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名禦前班直的詢問,郝仁就知道,是剛才那番爆炸實驗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了,應該是被皇宮裏的趙禎聽到了。


    這小皇帝還挺聰明的嘛。竟然能夠從方向上就當大致的推斷出是軍器監這邊搞出來的聲響。


    其實郝仁不知道的事,趙禎之所以猜測著動靜是他搞出來的,最重要的推斷依據其實是想起來那天晚上郝仁放的煙花。


    那天過後,趙禎派人查探過,那天空中五顏六色的焰火,是由郝仁弄出來的一種煙花的東西發出的,而這種煙花就是用火藥味原材料做的。


    聯想到那天煙花升空後的聲響,今天聽到的聲音,完完全全是那天的複製版,


    隻不過聲音更加的巨大,那聲巨響過後,皇宮中都能夠微微的感覺到震動。


    聽聲音的方向,趙禎就大致的推斷出,估計是和軍器監的郝仁有關,於是派出禦前班直前來城南查看情況。


    還吩咐那領頭的班直,閑來軍器監問問郝仁知不知道。


    於是才有了這隊的禦前班直出宮前來查探的事情,隻不過他們運氣比較好,還沒到地方,半路就碰到了和韓琦張方平準備喝酒吃飯的郝仁。


    聽到那名年輕的禦前班直恭恭敬敬的詢問,郝仁也是把事情的原委簡單的給他說了兩句。


    “勞煩小將軍迴去之後代為稟報官家,就說剛才那聲巨響乃是我軍器監試驗新武器所發出的,無須擔心,等他日武器研發成功能夠量產之後,我自當親自向官家報喜!”


    那名禦前班直聽到郝仁這般迴複,也是滿意的對著三人行了一禮,準備告辭,有了郝仁這番說辭,自己就可以向官家複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不歸自己管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這就迴去複命,三位,叨擾了,告辭!”


    說完帶著人騎上馬唿嘯而去!


    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張方平見郝仁這就把人給打發迴去了,心有有些疑問,這裏也沒別人,就直接開口詢問了。


    “少監,我不是看你們做出來好幾個霹靂火球麽?既然官家詢問,如此大好時機,為何不把那幾個剩餘的霹靂火球給獻出去,讓官家先看看成果,也對少監你的能力有個認識啊?!”


    郝仁知道這是張方平覺得難得的一個在官家麵前露臉的機會,就這麽被郝仁白白浪費了,有些可惜。


    張方平和韓琦跟郝仁不一樣,郝仁深得官家和王相的器重,如此年紀就擔任了軍器監的少監,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韓琦也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更是榜眼,徹徹底底的根正苗紅,隻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將來出閣拜相都不在話下。


    而張方平隻是個製科出身,被隨隨便便的丟到了這軍器監,看到能夠又在官家麵前露臉的機會,難免有些把持不住!


    見韓琦也有些疑惑,郝仁隻好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道:“張主簿有所不知,你可知剛才實驗之時為何我如此慎重小心?


    對著手下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事?那是因為那幾個霹靂火球乃是倉促間我吩咐匠人們製作而成,並不穩定,很容易就出事,隻是為了讓諸位看到火藥的威力,才勉強為之。我怎敢現在就將此物獻於官家麵前,若是真有個好歹,官家受到波及,你我幾人的小命,都不夠填的!”


    聽到郝仁這樣說,兩個人也知道這件事所涉及的風險,紛紛點了點頭,讚成了郝仁的做法。


    既然這功勞是早晚跑不掉的,那就沒必要操之過急,一切以安全為主!


    尤其是事關官家的安危,一個不好,可是會影響大宋的江山社稷的,小心一點並不為過!


    張方平聽到郝仁這麽給他解釋,不停的擺手,有些汗顏的連連道歉,郝仁自是大度的勸慰,這是人之常情,不知者不怪。


    韓琦也是鄭重的說道:“少監所言甚是,事關官家安危撤,慎重一些為好,既如此,那我們就按照原定計劃,快馬加鞭,盡快的趕製出一批穩定的霹靂火球,到時候在一起向官家報喜!”


    張方平也是有些後怕的連連點頭,於是乎,軍器監的三人組就此達成了一致!


    接下來公事談完,就是放鬆時刻,正好酒菜全都上齊了!


    官職最小,年紀最大的張方平也沒什麽心理障礙,心安理得的給二人倒上了酒,三人先碰杯喝了一口,才開始吃菜!


    這算是郝仁來汴京城第一次喝本地的酒水,原來的幾次都是喝的自己弄出來的,


    一口酒下肚,沒什麽感覺,度數不是太高,但明顯的要比在小林村的時候喝的村長家自製的米酒要好喝的多了。


    入口比較醇和,其實這種酒更適合文人們一起風花雪月對酒當歌,郝仁的那二鍋頭啥的太烈,適合楊文廣狄青那種武夫,不適合文人。


    就郝仁拿出來的烈酒,兩碗下肚就不省人事了,還談個屁的風花雪月吟詩作對!


    這就是為什麽上次王曾去小林村的時候,他拿出來的就不是二鍋頭的緣故,除了一些喜歡喝酒酒量又大的人,大部分的文人墨客還是喜歡喝酒帶來的那種微醺的感覺,


    因此,度數比較低的酒在文人圈子裏還是很受歡迎的。


    此時,韓琦和張方平就是如此,一杯酒下肚,細細的品味之後,竟然忍不住誇讚起這個小店自釀的美酒起來了。


    韓琦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細細的品味之後,才麵帶喜色的對著郝仁和張方平說道:“若不是安道兄推薦,韓琦竟然不知在這汴京城不起眼的小地方,還能喝到如此美酒,真是沒想到,琦在京中幾年,竟然不知還有此處還有美酒口味竟然不輸內城那些正店售賣的酒。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郝仁也是連連點頭,“確實,這酒喝起來醇和清香,還略帶一絲絲甜味,杏花春,此名果然貼切!應該是不輸那些正店的。”


    張方平見自己推薦的這小地方能夠得到兩位上官同僚的滿意,也是十分開心,他還生怕郝仁和韓琦看不上這小地方,覺得他來此地飲酒吃飯的建議唐突呢。


    略帶謙虛的說道:“方平不比二位,身家闊綽,此次進京,所帶盤纏也是有限,自是不可能去樊樓潘樓那些正店,此處還是一個同鄉推薦,我在此吃過幾次,覺得酒水美食都還不錯,才冒昧的向二位建言來此處飲酒,二位還習慣就好!來來來,嚐嚐這個羊肉,也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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