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這是我的小妻子


    水晶閉了閉眼,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她上了別人的床。


    陸湛皺著眉頭,感覺出她的轉變,想也不想的,他下了指令:“明晚八點,我去接你!”


    水晶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地說:“還是我自己去吧!”


    “自己去,要是在路上碰見壞人,一不小心上了別人的床怎麽辦?”他譏誚地說著,然後就察覺自己太過於激動了。


    而水晶則張大了嘴,該死的,他說得準極了。


    不用從凡爾賽到巴黎,僅僅河邊一小段路,她就不小心和別人上了。


    她許久都沒有說話,於是陸湛知道自己說重了,也怕她疑心,他緩了語氣:“我用私人飛機接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快就妥協的,明明想看她掙紮的,讓她心裏內疚而不敢太強硬地要離婚。


    其實他遠比他自己想象地要愛她吧!但,他不會和她說的,除非有一天,她親口對他說愛。


    陸湛說完就掛上了電話,然後站在窗前吸了支煙,他想過許多見麵的場景,但他也沒有想到,一到法國就會和她滾上床單,還是在她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


    但,該死的,昨夜該死的美好!


    他掏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查出席水晶今晚見的人,資料在今晚六點前送過來。”


    稍晚,當一個黑衣男人送資料過來的時候,陸湛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來。


    隻見資料上有著一個長得相當帥的金發男人,斯文中又帶了些許的狂放氣質,再看資料,是凡爾賽學院的首席導師,且在巴黎的藝術界有著十分重大的影響力人——德爾。


    他在藝術方麵不僅有著非凡的天份,而且善於挖掘新星,經他手裏出來的新人,莫不是揚名天下。


    他不是不為水晶高興,但是這個叫德爾的太年輕,也太好看了。


    合上資料,陸湛已經在心裏作了重要的決定,好在她和人約的地方是巴黎,所以他的出現也並不會太突兀不是嗎?


    水晶當晚穿著一襲紫色的長裙,深色的紫襯得她的肌膚雪一般的白,玲瓏的曲線和黑發讓她充滿了東方的神秘感,一走進那家西餐廳,瞬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德爾早就坐在那裏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紳士。


    德爾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而那位紳士則年紀稍大些,約莫接近四十歲,一雙深邃的眼和鷹鼻還有一絲不苛的穿著儀態可以讓人很輕易地看出他是個傳統的英國人。


    兩人看見水晶,立即站了起來,德爾微笑著看著水晶,然後介紹身邊的男士。


    “艾佛兒,這是英吉先生,他在巴黎和世界各地有著最一流的畫廊。”他簡單地說著,然後拉過水晶的手,輕輕印下一吻表示禮貌。


    那位英吉先生則微微彎腰示意。


    這一切落在一直坐在窗邊桌旁的男人眼裏,他火一般的黑眸瞪著她潔白的手背,仿佛上麵沾上了細菌一般。


    該死的,她竟然讓別的男人親吻她的手。


    她忘了她還是有夫之婦嗎?


    但現在不是他出去的時候,所以,他隻能按著火氣。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很美豔的法國女人勞拉,事實上是公司業務往來的客戶,陸湛請她來吃飯,也間接表明了用意,結果法國美女很高興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此時,勞拉很感興趣地看著陸湛的目光所在,她的眉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然後用法語問:“陸,那是你的小女朋友。”


    陸湛迴過頭,唇抿了抿,“那是我的妻子。”


    “哦。”勞拉的尾音拖得長長的,然後很興味地又望了望德爾和水晶似乎很親密的身影,迴頭對陸湛說,“你不放心你的妻子?”


    她的語氣很輕鬆,法國女人總是會很放鬆,相對來說,陸湛的狀況就顯得有些緊張了,他的手幾乎是握在一起的。


    他看著水晶很愉快地和兩個有魅力的男人交談——


    該死的,當初讓她婚後迴家是正確的,可是哪裏知道藝術界的男人更加讓他防備,她愉快的樣子他有多久沒有見著了。


    陸湛深深地吸了口氣,勞拉抿唇一笑,“陸,你太緊張了,你必須要有自信。”


    見鬼的自信,在水晶在不明情況下和他上了床,他見鬼的自信就全部沒有了,天知道他現在是個多脆弱的男人。


    那邊,在德爾的引見下,英吉很禮貌地提出來讓水晶準備十幅畫進入三天後他的畫展。


    水晶詫異,愣了一下。


    德爾則很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很抱歉地說,“英吉,你將我的小朋友嚇呆了。”


    英吉是個英式的古板男人,但偶爾也會有一點點的小幽默,他端著酒杯,莞爾一笑,“是嗎?那替我向你的小朋友致歉。”


    此時,水晶才迴過神來,她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緊張地問:“我真的可以嗎?德爾,我沒有聽錯吧?”


