我想跟你處對象,你願意嗎?”


    說完,他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等著她的迴答。


    誰知好一會兒都沒見對方出聲。


    趙軍心下歎氣,自嘲一笑,“沒事,你沒看上我也正常。”


    頓了頓又說,“你那麽漂亮,家裏條件也好,應該要找一個像偉哥、世傑、望望他們那樣的對象。我,配不上你。”


    錢欣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捂住嘴巴哽咽道,“不是,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說完,就蹲下身嚎啕大哭。


    趙軍急了。


    這怎麽就突然哭了呢?


    剛才他說了什麽?


    好像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吧。


    他也蹲下身去安撫,“你別哭啊,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這些有的沒的。”


    “剛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錢欣茹一個勁兒地搖頭,“不是,是我,真的是我配不上你,你沒錯。”


    趙軍不解,不知道她怎麽會這麽說?還哭得這麽厲害?


    可他嘴笨,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人,隻能來來迴迴說那麽一句,“你別哭了。對不起,是我不好。”


    最後,趙軍無奈,見她哭得感覺快要岔氣了,隻好嚇唬道,


    “你別哭了,再哭說不定又將蛇迎來了。”


    這威脅果然奏效,錢欣茹一下子頓住了哭聲,緊張地拉起了他的手臂,還往四處張望。


    趙軍安撫,“沒事,我嚇你的,剛才已經看過了,沒有蛇。”


    錢欣茹緩緩鬆開了抓他胳膊的手,到底是停止了哭聲,不過因為剛才哭的太兇,開始打哭嗝。


    趙軍看了一眼大車的方向,說道,“我們要迴車上嗎?”


    錢欣茹看了看趙軍,又看了看大車,最後咬了咬唇,下了某個決定。


    “我們能聊聊嗎?”


    趙軍指了指之前他們坐的那幾塊大石頭,“好,坐下聊,我腿有點麻。”


    錢欣茹扯了扯嘴角,動了動自己也發麻的腳,過去坐了下來。


    隻是她靜靜了坐著,半晌都沒說聊什麽。


    趙軍看著她,也不催促。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欣茹才緩緩開口,“四年前,有天我出去玩,傍晚迴家的時候路過一個巷子口,正好碰見有幾個混子在打人。我見那個被打的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想也沒想就上前出聲嗬斥,讓他們停手。”


    錢欣茹死死咬著手指,“可那幾個畜生放過了那人,卻沒放過我。”


    她淚流滿麵,身子也開始瑟瑟發抖,“他們將我的嘴堵住,不讓我發出聲音,還將我拖到了一個沒人的廢棄屋子……”


    趙軍已經意識到她要說的是什麽了,瞬間眼睛就像充血一樣,死咬著牙根。


    過去一把將人抱進懷裏,“別說了,欣茹,別說了……”


    錢欣茹泣不成聲,斷斷續續道,“後來,我,我還懷了孕,墮了胎。嗚嗚嗚……”


    趙軍心痛得無以複加,他沒想到她經曆過這種事情。


    看著懷裏的人哭的這麽傷心,他的心也跟刀絞似的,根本無法唿吸。


    錢欣茹哭了好一通,見他沒有被自己嚇跑,又鼓起勇氣問,“如果跟你處對象,你會介意這些嗎?”


    介意嗎?


    趙軍認真想了想,他好像除了心疼就是心疼,就想以後將人保護好,不讓她再受到一丁點傷害。


    他迴答得斬釘截鐵,“不會,這不是你的錯,我隻是心疼你。以後我會保護好你,你願意跟我處對象嗎?”


    錢欣茹喜極而泣,主動抱住了他。


    趙軍也高興,兩人激動相擁。


    良久,趙軍突然來了一句,“欣茹,有件事咱們得先說清楚。”


    錢欣茹疑惑,問他,“什麽事?”


    趙軍:“你們家門第高,會不會讓我當上門女婿?事先說好,我不當上門女婿。”


    錢欣茹不明他怎麽突然擔心這個。


    “怎麽會?我爸媽從來沒說要將我留在家裏招婿,我有哥哥的。”


    說完又問他,“你怎麽會擔心我要招婿,我好像從來沒表現出這種想法吧?”


    趙軍不自在地撓頭,“那個,就是我以前處了一個對象,剛開始她也沒說什麽,後來就一定要我當上門女婿。”


    錢欣茹微微噘起嘴巴,“你以前處過對象?”


    趙軍如實迴答,“嗯,處過一個。”


    “就因為人家想讓你做上門女婿你就不同意了?那你現在還惦記人家嗎?”


    “怎麽可能?當初也是她說想跟我處對象,我覺得她人還不錯,就答應了。後來想想,她是覺得我家裏最差,跟世傑邵明他們比,人最沒出息,最有可能當上門女婿才選的我。”


    其實,趙軍這話說得沒錯,當初他跟鄧小潔能處對象,確實對方是抱著這種心思開始的。


    鄧小潔家裏就三個姐妹,肯定要留一個招婿。


    原本,也不輪不到她招婿,她是老二。


    不過,另外兩個都不想招婿,因為招婿肯定找不到特別好的男人。


    家裏人告訴她要是她同意招婿,就想辦法將她弄迴城。


    她也擔心以後找不到一個好的,還不如先自己挑選一個。就將主意打到了知青點的知青們。


    最後看上了俢世傑、馮邵明、趙軍和林楓幾人。


    俢世傑、馮邵明、林楓幾人明顯不可能,這樣就隻剩下趙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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