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肯定是暗河裏的小魚!”


    這原因並不難分析。能與彩斑毒蜥龍生活在一條暗河裏的小魚,怎麽樣也會有抗毒性。而吃魚肉、喝魚湯,也等同於服用了解藥。


    於是第普就問道:“那鎮上的人病情都好轉了嗎?”


    第普的儲物戒中還有幾十條小魚,如果有人沒有好轉,他就準備給布萊克幾條。


    “有幾個體弱的可能不行。”布萊克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許熬不過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布萊克的臉上倒也沒有多少悲傷。隻有那種淡漠、認命的表情。


    “那……我這裏有幾條魚,等會兒你帶迴去。熬成魚湯給他們喝,說不定能治病。”


    “哦?”布萊克奇怪地看了第普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麽。


    “這種病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喝魚湯能治愈。我再到泉眼那兒看看,想想辦法。說不定……應該以後不會再有了吧!”


    發覺布萊克的表情有些怪異,第普就欲蓋彌彰般地解釋了幾句。這病以後當然不會再有,彩斑毒蜥龍的屍體都在儲物戒裏放著呢。


    9,


    布萊克再次笑看了第普一眼。想了想,他也不想去探根究底了。於是布萊克隨口問道:“這病,魔法能解決?”


    “嗯!……魔法藥劑吧!”第普也隨口胡謅道。


    “那就好。”布萊克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這事就不用與其他人說了。”


    第普的額頭再次見汗了。看起來是越描越黑,已經被布萊克看穿。雖然第普這次並不是故意汙染水源,但萬一讓小鎮上的居民和傭兵知道實情,肯定會被胖揍一頓。還好,聽布萊克話裏的意思,他也不準備去窮究。


    第普尷尬地笑了幾聲,心想道:“還是不會撒謊,小爺我真是個老實人啊!”


    “那麽……老爺你有辦法讓水再變大嗎?”


    “我隻是火係魔法師。”


    “哈哈!想想辦法吧!”


    “哈哈!盡力吧!”


    “那就先謝過老爺了。”


    “別叫我老爺了吧!叫我第普。”


    “嗯!第普老爺。”


    “哈哈哈——!”


    到了此時,第普也能猜測出泉水的源頭,肯定是神墟裏榕樹木屋邊上的河流,通過空間縫隙流到這裏來的。


    然而現在的第普不可能馬上去神墟,而且神墟內的空間縫隙入口和水流大小原因,第普還是毫無頭緒呢。所以這件事,也隻能以後再說了。


    初夏的微風輕撫,讓人微醺。鎮上的炊煙也嫋嫋升起,帶來了許許生氣。城堡裏凱恩和金娜大唿小叫著,引得寶石都在歡快地蹦噠,可它一看到第普的身影,“嗞溜”一聲,它又竄得沒影了。


    聽著倆個孩子的歡笑聲,布萊克臉上也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仿佛在享受著這心靈中的寧靜,倆人都沉默著,感覺著這絲絲凡塵中的喧嘩。


    “老爺……”


    “第普!”


    “嗬嗬!第普……”仿佛是在拉家常一樣,布萊克一副輕風淡雲的模樣,“第普!你是個好人,相信你也是個好領主。可……你還是走吧!別留在這裏了。”


    “嗯?”第普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是……?你……?”


    布萊克沒在意第普的表情,娓娓地說了下去:“其實我們人族的西部邊界,應該到格倫威爾城為止。從格倫威爾城向西千裏,直到獸人王國,都是落日茫原的範圍。而生活在茫原上的人,我們就自稱為落日人。”


    “而在落日茫原上,除了南麵的紅杉領和我們黑眼領,根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麵的人要生存,也隻能加入到大大小小的盜匪團中。”


    “我們落日人活的不易啊!種田、打獵收獲很少。還要互相搶奪。人命賤如草,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聽到這裏,第普就有些奇怪。他問道:“不是說,茫原上遍布強盜嗎?”


    “嗬嗬!”布萊克笑了幾聲,“茫原上的強盜來源很雜。有地精、食人魔等土著,也有從人族和獸人那裏逃過來的罪犯。當然,現在最多的就是長年生活在這裏的落日人的後代。所以說,落日人不光光有我們人類,其實各種族都有。”


    “而茫原上的盜匪團,大的商隊他們搶不了,小的又不會來。最多也就是收些過境費。而且茫原上緊缺的是糧食、鹽和鐵器,用錢向外麵買,就算買的到,也都是高價,那些過境費還真不夠化的。”


    “而且人類和獸人王國也形成了默契。他們絕不允許茫原上出現一股統一的勢力。要讓落日人永遠分裂,以此來作為人類與獸人之間的緩衝。再加上邊境上的領主老爺們和傭兵團,他們為了維護高額的利潤和保護費,也竭力執行著這一政策。”


    “所以落日人隻要一出生,他們就要學會殺戮。背信棄義那更是家常便飯。他們已經麻木了,隻要茫原上有勢力冒頭,其他盜匪團就會聯合在一起,群起而攻之,防止人類或者獸人圍剿大軍的到來。到了最後,連落日人都忘記初衷。互相殺戮也已成為了本能。哎——!”


    看到第普聽的是聚精會神,布萊克接著說道:“到了現在,落日人中沒有權威。天父的意誌和世俗的秩序也蕩然無存。第普!你也許已經聽說,紅杉領以前發生的事,他們連子爵大人都能刺殺,還有什麽事不敢幹嗎?”


    “而你留在這裏,就像是隻肥嫩的羔羊。落日人不會在乎科比大師,甚至是普拉多納大師。就算明天會身死,他們也要考慮今天活下去的問題。這座黑眼城堡雖然險要,但根本無人防禦。而第普你……?”


    “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位魔劍士吧?如果是在大陸的其他地方,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自保。可是在這裏,你卻遠遠不夠。再說……還有凱恩和金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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