    德爾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然後在擁抱著她的身子,用一種很慈愛的口吻說:“我的孩子,你沒有聽錯,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你的畫將在三天後在‘異世’的畫廊裏展出,我的小寶貝,你將揚名立萬,我為你驕傲。”


    他親親水晶的左臉,又親親她的右臉,陸湛覺得這個該死的家夥簡直將他的口水全都粘在了她的臉上了,真是忍無可忍了。


    陸湛輕輕站起,而那位免費吃大餐的勞拉小姐也立刻識眼色地跟著起身,一起走到水晶那桌前麵招唿著。


    “真巧。”陸湛很自然地將水晶拉起來,然後在她的臉上輕吻一下,“很高興在我們約見的前一天能和你不期而遇。”


    他吻了她左右臉頰,特意將別的男人的味道給洗去。


    而水晶已經傻了,她神色呆愣地看著他——他是在背什麽舞台劇嗎?


    而她的神情讓他的心裏好受了些,然後拉著她的手麵向已然站起的另外兩個男士,用流利的法語說道:“我是艾佛兒的丈夫,陸湛!”


    其實這般突然地前來,是有些失禮的,但是這位陸湛先生還帶了女伴,倒還是稍稍彌補了些許。


    勞拉適時地上前,和英吉先生互吻麵頰,陸湛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舒坦。


    礙人的蒼蠅終於轉移了目標,但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勞拉和德爾相擁抱的時候,親的不是臉,而是唇——


    一記火辣的法式深吻毫無顧忌地在另外三人麵前展現,末了,德爾親著勞拉的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親愛的,你怎麽會和艾佛兒的先生在一起?”


    勞拉忍著笑,她能說這位陸先生是帶她來捉姧的嗎?而不巧的是奸夫還是她的丈夫。


    她輕啄著丈夫的唇,含糊不清地說:“來談公事。”


    這對恩愛夫妻終於離開了對方的身體,勞拉對著水晶微笑,“艾佛兒,很高興見到你。”


    說著,她傾身抱著水晶親吻她的臉蛋,和德爾一樣,用慈愛的表情說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還好嗎?”


    水晶眨了眨眼,“再好不過了。”


    於是情況變得很詭異,兩對夫妻加上一個英吉先生,不可避免地合桌了。


    當然,勞拉和德爾親熱非凡,倒是顯得陸湛和水晶這對很生疏了。


    “陸,聽勞拉說你昨天才到,住進了艾佛兒的公寓了嗎?”因為畫展的事情已經談完,而且英吉先生也先告辭了,所以,談話變得輕鬆。


    甚至德爾的聲音裏有著說不清的暖味。


    他拋了個眼神給水晶,水晶假裝沒有看見,連忙垂了頭看著手裏透明的杯子。


    而陸湛在經過了震驚之後,已然平靜下來。


    勞拉竟然是德爾的老婆,這讓他很意外,但同時也有些放心下來,因為兩個女人明顯是熟識的。


    他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水晶,然後迴答德爾的話,“還沒有。不過,今晚應該會去。”


    他故意說著,水晶蒼惶地抬眼,望著他——


    他是那個意思嗎?


    他要到她的房子裏過夜?


    她的神色讓他不悅起來,但是在外人麵前他不能表現出來,反而握著她的手,溫柔地說,“今晚你留下來也行。”


    總之,夫妻就該同床共枕。


    德爾舒了口氣,笑著,“那艾佛兒,我就不用摸黑送你迴凡爾賽了。”


    水晶望著他,欲言又止。


    而陸湛一直捏緊她的手,警告她不許起身。


    他已然看出她想逃了。


    於是,勞拉和德爾去來個老夫老妻約會了,剩下陸湛和水晶這一對過氣夫妻相對無言。


    “走吧!”陸湛結了帳,然後在她的驚訝下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水晶跟在他身後,望著他寬闊的背,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曾經她也是愛他的吧!


    可是這一切都不會迴頭了,之前的事情還沒有理清,現在她又不清不楚地失了身,她的性格容不下她再麵對他。


    她忽然站住了腳步,陸湛迴過頭,皺著眉頭望著她的眼。


    她的眼裏含著一抹倔強和傷感——


    原來麵對他時,她還能有傷感,很好!


    “陸湛,我們離婚吧!”她靜靜地說著。


    繁華的香榭裏大道忽然變得寂靜下來,似乎全世界都靜止了,靜止在她這一句上。


    他的黑眸在閃爍的街燈下閃著幽暗的光芒,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很不悅的樣子。


    “這就是你對我來法國看你的歡迎之詞嗎?”他輕輕吐出一句話來。


    水晶呆了呆,他是那個意思嗎?他來法國是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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