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情緒蓋過疾風符破碎的疑惑。


    “臭丫頭,敢跟我對著來…啊——”


    話沒說完,鬱辭憂掐住元氏的手腕,傳出清脆的裂骨聲,緊接著,從元氏口中嚎出一嗓子淒厲聲。


    “二師兄,還給你了。”


    元氏驚悚,轉身,與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視。


    “你,你想殺我……”恐懼籠罩全身,元氏從沒像現在一樣感受到死亡離得如此之近,“不,你不敢,你要是殺了我,你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提起陸思守,陸月白突然笑了一聲,嘲笑元氏的無知和愚蠢。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會怕陸思守那個老東西?我就算把你提到他麵前去殺,他也傷不到我半根頭發。”


    “不,不,你不敢……”


    冷汗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此時此刻,元氏多麽希望天降救世主救她一命。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陸月白手持紅扇,機關變換,紙扇變成節節玄骨刀,陰森寒冷,冒出縷縷寒氣。


    骨刀越來越近,元氏雙眼擴大,瞳孔擴張,全身充斥著恐懼和不安,可身體就像是被灌了鉛,無法挪動半步。


    “別殺我,月白,我,我知道你母親在哪,你放我一條命,我會離開陸家,離開南城,以後保證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聽見元氏說的話,陸月白有一瞬間的愣神,接著將刀片合上,問:“那你說說看,我母親在哪?”


    元氏竊喜,覺得這人好騙的很,心中的畏懼下降幾分,壯著膽子談條件:“我能不能活命就靠這條消息了,總不能輕易說出來,你若真心想知道你母親的位置,就給我三顆複元丹,然後將我送到陸府,等我見到你父親後,我再告訴你。”


    照現在這個情況,逃走是不可能的,估計沒走兩步就能被陸月白身邊的元嬰大師兄給秒了,所以,迴到陸府,待在陸思守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她就不信了,這小賤人敢在他親爹麵前放肆。


    “嗬。”陸月白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冷笑話,“抱歉,你開出的條件,我不接受。”


    “就像你今天終於找到殺了我的好時機一樣,我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輕鬆解決你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看清他眼中的戲謔,元氏恍然大悟,繼而咬牙切齒,憤怒吼叫:“你耍我——”


    瀕臨死亡的恐懼再次席卷全身。


    “你敢殺我,就不怕日後的雷劫劈死你!”


    修仙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背負人命業障,雷劫時,手上的人命越多,雷劫就會越厲害。


    除非打算一輩子不渡劫,否則,一般人麵對生死仇敵時,總會網開一麵,至少,不會讓敵人死在自己手裏。


    可是,陸月白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跟瘋了似的。


    一刀,兩刀,三刀……陸月白每捅下一刀,手上的血跡就鮮豔一分。


    直到元氏斷了氣,麵容猙獰,陸月白仍然沒停手。


    林聞看著自家師弟,眼中擔憂,然而,與其相反的是,陸月白的眼瞳比以往更透徹了一些。


    乍然,天降聖光,陸月白被單個籠罩在內。


    頓!悟!


    三個殺手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個意思?殺人還能頓悟了?


    他們替雇主殺了那麽多人,多半也是在為民除惡吧,怎麽也沒賞他們半個頓悟?


    天道老爺別太偏心!


    此情此景,慕洲大言不慚的感歎一句:“要不,我也去殺個人試試?”


    猛然一陣晴天霹靂,把擁有同樣心理的三個殺手嚇得不輕。


    當然,慕洲因為說出這種話,被大師兄追著打了半個山頭。


    五師兄傷痕累累地迴來的時候,鬱辭憂毫不吝嗇給他一個大拇指。


    餘迴調侃:“師弟,論敢說這方麵,沒人比得過你,剛才,天道咋沒把那道雷劈在你身上呢?省的你不長記性。”


    慕洲迴他一個血紅的大白眼,然後來到鬱辭憂麵前,“小師妹,給我一顆複元丹唄,不然我這些天都得頂著這張豬頭臉了。”


    大師兄迎麵而來,態度極其堅決:“不許給,該讓他長點記性。”


    殺手們抱成一團,不敢說話……親師弟啊,揍得也太狠了。


    “我就隨便說說,大師兄,你咋還當真了呢?”


    慕洲掩麵委屈,大師兄不予理會。


    鬱辭憂瞥一眼,察覺葉付星神色略微黯淡,問道:“三師兄,你怎麽了?”


    “哦,我在想,二師兄的母親會被藏在哪兒?萬一沒有養護好,他估計又得傷神好一陣子。”


    “不會的。”鬱辭憂自信滿滿,“隻要找到那株魂食花,肯定能救活二師兄的母親。”


    這次的頓悟時間比較短,總共不超過一刻鍾,被頓悟吸引而來的人成群結隊的上山後,隻看見元氏的屍體,不見其他。


    陸月白剛醒神,就被一陣旋風卷上天,恍惚間,察覺眼前的是一個胖子。


    “仙友,你是誰?”陸月白略帶警惕。


    這可把慕洲給整無語了。


    “……二師兄,是我啊。”


    聽這聲音,好像是他那小師弟,繼而慕洲轉頭看向他,給他嚇得心髒砰砰跳。


    “我去,小師弟,你咋變成這副鬼模樣了?”


    慕洲迴頭,表示不想跟二師兄說話。


    這時,鬱辭憂飛過來,和慕洲的劍平行。


    “二師兄,快天黑了,咱們直接去薑家吧。”


    陸月白疑惑:“去薑家幹嘛?搶他家的庫房?”


    鬱辭憂一個響指,“bingo,不過這不叫搶,叫劫富濟貧。”


    “劫富濟貧?”


    鬱辭憂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我的丹藥可不是免費的,更何況一下子給出近百顆呢,普通人付不起,自然得讓薑家拿錢出來墊上。


    再說,他們薑家也算是收盡了南城小老百姓的保護費,現在老百姓需要吃藥,不拿點錢出來怎麽行?”


    盡管慕洲被揍成豬頭,但他依舊沒忘記捧哏大業,拍手稱讚:“小師妹說得對!”


    於是,空中劃過三條若隱若現的白痕,直衝薑家。


    入夜,薑升還在外頭搜尋鬱辭憂的下落,到這個點兒了還沒迴家,薑家上下開始著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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