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辦就辦,霍雨開始全神貫注地構建轉移天賦的術法,因她的主要目的是將自己的天賦轉移出去並盡量不傷害自己的根基,所以重點放在這裏,至於受術者要遭受怎樣的痛苦甚至受術後是否能活下來都不是她要考慮的。


    構建術法的過程很順利,綜合前人的理論,多處借鑒化凡術,用了十二天,一篇理論上能夠轉移天賦的術法便在霍雨的腦海裏成型,將其命名為轉命術,取轉變命運之意。隻是此術尚未經過實驗,她沒打算在自己身上用。


    於是,她把目光瞄準了廖元元與外麵的那個穿山甲土著。


    穿山甲土著毫無抵抗能力,被霍雨弄暈後,帶到地下的修煉室,徹底封死它的靈魂,使其感知到不到外界變動與自身痛苦,然後扔在角落裏;用禁製把在一旁等候差遣的廖元元禁錮,綁在一個十字架上,特意保留其感知與意識。並且,霍雨還在廖元元和穿山甲土著的下方布下各十幾個魔法陣,把他們身體的所有變化都記錄下來,以便她後續查看。


    一切準備就緒,霍雨運轉轉命術侵入廖元元的體內,強行把她的木係天賦剝離出來,轉移到穿山甲土著體內。


    施術過程中,霍雨異常小心,爭取把施術的每一個要點都牢記、每一個難點都拆分得清清楚楚,這樣可就苦了廖元元,她還有感知能力與意識,身上遭受到的所有感覺都會被她感知到。


    隨著霍雨的轉命術實施,廖元元的氣息在逐漸低落,這在霍雨的預料之內,也不擔心什麽。


    僅將木係天賦從廖元元體內剝離出來就用了二十六個時辰,花費了霍雨很大的精力,這是霍雨第一次直觀觀察到天賦的存在形態,隻見廖元元的木係天賦呈現一個人形,不分性別,約三寸大小,模樣俊俏不凡,眉眼間有廖元元的影子。霍雨隻看了幾眼,滿足了些微的好奇心也就算了。將木係天賦放進穿山甲土著體內時,她比較隨意,沒一炷香就完成了。


    霍雨完成轉命術之後,廖元元還好,除了之前氣息稍微低落以外並無異狀,而穿山甲土著因得到外來的天賦身體開始變化,剛開始隻是氣息升高、威勢增強,外形還保持原樣,不一會兒它的外鱗片就逐漸朝灰褐色的樹皮變化,就霍雨的觀察,這些鱗片的防禦力有增強,也就是說廖元元的木係天賦在增強它。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穿山甲土著體內出現了另外一種能量,那是廖元元的天賦在作怪,可穿山甲土著體內原本的能量不樂意了,兩者開始爭鬥,沒有前奏與試探,瞬間就是白熱化的交鋒,隻聽“嘭”的一聲,穿山甲土著也隨著這兩種能量的交手成了碎片。


    霍雨並未阻止穿山甲土著體內能量的暴動,因為已經無所謂了,隻要廖元元平安無事,她的目的就達到了,穿山甲土著的死活不需要在意。


    揮手驅散穿山甲土著的血肉碎片與散發出來的惡臭,霍雨查看一下廖元元的情況,發現她並無異常後,就開始打坐恢複。


    此時,遠在東區城的少年像是有所感應,立即放棄搜查神王道的修煉者,瞬移出了東區城中樞區域,侵入到賽場大陸上方的一個次空間裏,阻止他麵前百丈遠的一位美麗的女子實施天威。


    “天族的這位使者且慢動手。”少年傳訊道。


    “聖堂的人,我們天族與聖堂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別多管閑事,此地有人犯了忌諱,必須嚴懲。”女子並未停下,少年實力僅有她的三成左右,還不足以阻止她行事。


