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才剛剛升起,那不可理喻的無名者突然動了。


    眼睛一花,隻聽“噗嗤嗤”三聲,三人的一條大腿上皆是多了一枚輕微震動的飛鏢!


    飛鏢直接破開了他們身上的護盾膜層,破開戰甲,插入血肉三分,不等反應,緊接著便是整齊的炸裂之聲。


    嘭!


    血霧與戰甲碎片齊齊爆開,三人慘叫倒地。


    劇痛中,這三人依舊是懵的!


    按理說,以他們的反應能力,就算對方出手偷襲,就算那是王牌級別,可在那之前大家也是麵對著麵的,怎麽可能就這樣實打實地跟個傻木頭似地中招!還是三人一起!


    可事實就是這麽離譜!


    不,最壞的難道不是無名者嗎?話說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打人呢!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淩樂早就看蔣奉圖不順眼,好不容易得來這樣的機會,她怎麽可能放過蔣奉圖。


    “蔣奉圖……”淩樂隨手一甩,幾乎憑空甩出了長槍,抵在蔣奉圖咽喉部位:“我問,你答。”


    蔣奉圖還不明白自己在淩樂眼中早已是必殺之人,突然重傷讓他差點就失去希望,此刻聽到淩樂提問,他馬上又感覺找到了活下來的可能,忙道:“你……你問……”


    要不是身邊還有兩名親衛,他這個時候都能對淩樂稱“您”了。


    “關於……前反抗軍智組,那些未經過公共網絡,且似乎已經完全銷毀的東西,你那有嗎?”淩樂不急不緩道。


    她還是有些在意,那個“特定惡魔身上的提取物”……以及那隻“特定惡魔”——惡魔09。


    當年智組實驗中,有那樣一項關鍵物。


    而幾個月前黎城的秘密實驗基地,參照著野狼軍的實驗,成功搞出了製劑,還引發了類似的副產物。


    而現在又多發現了一條信息……黎城實驗背後是反虛門,但是反虛門卻很可能是被惡魔,也就是假王裵利用了。


    那麽,即便實驗數據中沒有看到惡魔09提取物,也難說是不是被以其他名字為掩飾加了進去,甚至是悄悄加了進去。


    這麽聯係起來,製造那些製劑的真實目的先不論,那個“惡魔09”作為一個“特定惡魔”,一定有非常明顯的特殊性,具備其他惡魔都沒有的一些東西。


    加上“智慧的惡魔”、“有控製力的惡魔”這兩項……這算不上是胡亂猜測,而是,真的有很大概率,這些特殊性是重合的——即指向同一隻惡魔。


    惡魔們確實會有許多個體差異,它們的身體也一直在變化中。但是那些變化大多是無意義的,並不會造成什麽決定性的進化。


    所以,雖說也不能排除不是同一隻惡魔的可能,可是按概率而言,是同一隻惡魔的概率太大了。


    如果能得到當年的一些信息,說不定對她之後對付這些惡魔會有些幫助。


    智組?


    蔣奉圖一愣,沒想到無名者會突然問這些,不過此時性命攸關,他也不敢亂想,立即道:“我知道!我知道……”


    “說。”


    蔣奉圖忍著腿上傳來的麻木和鑽心疼痛,也不去看身旁兩名同樣境地的親衛,重新迴想一下,才朝著無名者那冰冷的麵甲道:“老團長把野狼軍托付給了現任天狼……但是我知道他有很多東西並沒有交到他手裏……那些東西……不可能被銷毀。”


    “在哪?”


    “這……”蔣奉圖並不知道那些東西在哪裏,但是他感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這麽說,隻好硬著頭皮接著道:“前團長討厭三大勢力,應該不可能放在三大勢力掌控範圍的任何地方……所以……應該會在地麵……在地麵的某處高度機密的基地中……”


    “某處?”


    “這……就算是以我的權限,也有那樣幾處地方是我沒資格知道的……不過現任天狼肯定知道!”


    ——雖然不知道無名者為什麽突然詢問關於智組的事,但是他很樂得把這鍋甩到項安身上!


    “哼,你剛不是說,你們那老團長有很多東西沒有交到他手裏嗎?”淩樂道。


    “那……那不一樣,老團長沒有交給他,但是留下的東西肯定在某處地麵基地,而地麵所有基地的位置,隻有天狼清楚!包括……包括那些最高保密等級的地方!”


    淩樂眸光微動,想起之前她被項安救下後醒來的地方。


    “是嗎?”淩樂點點頭,又故意道:“所以……接下來隻能在天狼那裏尋求答案了。至於你們……”


    “你畢竟是外人!”蔣奉圖忽然莫名從淩樂的口氣中聽出了點不妙,趕緊道:“他不可能告訴你……那些基地的位置,更不可能去幫你找前團長的並沒有讓他接手的東西!”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卻沒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蔣奉圖此時已越發虛弱,但他不得不咬牙堅持。


    不過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抱著些許僥幸心,盡量自然地打開戰甲上的儲物小格,從裏麵拿出救急用的針劑。


    “哦?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打聽?”淩樂微笑著看著他的動作。


    在蔣奉圖一左一右同樣負傷的兩名親衛早就想這麽幹了,奈何見蔣奉圖不動,他們也不敢妄動,此時見他如此自然地在無名者這個大魔頭麵前給自己治療,也立即有樣學樣地拿出針劑。


    隻是……


    眼前一花,手中剛拿出的針劑已全都斷成兩截。


    包括蔣奉圖剛剛打開大腿處注射口,按到皮膚上的那一管。


    蔣奉圖嚇了一跳,見自己的手還完好無損地留著,才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聽麵前的無名者忽然冷笑起來。


    笑得格外森然。


    “好吧,你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野狼軍元老,他之前那麽信任你,現在就算你背叛了他……可你也畢竟是‘自己人’。”


    淩樂笑著,把“自己人”三個字咬得極重。


    “是……是的!”蔣奉圖雖覺不妙,但是從字麵上,淩樂說的也正是他想解釋的。


    “可惜了。”淩樂覺得至少要讓他死個明白,也算是額外照顧了,“我已經得到了他的默許。”


    “什……什麽?誰?”蔣奉圖一時間有些聽不懂淩樂的意思。


    畢竟從字麵上,他們之間的談判雖不能說成功,卻也沒什麽問題啊。


    倒是他身旁的一名護衛,作為老牌ss級戰甲師,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剛才是因為蔣奉圖在和無名者談判所以才一直沒有做聲。


    此時他作為談判的半個旁觀者,從無名者嘴中的“可惜”二字裏明明白白感受到了殺意,忽然再也忍不住氣,也沒管她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咬牙吼道:“無名者你這個怪物!你有什麽好得意的!說到底你不過是明臨手裏的一條狗!”


    “嗬,雖然明臨好像很想給我套項圈……”淩樂笑著,收起頭盔,露出絕美容顏,朝著那頭盔下扭曲變形的臉上早已滿是鼻涕眼淚的三人,輕鬆道:“可惜,我呢,現在是天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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