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書沐休完畢,重返朝堂之後。


    連續三日,都感到聖上對他的態度有些微妙,仿佛故意針對一般。


    他冥思苦想,卻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不免暗道:“聖心難測,聖心難測啊!”


    想到即將要被斬首的恆遠伯一家,不由得更加兢兢業業半點不敢怠慢。


    沒想到聖上還是對他怎麽都看不順眼。


    就連姓苗的都忍不住疑惑地問他,是不是哪裏得罪聖上了。


    可謝尚書卻隻能苦笑著搖頭,他又能說什麽呢?


    他連自己都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裏,又如何能向他人解答?


    不過好在聖上是個明君,從不亂殺有功之臣,隻要自己不犯什麽大事,最多隻會讓自己告老還鄉罷了。


    這一日,宣治帝又找了個借口,將謝尚書痛斥一頓。


    看著謝尚書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太子無奈地走上前去勸解道:“父皇,綿州稅收之事,說來也實在不該怪到謝尚書頭上。”


    劉公公在一旁默默低下了頭,這普天之下,能和聖上如此直截了當地說這話的人,怕也隻有太子了。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心裏道:不對,還有一位更直白的呢!


    宣治帝壓根不覺得自己這是遷怒,要不是他無能連自己的唯一的兒子都教不好,要不是他那兒子非要在幹娘麵前表什麽孝心,自己至於又痛失一個好暗衛嗎?


    一個成功的暗衛究竟有多難培養,他知道嗎!


    太子見宣治帝別扭的樣子,想了想故意道:“父皇可是因謝尚書讓皇祖母離京而心中不快?”


    宣治帝聞言,抬頭與太子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與疑惑。


    太子微微一笑,麵帶委屈地道:“若是他不那般行事,皇祖母也不必被困在那窮鄉僻壤之地受苦。想父皇與兒臣若是得空,還能時常去探望皇祖母,或是將皇祖母接到宮中或東宮小住幾日,享享天倫之樂。”


    宣治帝聽聞太子此言,臉色才稍有緩和,他睨了太子一眼,才沉聲道:“這次看在你為那老家夥求情的份上,就暫且不追究了。”


    父子倆又說了會閑話,話題不知不覺地就轉移到了去冀州的江安成等人身上。


    太子麵露憂色,語帶憂慮道:“景陽姑姑還是一直不肯透露那反賊的藏身之處?”


    宣治帝聽聞此言,臉上的慈愛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殺之氣:“身為皇家公主,為了個男人分不清輕重,簡直可笑!”


    畢竟景陽公主是太子的長輩,他不好說太多,隻是接著道:“公主府和恆遠伯府之間也已排查了個遍,卻並未發現半分的異常,恆遠伯更是咬死了不曾與那反賊有染。如今安國公等人又進入冀州地五日後,又一直沒有新的消息傳迴,父皇這...”


    “蔣影那兒子如何呢?”


    “還躲在西街一個胡同院子裏,誰都沒敢聯係。”


    “繼續盯著,朕就不相信,蔣影將他派來,什麽都沒跟他說!”宣治帝端坐在龍椅上,麵色沉靜如水。


    “是!”


    “說到蔣影,沒想到他倒是有些本事,居然在李肅魁的眼皮子底下掌控了大半個鎮北軍。不過,暗二已經傳迴了消息,江安成畢竟是江崢的兒子,又持有我給他調配的虎符,如今已有不少江家軍的老將選擇站到他們那一側。”


    宣治帝說到這裏,稍稍緩和了語氣,又道:“而且朕已經派遣了三路大軍逼近冀州,隻要不是所有人都甘願與蔣影一同犯下那抄家滅族之罪,相信用不了幾日,我們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太子心下了然,很多人跟著蔣影不過是為了升官加爵,知道他做什麽勾當的人大概並不多。


    太平年間,又有多少人會願意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跟隨蔣影做出那等抄家滅族之罪的勾當呢!


    *


    宣治帝所料不差,此時此刻,被宋琦瑤派去專程保護江安成的嚴三,正策馬馳騁在通向京城的官道上。


    嚴三的胸口隱隱作痛,但想到遠在京城擔憂安國公的江老夫人,他不由得又揚起了馬鞭,加快了速度。


    駿馬疾馳,揚起一片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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