    “萬事可商量,何必動幹戈?”少年接近到女子十丈以內,繼續勸。


    這個距離已經嚴重影響到女子施法,這使得女子皺眉不止,卻不得不停下,不然天威的力量將不是她能控製得了的。


    “幹擾執法者辦公,我就是在此地殺了你,聖堂的高層也無話可說。”女子收迴言靈符,對著少年威脅著。


    “別那麽不講情麵嘛!我們聖堂和你們天族同樣順天意行事,按情分來說,我們還是同事關係,可否看在我的薄麵上,暫且饒了下方之人這次呢?”少年好言勸解,他知道自己分身實力不濟,能不與女子交手就不交手。


    “不行。”女子迴答,“別再妨礙我,不然連你也收拾了。”


    說著,女子再次啟動言靈符,不再顧及少年的存在,澎湃的天威逐漸匯聚,因少年的存在,其威能遠遠超出本來應有的程度。


    少年歎氣,揮手召喚,東區城中樞區域有道虛影飛上,化作一道權杖虛影,穩穩地落在少年手裏,他開口道:“好言相勸你不聽,若再繼續下去,那就隻能委屈你受些傷了。”


    “東區城?”女子驚駭,她自然認得聖堂的這件神器,也知道這件神器的威能遠遠不是她能抵擋的,他看少年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若她一意孤行,少年真的會啟用東區城來攻擊,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她再次停下言靈符。


    剛剛匯聚起一些的天威隨之消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東區城會在這裏?”女子質問。


    “迴去告訴代理神王,就說寸顓向他問好,其它的事情,你無需知曉。”少年寸顓手裏的權杖並未放下,對於女子,他還是很提防,畢竟分身實力太弱了。


    女子聽到寸顓的名號,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必定失敗,這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抱拳以示對這個名諱的尊敬,女子盡快傳送離開,不知去向。


    少年寸顓迴了東區城中樞區域,手中的權杖化作本來美女的模樣,對著他問東問西,好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可少年寸顓隻是敷衍過去,他得盡快找出那個神王道的參賽者,不然可能會出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霍雨還在靜修以等待天威的降臨,她要看看天威是不是她能抵抗的,如果不行,那自然是要溜之大吉,這也是她要在廖元元身上實驗的原因之一。


    天威沒有等來,廖元元體內卻發生了變故,原本屬於她的木屬性能量在暴動,好似是造反的“暴民”在反抗廖元元這個前“主人”,把廖元元的身體折騰得夠嗆。


    好在霍雨還有需要廖元元的地方,沒有任由暴動的木屬性能量把廖元元折騰死,而是把那些能量都強行驅逐出廖元元體內。霍雨在驅逐木屬性能量的時候發現,廖元元的身體對她的水屬性能量不是特別排斥,對那些木屬性能量也是同樣態度,都好似對待“陌生人”一樣。


    “看來我若是把水係天賦轉移走,多半也會遭遇到和她相差不多的事情,這原本的實力依仗反而成了現如今的累贅。”霍雨心中猜測著。


    又等了三個時辰,依舊沒有天威降臨的意思,霍雨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隻以為是前人記載出錯,僅僅轉移天賦並不會引起天威,一定是當初那個做這件事的人做了其他的事情召來的天威,被人誤以為是因為天賦轉移,這才造成了誤會。


    “這樣一來,華法的存在更容易解釋了。”霍雨心裏放鬆了,不用擔心天威的事情,她更可以放心大膽地執行自己的計劃。


    將廖元元的記憶與她身下的魔法陣數據都複製過來,細細研究,完善轉命術。


    根據魔法陣中的數據,霍雨發現廖元元在天賦轉移過程中一直遭受著巨大的疼痛,這與她之前運用化凡術摧毀自己的水係天賦時一樣,不過根據體驗廖元元的記憶發現,痛的程度要輕了很多,隻會輕微影響霍雨的施法準度,多忍耐一下是可以扛過去的。


    另外,因霍雨是第一次用轉命術,有幾處失誤的地方,給廖元元的身體造成一些傷害,霍雨便先給廖元元治傷,現在還不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時候。


