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把做好的飯端出來,勸著袁父袁母吃一點。


    剛把他們勸好,看見袁石頭還在一旁發呆。


    走過去沒好氣的擰了他一把:


    “還不吃飯?呆愣著幹什麽?”


    袁石頭委屈的看了看小小,把悲憤化成力量,一下吃了五大碗飯。


    小小白了他一眼。


    還真不愧是飯桶。


    吃過飯,袁滾滾進去看了看梁淮生。


    見他依舊暈著,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又跑出來了。


    等大家都收拾好後,梁淮生依舊沒醒來。


    小小又進去看了一下,見這人整張臉都通紅。


    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趕緊跑出來喊道:“阿娘,這人發燒了,燒的很厲害。”


    袁母進來看了看,確實燒的厲害。


    也有些慌了:“那怎麽辦?山上沒大夫呀。”


    小小連忙安撫:“我猜想應該是他身上的傷引起的。


    石頭哥,你趕緊去拿些酒來幫他擦擦。


    好讓他退燒。


    老這樣燒著可不是個辦法。”


    袁石頭很想說:不願意。


    可在小小的死亡凝視下,還是去了。


    梁淮生是在半夜的時候醒的。


    醒來時久久迴不過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頂。


    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肚子咕嚕嚕的響個不停,此時的他也沒有心情想吃飯的事情。


    眼前全都是阿慧的身影,和她做的一切。


    他真的是悔呀!


    自己怎麽就中了別人的圈套,傷害了一個那麽天真,又善良的姑娘呢。


    而且還讓他因此丟了命。


    想到這裏,抬起手“啪”的一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袁石頭聽到響聲,走過來。


    雖然還是一副很不高興的口吻,但比起白天要好多了。


    “你醒了?”


    梁淮生看著袁石頭問:“你是阿慧的哥哥吧?


    你能跟我說說阿慧的情況嗎?”


    袁石頭剛消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又冒了起來。


    “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覺得我這會兒沒生氣,沒揍你?你覺得皮很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淮生低垂著頭:“我知道我不是人,是我害了阿慧。


    你們要打要罵,我都心甘情願的受著,絕不還手。”


    袁石頭舉起拳頭:“你以為我不敢?”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拳頭還是沒有砸下去。


    這會兒屋裏走來一個身影。


    是袁平安聽到響聲過來了。


    “舅舅,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袁石頭瞪了他一眼:“不好好睡覺來幹什麽?快迴去睡。”


    正說著又看見進來一個小小身影,手裏還端著一個碗,碗裏熱氣騰騰的。


    連忙伸手接過:“我說你這小兔崽子也跟著鬧什麽?


    趕快把哥哥拉迴去睡覺。”


    袁滾滾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


    “阿爹,我阿娘說了。


    這碗粥是專門為這位叔叔熬的。


    他要是醒來就讓你喂他喝了。”


    袁石頭一扭頭:“我不,讓他餓死算了。”


    袁滾滾像大人一樣歎了一口氣:


    “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不願意。


    像你這樣小心眼兒的人,怎麽可能喂一個害死自己妹妹的人吃飯呢?


    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伸手去拿碗。


    袁石頭也沒有管他,隨他去了。


    袁滾滾手裏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還很貼身的吹了吹。


    感覺到不燙了,才湊到梁淮生的嘴邊:


    “叔叔,來,啊!”


    梁淮生看著眼前這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眼圈再一次紅了。


    對著袁滾滾說道:“可不可以給我倒些水來?”


    袁滾滾眨著大眼睛看向袁平安。


    好像在問:可以嗎?


    袁平安起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端了一碗溫開水進來。


    梁淮生激動的接過,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等他把水喝完,袁平安又把碗接了過去。


    袁滾滾開始一勺一勺的喂著他吃飯。


    梁淮生表示,他可以自己來的。


    可是袁滾滾不讓:“你是傷員,還是讓我喂你吧。


    放心,我不會喂到你鼻子裏去的。


    我經常喂團團和天天吃飯,已經很熟練了。”


    袁石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這麽看著袁滾滾把一碗白粥,都喂到了梁淮生的肚子裏。


    這才起身:“行了,你倆都快去睡吧。


    要是睡不好,會長不高的。”


    袁滾滾點頭:“知道了,阿爹。”


    又對梁淮生說:“叔叔,你要不要撒尿啊?


    要是要撒尿就讓我阿爹扶你去,他的力氣可大了。


    一個人就能把你抱出去的。”


    梁淮生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袁石頭很不耐煩的催促:“就有話多,快走快走!”


    等到袁平安和袁滾滾離開後,他又轉過頭,語氣很不好的問道:


    “要不要上茅廁?要的話就趕緊!


    一會兒我要是睡著了,可就不管你了。”


    梁淮生點了點頭,在袁石頭的幫助下,上完茅廁又躺在了床上。


    這會兒的他已經很清醒了,也睡不著。


    看向一旁也沒有睡的袁石頭問道:


    “大哥,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袁石頭被他這一聲大哥喊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會兒的他也沒了睡意,他也想了解一下梁淮生的情況:


    “你想說什麽?”


    梁淮生見他沒有反對,便掙紮著坐了起來:


    “我想聽聽阿慧的事情。”


    袁石頭的眼睛又瞪圓了。


    隨後又放軟了語氣:“阿慧是生下平安後,大出血去的。”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袁石頭又問到:


    “你真的沒有娶親?”


    梁淮生點頭:“沒有,當時我被朋友找迴去後,兩天後才醒來的。


    我們本來就是在執行一項任務,所以並沒有停留多久就離開了。


    這件事情我也並不敢對其他人說。


    迴去後就去了前線。


    去年我才轉業迴來,便想著來看看。


    因為種種原因,拖到今年才來。”


    “那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嗎?”


    袁石頭還是想聽聽他的事情。


    梁淮生眼裏有憤恨和無奈: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我們家也不以列外。


    為了家產,啥都不顧了。”


    袁石頭聽他這麽說,便大概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牽扯到爭奪家財,那肯定就是家裏孩子多。


    又或者同爹不同媽的,為了爭財產,有啥事兒幹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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