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主的掌力來得急速,白饒還未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不過她也是特意留下的,從安家主的表現來看,不會輕易殺她,留著大有用處。


    她想看看,這個用處是不是跟母蠱有關。


    意識剛剛蘇醒,白饒就感覺肋骨處在抽痛抽痛的,猶如被大卡車碾過一般,還活著真是命大。


    她倏然張開雙眼,入目的是比方才地牢更為無盡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但從牆壁和潮濕空氣中透著的泥腥味可以判斷出,她依舊是在地牢。


    這裏沒有一點光線,可能是比剛才更深一層的地牢。


    白饒試探性地輕喚著:“安冬瑜?”


    餘音在空蕩蕩的地牢中迴響著,就是沒有安冬瑜的迴應。


    猛然間,白饒的手不知被什麽吸住。


    那東西緊緊貼著她的手腕處,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從手腕處流出。


    這時,牆壁的燈柱點燃,黑暗的空間得以明亮。


    突如其來的搖曳火光在閃著白饒的眼眸,她一時沒適應,不得已伸手遮擋住光線。


    這一伸手才發現,她的手腕處有一條紅絲線連接著。


    不,或許它原本不是紅色。


    而是白饒的血液流出,染紅了這條線。


    因為,絲線的遠處還是白透的,若有似無,借著火光的折射才勉強看清。


    “這什麽鬼東西。”


    白饒試著扯掉絲線,但是絲線韌勁很好,怎麽扯都扯不掉。


    且絲線抓在手中,還有種黏黏的觸感,就好像是蜘蛛的網一樣。


    既然扯不掉這條絲線,白饒索性就將絲線纏在手掌,一點一點收縮著沿著絲線前進。


    行走的同時,還將抽動幾下絲線,看看源頭還有多遠。


    不一會兒,白饒的手掌已經纏繞了一大把絲線。聚集起來的絲線,黏糊感更強,它也還在不斷吸取著白饒的血液。


    地牢是呈現一條直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空間,包括關押人的小隔間都沒有。


    白饒此時已走到地牢的最裏端,一個女人出現在她眼前。


    那女子與上邊的瘋老頭沒區別,都是瘦骨嶙峋,嚴重營養不良的模樣。


    她的頭發稀疏無比,眼眶深凹,幹裂的嘴唇、臉頰都像是因為缺水而貧瘠且幹枯的土地。


    見到白饒,她扯動嘴唇,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死皮懸掛在上麵搖搖欲墜。


    漆黑的眼眶裏有異樣的光彩,仿佛白饒的到來會給她帶來生機。


    嚴格來說,白饒確實給她帶來了生機。


    因為,那條吸附在她手腕處的絲線就是連接的那個女人。


    白饒眉頭微蹙,身體因失血過多有些乏力,麵部口唇發白。


    確定源頭之後,她也沒有猶豫,喚出破霜劍朝著絲線斬下去。


    隻是不知絲線是何物製成,即便是破霜劍也隻是堪堪刮點皮毛。


    白饒破壞無果,那女人笑得越發猖狂了。


    “咯咯咯,別掙紮啦,你也是安家主送過來的食物嘛。我就知道他心裏還是有我的,你看這次送了兩個食物過來。”


    她咯咯的笑聲在這環境中,更加滲人,沙啞地嗓音有些刺耳,聽了很不舒服。


    “也?”


    白饒將目光移向她周圍,這才發現,她的身後還有一具枯骨。


    枯骨身上的破爛衣物有點眼熟,好像是在上邊見過的瘋老頭穿著的。


    “那老頭也賞給你了,安家主確實愛你。不過,你恐怕要失望啦!”


    白饒嬉笑著看著那個女人,手腕一轉,將破霜劍換了個方向,對準自己的另一隻手腕。


    “別掙紮了,這惑骨絲哪是你一個小小練氣能破壞的。”


    由於白饒血液的滋潤,女人幹裂地嘴角恢複一點常色,死皮也有去除的趨勢。


    “是嘛,誰說我要破壞這絲線。”


    白饒依舊是笑盈盈的,隻是眼底眸光透著涼意。


    臉上在笑著,手裏的動作也不含糊,直接對著連接惑骨絲的手腕砍下去。手起刀落,她的左手腕也隨之落地。


    惑骨絲失去了連接點,在地麵胡亂的竄動。


    而白饒的手腕處,鮮血噴濺而出,血淋淋的,豔紅的鮮血滴落在潮濕的地麵。


    白饒也顧不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神經緊繃著,紅潤的櫻唇霎時變得蒼白。


    她也扯出一個滲人的微笑,緊盯那女人,“如何,滿意不?”


    女人看著浪費的鮮血,受不住的尖叫著:“啊啊啊,你這個瘋子!”


    女人說著白饒是瘋子,自己也發瘋似的衝向白饒滴落的,那攤已經與地麵融為一體地血液。


    她伸出幹枯的手,試圖捧起混雜泥土的血液,獨屬於鮮血的腥味在不斷刺激著她,開始變得胡言亂語。


    “你怎麽能,怎能這麽浪費!寶貝,這都是寶貝,都是我的寶貝!”


    她將捧起的泥土,不管不顧地直接塞進嘴巴之中,一點也不嫌棄。


    吸取到血液,她忽的滿足起來,可沒過多久,她又變得更加饑渴。


    “不夠,不夠,我還要更多!”


    說著說著,目光盯向白饒,下意識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給我,快給我啊!”


    “那個老頭都是一副幹枯的骨頭,根本喂不飽我!”


    隻見她四肢並地,想要爬向白饒,想要在白饒的脖間咬開一道口子,狠狠地吸血。


    隻是白饒已退到她兩米之外。


    她瘋狂的眼眸中是對血液的渴望,眼看就要摸到白饒了,卻被身後的禁錮拉住。


    即便她繃緊身後的絲線,也碰不到白饒一根汗毛。


    “啊啊啊啊!”她崩潰地大叫著,“給我啊!快給我啊!”


    良久,她叫著叫著又蜷縮起來,嘴裏不斷呢喃:“好難受,好難受,師兄為什麽你還不來救我。”


    吸取血液之後,她原先幹扁的腹部,肉眼可見地在膨脹,脹得像是身懷六甲的孕婦,肚皮表麵暴起一層層青筋。


    不,那不是青筋,好像是許多的蟲子在蠕動。


    白饒眸光沒有變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呻吟。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小溪,提取夢境。”


    白饒現在唯一感興趣的隻有這藏在安家地牢之下的秘密。


    不出意外,這個女人就是那所謂母蠱的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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