    三天過後,不光排查了轉命術的一些小缺點,也觀察了廖元元被剝離天賦後的表現,霍雨發現廖元元的身體素質竟加強了一些,好似把什麽壓製身體的東西去除了一樣,不過身體強化此事並非全是好事,比如廖元元的靈魂被肉身壓製削弱,連帶著智商都有些降低。


    又觀察了廖元元兩天,沒有其它並發症,而且廖元元可以正常修煉,境界也沒有掉落,隻是現在失去了木係天賦,她的實力隻剩下肉身力量與靈魂力量,整體實力也就相當於蛻凡境前期,像華法這樣的極限凡境巔峰修煉者可以跟她一戰。


    又休養一日,霍雨要開始轉移自己的天賦了。


    廖元元依舊被禁錮在十字架之上,不過與之前不同,此刻廖元元處於靈魂封印中,不光無法操控身體,甚至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訊息。


    霍雨運轉轉命術對準自己,開始剝離自己的水係天賦,因為有過一次經驗,動作流暢,用了十八個時辰就完成了天賦的剝離與體內水屬性能量的離體,隻看了一眼伴隨自己三十多年的水係天賦,它也呈現人形,女性特征,高約四寸九,緊閉雙目,外形與女身霍雨近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此刻它全身無遮無攔,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被它的魅力著迷。


    在霍雨將它與水屬性能量送進廖元元身體時,霍雨看到它的眼皮好像動了,又好像沒動,詭異到極點。


    因失去水係天賦與全部水屬性能量,霍雨沒有辦法繼續運轉轉命術,隻是把它們送進廖元元體內,霍雨就停了下來,至於廖元元的死活,看她的命了,她已經沒有精力照看廖元元。


    擺脫了水係天賦,霍雨的實力急劇下降,與之前廖元元被剝離天賦後的情況不同,霍雨的身體素質竟也跟著大幅下跌,此刻的霍雨連之前的穿山甲土著都不如。


    霍雨感覺自己從未有過地虛弱,以現在的情況當然不適合立刻晉級入聖,她需要先將身體與精神調理好,到那時就是她成就入聖的時機。


    沒有去管廖元元怎樣,霍雨以為她會和之前的穿山甲土著一樣爆屍。也就隨她在那裏掛著,自顧自地盤坐下來,拿出一枚不知從誰那裏搶來的愈身丸服下,開始借助它的力量休養。


    霍雨這邊休息,少年寸顓皺著眉頭再次來到賽場大陸上方,侵入另一個次空間,此刻裏麵有另外一位天族女子在施法,試圖召喚天威,降下天罰。


    與之前一樣,在寸顓這個名號與東區城的雙重威懾下,這位天族也無功而返。


    “是哪個參賽者竟這般不知好歹,兩次犯忌諱!若不是有個神王道的參賽者在,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少年寸顓頗為惱怒,此人兩次打斷他工作,著實可恨。


    ·······


    剛過半個時辰,霍雨就感覺到不對勁,她對廖元元下的禁製全部都被破解了,此時廖元元隻剩下一層靈魂封印還沒有解除,一旦封印也失效,廖元元就能完全恢複自由!


    “殺了她。”霍雨立即下殺心,這個後患不能留。可是此時霍雨實力極低,廖元元又得到了霍雨的水係天賦與全部的水屬性能量,實力接近之前常態下霍雨的八成,僅僅是自主的護身能量反擊竟讓現在的霍雨受了傷,也就是說,霍雨已經殺不掉她了!


    霍雨陷入進退維穀的局麵,繼續留在這裏,等廖元元恢複自由,察覺到她狀態,那就是她的死期;離開這個修煉室,外麵的世界同樣危險,不說數量眾多的參賽者,單是賽場大陸的土著就有很多不是現在的霍雨能對付的,說不定沒過多久就橫屍慘死;而放棄比賽,霍雨她不甘心,機關算盡,卻自己將自己逼迫到退賽,這讓她情何以堪!


