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話語方落,恆遠伯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兒般驀然跳起,雙手緊緊抓住冰冷的牢房圍欄,神情暴怒至極,猶如被激怒的獅子般咆哮著:“賤人!你說什麽!”


    張氏不為所動地看著恆遠伯,一點都沒被他那要吃人的模樣嚇倒。


    反而覺得心中暢快地不得了,“怎麽?我說錯了嗎?你連...”


    “張氏!”恆遠伯雙目圓睜,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然而,看到他這副猙獰模樣,張氏反倒平靜下來,她向後退了了兩步,坐迴牢房中,神情淡然自若。


    張氏目不轉睛地看著恆遠伯,臉上的笑容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意味,“這就受不了了?你讓我說,我自然會說個痛快!”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還有什麽不敢的!”


    張氏本是個潑辣的性子,被恆遠伯欺壓了一輩子,此刻已到這種地步,她半分氣也受不了了。


    她揚起頭,望向牢房之外的守衛,高聲道:“大人!聖上不是說恆遠伯府的人都要滿門抄斬的嗎?那若不是恆遠伯府的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恆遠伯聽到這裏,臉色驀然一變,他知道張氏接下來要說什麽,心中瞬間暴怒起來。


    他朝著張氏張牙舞爪,雙手緊握成拳,咆哮道:“賤人!你敢!”


    在恆遠伯暴怒的吼聲中,張氏麵無懼色,冷靜地說道:“吳思通根本就不是我與恆遠伯之子,恆遠伯根本就生不了兒子!”


    這個消息對於牢房中的所有人來說,無異於一個驚天霹靂。


    剛剛還滿臉憤怒的恆遠伯,瞬間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滿目悲憤。


    而之前聽到自己要被處斬的吳思通,在角落渾渾噩噩的,突然抬起了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牢房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恆遠伯粗重的喘息聲和張氏冷靜的話語。


    連看守的人都愣住了,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氏,臉上滿是驚訝與疑惑。


    吳思通盯著張氏,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娘,你說什麽?”


    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


    張氏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反而直視著他,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思通,娘說得是真的,你不是我和他的兒子,是他從外麵抱迴來的,他根本就不能生育,又怕別人閑言碎語所以...”


    吳思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看著自己的張氏,看著她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心中湧現出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


    “父親,這是真的嗎?”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


    恆遠伯:“通兒,莫要聽這個瘋婦胡說。”


    張氏卻已被惹怒,瞪視著恆遠伯,提高了音量:“吳懷謙,你自己要找死也就罷了,何必還帶上通兒?他才多大!”


    恆遠伯聞言麵色數變,但最終還是罵了一句:“瘋婦!”


    卻絕口不提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武德司趙楠聽聞這件事後,很快便稟告宣治帝,宣治帝聞言也是驚愕不已,萬萬沒想到這恆遠伯居然是個繡花枕頭,難怪這麽多年整個恆遠伯府就吳思通這麽一個寶貝兒子。


    想到這~宣治帝的思緒不由得飄得有些遠,那隻有一個兒子的謝尚書...


    宣治帝搖搖頭,應當不是,家有猛虎罷了。


    吃完瓜的宣治帝臉上無喜無悲,隻是冷冷地道:“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就讓張氏拿出證據吧,若吳思通真非恆遠伯之子,死罪可免!”


    聽到這個旨意,張氏心頭一喜,她立刻尖聲叫道:“罪婦有證據,罪婦有證據!”她一邊說,一邊用那雙充滿懇切與急切的眼神望著趙楠。


    張氏這時才將她嫁入恆遠伯府後的歲月細細道來,她說那時的恆遠伯府後院中雖然小妾眾多,但卻始終沒有一人懷孕。


    府中私底下已經有些不堪地傳言了。


    直到有一天,恆遠伯親自來尋她,說是要給她一個孩子,讓她假裝懷孕。


    這時張氏心中已然明了,有問題的果然是恆遠伯。


    大約七個月後的一日,恆遠伯突然告訴她,過不了幾日,她便可以“生”了。


    張氏當時覺得有些奇怪,便留了個心眼,讓人整日跟著恆遠伯,沒多久就發現他從南街的一個胡同裏抱來了一個孩子,正是如今的吳思通。


    張氏慈愛地看向吳思通,“一開始,我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芥蒂的,可是隨著這孩子一點一滴地長大,喊我娘親,對我特別依賴,我也漸漸地真的將他當作我的親生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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