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吃你的飯吧!”


    看邢大勇越說越離譜,郝仁趕緊製止了他,再這麽說下去,別人以為他是來詐騙的了!


    因為下午還有事,郝仁拿出來的酒度數沒太高,端起酒碗敬了三人一下,郝仁淺淺的抿了一口。


    才開口詢問杜大山的情況,“大山舅,我聽說您原來在官坊打過兵器?”


    杜大山喝了口酒,細細的品了下,好像是在迴味,片刻之後,看在這酒是郝仁拿出來的,畢竟也是客人,還是緩緩的開了口,


    “嗯,在廣濟軍裏待了兩年,幫著他們打造兵器!”


    郝仁:“那怎麽又迴來了?”


    杜大山冷哼了一聲,“看不慣唄,俺性子直,見不得那些蠅營狗苟,一怒之下就迴來了!”


    郝仁有些納悶的問道:“你在廣濟軍那邊幫著朝廷做事,能隨便跑迴來?官府不追究?”


    第一次好喝這麽烈的酒,有一點上頭的杜大山眼睛一瞪,“俺又不是他們廣濟軍管轄的匠戶,自然是想來就來!”


    一嗓子吼完才發現場合不合適,尷尬的喝了一小口酒,才繼續給郝仁解釋道:“你有所不知,當初他們廣濟軍裏的駐守官兵要淘換一匹武器,一些殘次 的兵器和老舊的裝備都要迴爐重鍛,人手不夠,就從咱們濟州府各縣借調鐵匠過去,當初說好的工期三個月可以代替徭役,我是因為手藝好,事後被留下來幫著他們繼續在官坊裏打造兵器。因為我的戶籍還在咱們巨野縣,當初說好了我幫他們幹活他們給我工錢!”


    說到這裏仿佛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往事,啪的拍了下桌子,“娘的!幹了沒多久就開始克扣工錢,起初俺想著這是給當兵的打造的兵器,保家衛國用的,工錢少點就少點吧,也算是俺們為朝廷出了一份力吧!


    後來漸漸的發現那幫子領頭的不是東西,拿著朝廷的錢,買來的鐵礦料啥的越來越差,他娘的,鐵匠再有本事你東西不行還能打出花來啊?


    所以打造的兵器一批不如一批,就這樣還能照常驗收!你說氣人不氣人,就那些武器,到不了戰場就得報廢,別說殺人了!殺個雞都費勁!這裏外裏的錢全被貪了!


    後來更過分,還接私活讓我們幹,我們是來給朝廷幫忙的,可不是給他們那些官吏將領做苦力的!好多工匠都跑了,我也趁機迴家了!反正我戶籍不歸他們管,他們能奈我何?還能因為這事追到這山溝溝裏來不成?”


    說完這些話杜大山滿眼通紅,仿佛氣憤到不行!端起酒來喝了一大口,被嗆的連連咳嗽,過了好一會才算緩過來!


    郝仁幫著他又倒了一點酒,微笑著勸道:“別生氣了,大山酒,都過去了!那你的手藝,若是給您好的材料,能不能打出上好的兵器啊?”


    仿佛被觸碰了逆鱗,酒勁上來的杜大山梗著脖子衝著郝仁大聲說道:“你說啥呢?十裏八村的你打聽打聽去,誰不知道我杜大山的手藝?你問問你兩個舅,我幫他們打的東西咋樣?!”


    杜老二也是用胳膊搗了郝仁一下,示意他別亂說,在鄉下,這種靠手藝吃飯的人,你可以質疑他的人品可以攻擊他的任何方麵,就是不能懷疑他的手藝!


    這是這些驕傲的匠人的逆鱗!要麽別找我,找我就別懷疑我!


    知道說錯話的郝仁並沒有什麽愧疚,隻是賠了聲罪,緊接著說道:“大山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有個大活,需要能打造上好兵器的人才能接,你放心,官府那邊我都打點好了,您隻管幹活就行!工錢絕對豐厚!”


    杜大山抬頭看了看郝仁一臉認真的看向他,開口問道:“隻要材料管夠,我就能打出來!那兩年在官坊也不是白待的,啥武器都打過!”


    杜老二也是幫著說道:“你大山舅的手藝你放心!”


    說著起身走到屋裏拿出一把柴刀來遞給郝仁:“你看著就是大山哥打的,可快了!”


    郝仁沒說話,而是直直的看向杜大山,想看看怎麽說。


    見郝仁好像有些不認可。杜大山也是有點惱羞成怒,不過看到了碗裏的酒,還是下定了決心!


    一咬牙,狠狠的衝著郝仁說道:‘要是我能幫你打出來你想要的武器,能不能每天讓我喝點這個酒?!”


    郝仁笑了。“我說了,隻要你能證明你的本事,這酒管夠,不過不能耽誤每天的幹活!”


    “那行!你等著!”說完頭也不迴的站起來往家裏走去!


    不一會杜大山懷裏抱著一個長長的木匣子迴來了。


    郝仁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能拿出什麽東西。


    杜大山一臉鄭重的打開木匣子,裏麵躺著一把不是很長的環首刀,由於有刀鞘,郝仁並沒有看到刀身的情況,隻是看刀柄後的圓環才確認這就是大名鼎鼎 環首刀而已!


    等杜大山拔出刀來,郝仁才看清楚刀身的樣子,大概隻有七八十厘米的樣子,刀頭是平頭斜尖,刀身內弧,有一點瓦槽,閃閃的泛著寒光,一看就鋒利無比的樣子!


    杜大山也不說話,而是拿起旁邊一個用布包裹住的東西,一層層打開之後,裏麵的東西顯現了出來,是一個槍頭!


    郝仁看著槍頭形狀有些特殊,倒是一旁的邢大勇開口幫他解了惑,“這是錐槍的槍頭,有四個棱,呈錐體狀,這玩意破甲好使,一槍一個窟窿!”


    杜大山驕傲的說道:“你要打武器,無非刀槍這幾種,這兩件都是我私下打著玩,沒敢讓別人看過,今天要不是喝了你的酒,我也不會輕易的拿出來!”


    郝仁看了看杜大山,“我們試試?”


    杜大山立刻自信滿滿的說道:“行,隨便試!”


    郝仁衝邢大勇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邢大勇立刻走過來,顯示拿起那個錐槍的槍頭,在手裏把玩了一番又摸了摸鋒利程度,放下之後又把那把環首刀拿在手裏。


    熟練的挽了個刀花,在空氣中揮砍了幾下試了試手感,然後走到院子裏的一棵樹旁邊,瞅準了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細的樹枝,快速的出刀砍去!


    “唰!”的一聲刀身劃過空氣的聲音後,樹枝應聲而斷,邢大勇滿意的衝郝仁點了點頭!


    “不錯,雖然和軍中的製式裝備外觀上略有不同,但是這鋒利程度趕得上樞密院專門為我們捧日軍督造的兵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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