    時間在流逝,離廖元元的靈魂封印破除也越來越近,霍雨不得不選擇離開這裏,哪怕賽場大陸上危機重重,也比麵對絕對無法獲勝的廖元元要好一些,何況若是真到了不得不退賽的地步,她為了保命也不會多猶豫。


    離開地下,霍雨能察覺到賽場大陸危機重重,能致她於死地的危險多不勝數,一個小小的飛蛾都給她強烈的危險信號,使得她不得不躲避,讓開空間,讓它可以飛過去。此時的霍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弱小無助的小白兔走進了蠻荒森林,處處都是殺機,滿世界的都是對她的惡意。


    這種強弱轉換的巨大反差讓霍雨精神緊繃到極限,同時也靈感如潮,隻可惜此地不宜久留,她沒時間進行感悟修煉。


    太久沒有經曆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情況,霍雨非常不適應,這樣的謹小慎微讓她不自覺地夢迴童軍時期。


    驅散迴憶,霍雨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邊走邊搜尋周圍的訊息,避免自己撞上不可抵抗的存在。


    今天的霍雨運氣倒還不錯,除了半路上遇到一個七尺長、墨綠色、長著人臉、身形似大蜈蚣的土著以外,並沒有遇到其他能致她於死地的人或物。那條蜈蚣土著實力僅比此時的霍雨稍強,可它身上攜帶著劇毒,這毒比它本身實力的威脅要大得多。最終,霍雨狼狽躲避幾次毒霧,用搶來的一個鋒刃陣符將它活剮致死。


    潛行四個時辰,霍雨找到一棵粗壯的古木,其根係發達,已經窿出地表,霍雨攀爬上去,在它的一個枝幹上行動,揭掉枝幹的樹皮,挖出一個樹洞,自己藏身進去,把之前的樹皮覆蓋原位並施加一個微型幻術魔法陣。


    一晃三天過去,霍雨已經把身體與精神都調整好,她拿出所有的恢複性藥物擺在身前,一股腦地吞進腹中,這是準備進階入聖境了。


    性別法則被霍雨毫無難度地召喚出本源,一條編織了個開頭的虛幻水晶繩子樣的東西,長約二尺四寸,僅有拇指粗細,遠遠不能與水係本源法則相提並論。


    引動它的力量,霍雨第一次接觸到她創造的性別法則的法則之力,很親近,可以毫無阻礙地驅使它們,並且不需要任何其它的代價。


    引導它們進入自己的身體,絲絲神聖的氣息在霍雨身上浮現,這時,代表成就入聖境的階梯出現,隻是它這次代表的是性別法則。


    霍雨起身,拾階而上,同樣的九十九步,同樣的門框,不同的是這次不存在門這種東西,門框之間有水幕一樣的東西隔絕門內外的世界。這次她不猶豫,比較謹慎地接近門,伸出手去觸摸那水幕,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霍雨見狀也不遲疑,進了門。


    門內與門外竟完全一樣,向下望,九十九個台階就在她的跟前,轉身向後看,霍雨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在門外,與自己做著相同的動作,好像這不是門,僅僅是一麵鏡子。霍雨穿過門後,門就開始變得虛幻起來,看樣子是要消失了。


    這算什麽?霍雨迷茫,她的實力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難道她還沒有進入入聖境嗎?可是所有的記載都是說當修煉者穿過聖門之後就會成為入聖境,她也穿過聖門了,那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是門外的那個“自己”在作怪嗎?


    門與台階可不給霍雨迴答疑問,也不等她想通問題,僅僅幾個唿吸就散去,毫無蹤跡可尋,留下兩個霍雨對視。


    當門完全消失的時候,霍雨突然有了兩個視角,兩個霍雨都在她的控製下,麵對麵好像在照鏡子一樣,這是她生平最認真地看自己的一次。


    沒等霍雨多做動作,兩個霍雨相互吸引,不可阻擋地相互靠近,撞在一起,融合成了一個霍雨,異常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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