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趕緊上前把天天抱起來查看,有沒有摔到哪裏?


    可是天天小朋友還抓住他的空碗,遞到袁母跟前。


    哦哦哦的。


    意思是他還要吃。


    把一旁的小小給氣笑了。


    “看你這文文靜靜的,吃東西一點也不輸你兩個哥哥。


    真是一個飯桶。”


    袁石頭不高興了:“媳婦,你咋能說自己的孩子是飯桶呢?


    能吃是福,這沒有什麽不好的。”


    因為他就吃的多,再加上三個兒子也吃的多。


    這樣他就感覺沒啥好稀奇的,要單單他一個人吃的多,媳婦就會嫌棄他了。


    小小白了他一眼:“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少在這裏打岔。


    趕緊去把你的衣服給換下來吧。”


    剛才背人迴來的時候,衣服上也粘了很多的血,看得讓人很不舒服。


    袁石頭沒有動,眨巴著眼睛看向裏麵的。


    小小戳了他一下:“你在想什麽呢?


    怎麽還不進去換衣服?”


    袁石頭一臉猶豫:“媳婦,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人背出去扔了?”


    小小還沒說話,袁母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說你這棒槌,說啥傻話呢?


    人都救迴來了,你還把他背出去扔了。


    你當初還不如不救他。”


    袁石頭摸了摸被打疼的地方:


    “當初救他的時候沒看清他的臉。


    現在看清了,就不想救了。


    這人沒跑,肯定是那個大壞蛋。”


    袁母又拍了他兩下,扭頭看了看平安。


    又瞪向他:“不許打胡亂說,趕緊進去換衣服。


    有什麽事情等他醒了再說。


    還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呢?”


    袁石頭嘟噥道:“不是他會是誰?簡直跟平安長得一模一樣。”


    就好比他跟滾滾,一走出去,別人都知道滾滾是他的種。


    袁母又把手舉起:“你還說,趕緊去換衣服。”


    袁石頭又看了一眼屋裏,還是先進去換衣服了。


    這會兒在想著把人背出去,肯定不可能了。


    他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袁平安一直都沒說話,臉也拉的老長。


    一看就是心裏很不得勁的那種。


    袁滾滾也坐在一旁,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反正他就是袁平安的跟班,隻要哥哥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他永遠都是站在他哥那一邊的。


    小小倒是無所謂。


    她沒有跟袁石頭的妹妹一起生活過,更沒有見過她。


    袁平安雖然沒爹沒娘,但他日子過的並不差。


    袁父一直都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著葉子煙。


    袁母本來心情就煩躁,再聽到他那聲音。


    看著被他汙染的空氣,沒來由的就竄出一股火。


    “行啦,你就別抽啦。


    還嫌不夠亂怎麽的?”


    袁父看了她一眼,拿起煙杆子一瘸一拐的到一邊去抽了。


    袁母看向小小問到:“小小,你說萬一真要是那個人可怎麽辦?”


    小小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還是安慰到:“阿娘放心吧,就算是那個人,他也不能把平安帶走。


    咱們還得找他算賬呢。


    咱們在定他罪之前,還是得聽他說兩句吧。”


    正說著,屋裏就傳來一陣咳嗽聲。


    兩人趕緊就打出了話頭,並沒有進去。


    而是不約而同的把眼睛看向屋裏。


    袁石頭已經換好衣服,快步的走出來,問道:


    “我剛才好像聽到那人在咳嗽,是不是已經醒了?”


    說完不等小小他們迴答,趕緊就往屋裏去了。


    元袁母害怕他做出什麽傻事兒,也跟著跑進去。


    那人的確已經醒了,正轉著腦袋四處查看。


    當看到過來的幾個人時,愣了一下。


    隨機問答:“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水?我想喝水。”


    袁石頭氣哼哼的出門,端來一碗水,就要開灌。


    小小趕緊接過來:“去找一根麥杆來。”


    袁石頭不情不願的去找了一根麥稈。


    小小把兩頭掐了,放在碗裏,湊到那人的嘴邊。


    那人含著麥杆就是一頓猛吸,看樣子是渴狠了。


    很快一大碗水就喝完了,他這才鬆了口。


    小小又問道:“是不是想坐起來?”


    那人點點頭。


    在小小要伸手去扶的時候,袁石頭趕忙率先一步把男人扶起來。


    那應該不叫扶,應該叫抱。


    袁滾滾很有眼色的拿了一個枕頭塞在他背後。


    男人對袁石頭點點頭,又對著袁滾滾咧了咧嘴。


    袁平安一直躲在背陰處,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小小放輕的聲音問道:“你還好吧?”


    那人點點頭:“謝謝你們救了我。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嗎?”


    袁石頭剛要說話,小小一個眼神拋過去,他就沒敢說了。


    小小又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在森林裏麵,還遇到了狼?”


    那人這會兒應該是緩過來了,他咽了咽口水,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是來找人的,沒想到遇到了狼。”


    小小一驚:“你是說跟你來的還有人?


    你們走散了,總共有幾個?”


    男人搖搖頭:“就我一個,我是來找人的。”


    袁母插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找誰?”


    那人的眼神閃了閃:“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水?”


    袁石頭又跑去端了一碗水進來。


    這次不需要用麥稈,他直接抱著碗就給喝光了。


    喝完後也沒有立即把碗遞給袁石頭,而是抱著碗,眼裏有一種複雜的表情。


    就在小小他們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十幾年前我來過這裏一次。而且還做了一件道德淪喪的錯事。”


    說著他低下了頭,手也緊緊的捏住碗。


    好像在極力的隱忍,隨後又鬆開了。


    “我想找一個姑娘,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她?


    他應該就是這附近村子裏麵的。


    我聽別人都叫她阿慧。”


    袁母眼裏頓時就升起了霧水。


    害怕被發現,趕緊將頭扭向了一邊。


    袁石頭眼睛也腥紅,拳頭捏得緊緊的。


    “你找她幹什麽?”


    小小拉了他一下,問道:“你說你做了一件錯事,難道跟阿慧有啥關係?”


    男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並沒有發現袁母和袁石頭的異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叫梁懷生,十多年前我被人算計。


    進了這山裏,遇到了阿慧。


    她好心的幫我解了蛇毒,我……”


    說到這裏,他的情緒有些失控,眼裏滿滿的都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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