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不是分很多種嗎?”


    “例如呢?”


    李淳鳳依舊麵帶笑容、身懷春風地坐在石椅上,與王姀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王姀的問題確實是問住了李淳鳳,而對於此刻一臉疑雲的李淳鳳,王姀雙手微微發力,將褲子攥出一團小花。


    “就是……武師不是有甲乙丙這種分級嗎?”


    “原來王姀小姐說的是武學境界啊。”


    “也算是吧,就是不知道這武學境界該怎麽劃分呢?”


    對於王姀的又一個問題,李淳鳳沒有選擇先後順序一一來迴答。


    “對於武師的武學境界劃分,尋常武師之間的差距在於對於體內經脈的開發,隨著逐日的洗經伐髓,其自身的各項技力會愈來愈加強悍。而待其能夠做到引氣入體並在體內儲存真氣之時,便是踏入那化境一階,真正的武學宗師。”


    “原來如此啊,那……”


    王姀先是自己低聲嘟喃了幾句,目光移至下去,一陣四處亂瞟過後,抬起頭,眼裏夾著幾滴光,開口輕聲問道:“那若隻是偏於一項又該如何呢?”


    “此話怎講?”


    “我聽那些說書的講,一些武功高手在拿到自己趁手的兵器後,其反而能打敗一些原先打不過的對手,但若有一人對於一項武藝獨特專長,冠絕他人,而其他方麵又是普通庸俗,應該如何講?”


    “這個嘛……倒是……”


    李淳鳳突然陷入沉思,不停撫摸著下巴,兩眼不知盯著何處,最後開口道:“如若能在某一項武技上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便不能以尋常的標準來衡量了,這一點有待商榷,還需因具體情況而看。”


    隨著李淳鳳最後突然開始模棱兩可、模糊不清地亂講一番,以及後續迴答王姀的問題時突然答非所問,再加上李淳鳳一直沒有迴答王姀最先提出的問題,王姀也聽出來了李淳鳳言中之意。


    “這倒也是叨擾了李公子了,日後若有時間還請再請教李公子。”


    終於把王姀請走了,李淳鳳也是送了一口氣,再確認王姀終於走了之後,李淳鳳即刻準備離開王秧府邸,而就在其準備離開之時,方才邁出的腳步又收了迴來。


    “看來,這王家上下的關係倒是還算不錯。”


    李淳鳳轉身走迴屋,倒了兩杯熱茶,任由熱氣飄蕩搖曳,但其卻未曾飲下。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而去,李淳鳳坐在長椅上未有絲毫動彈,隻是待得時間直至深夜。


    “李兄,還未睡下?”


    屋外傳來王秧的聲音,李修鴻並未關緊房門,隻是不知留得半扇門給了誰。


    “看來,李兄等候多時了。”


    王秧點亮了房內的燭光,李淳鳳慢慢張開雙目,從椅子上緩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之後又左扭右轉的好一陣活動,待得全身活動開後繼續坐會到椅子上,隻是此次睜開了眼睛。


    摸了摸桌麵上的兩杯茶,一股寒意撓了撓王秧的指頭,茶水的表麵清澈無比,能清晰地看見杯底的茶葉,而杯壁上則是貼著些許細碎茶葉渣子。


    “李兄。”


    王秧一口接一口,將桌麵上的兩倍冷茶飲盡,


    “想來你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二人突然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話音一畢,王秧率先搖頭苦笑。


    “來者是客,那……”


    “我先說吧。”


    李淳鳳打斷了王秧,王秧此刻感到些許的震驚,李淳鳳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讓王秧倍感意外。


    “想來,組織並不團結,至少你這一塊不是。”


    對於李淳鳳的精裝判斷,王秧沒有做任何應答。


    “朱子安和你的關係到底是什麽樣的,你們之間有什麽瓜葛恩怨,我並不在意。”


    李淳鳳突然提到朱子安,王秧手心冒了些許冷汗,這些天來他可是一直都未曾和李淳鳳提過絲毫有關朱子安的事情。


    “現在朱子安已經不適合了,此人一直從中克扣,將複國用的偉大資金拿去供自身享樂,貪圖己利的人沒有存活的必要。”


    李淳鳳的話終於戳中王秧的心了,對於朱子安,王秧這些年來可沒少受其欺壓,雖然以前朱子安曾救助過自己,但這些年來,朱子安做的太過了。


    “哈哈,看來李兄真是拿捏住王某了。”


    王秧低頭幹幹地苦笑兩聲,搖了搖頭後身體突然抽搐幾下,頭向懷裏埋去,整個人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王秧擦去眼角的淚花,聲音凝噎地說道:“李兄,見你也佩劍出行,不知你是何等修為的武師。”


    “李某現在的武學境界,應該在甲下境界。”


    “王某僅是一名乙中武師,而朱子安與李兄一同為甲下武師,今王某乞求李兄能住王某除去那惡人,保我王家平安。”


    “如若除去了朱子安,那對於上麵你應該怎麽答複?莫名其妙地殺了聯係人,你這膽子可不小啊。”


    王秧突然單膝下跪,雙手拱於眉宇前,李淳鳳倒不為所動,輕聲細語地說完後從椅子上起身,雙手負於背後,悠哉遊哉地朝著屋外走去。


    砰!


    李淳鳳徹底地打開房門,隻見得另外一扇門身影閃爍,重重得砸在木板上發出巨響。


    月光肆無忌憚地衝進房內,將所有的燭火生生掐滅。


    風牽著李淳鳳的手來到王秧的背後,察覺到身後有人站立著,王秧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過身直麵李淳鳳冷靜地說道:“李兄,方才我說來者是客,想著是我先說一些我知道的,不過你既然要先說,王某倒也不好打斷了,現在可否輪到王某說一些王某自己知道的事情了。”


    “請講。”


    “不知李兄可對王某的產業有所了解?”


    “那日你曾說過,所涉及之行業頗多。”


    “那不知李兄是否曉得,王某曾去過洛陽。”


    “這一點,在下倒是不清楚。”


    二人互相對視著,李淳鳳的背影撕碎了幾片月華,捆綁著王秧,割裂了他的麵龐。


    “李兄,想來你不叫李淳鳳,應該叫……李修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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