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篇東西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夏濪表明自己的態度。


    “真是這樣嗎?難道這一切不是出自你之手。”白振生竟然懷疑到夏濪的頭上。


    “你以為是我炮製出這篇東西,為了什麽?為了爭奪白家的財產,真不知道你老白有幾個錢。老頑固。”夏濪生氣了,轉身離去。


    “你走吧,一不高興就離家出走。”老白剛才在氣頭上,口不擇言。“我看你有什麽本事,你以為我真不敢把一切收迴來。”


    “你威脅不了我,你看你這麽多年你做了什麽?兒子眾叛親離,你適合當父親嗎?”夏濪質問。


    “我養了你大哥這麽多年,結果一出事就跑到加拿大去了,他是個男人嗎?他不是。我沒真心想把公司交給白彥翔嗎?我有!還有白彥博,知道跟我沒血緣關係了,怎麽做的?自立門戶。”說到這個,白振生就覺得自己很失敗。


    “那是別人不願意哄著你這個假爸爸。”夏濪補刀。


    “我是假的,是,白養了他二十五年。”白振生那是一時氣話。


    “我呢?你還有什麽要清算的。”夏濪索性跟他說開了。


    “這麽多年,你一直把你母親的死算在我頭上吧。”白振生的神情落寞很多。


    是的,在夏濪心中,當初夏夢雲帶著白彥翔嫁個一個事業心和野心不那麽重的男人,或許夏濪不會出生,但是夏夢雲不會心力交瘁而去世。夏夢雲是生在雲端的女子,當夏濪在美國的夏家生活過就知道了。每天一睜開眼就是看不到盡頭的莊園,隨身伺候的仆人,高爾夫球場就在家裏,他們稱為“果嶺”。要是十幾歲的夏濪恐怕還不清楚“果嶺”這個詞的意思,她以為就是她家門前那兩畝地的果林呢。隨便一個房間就是存放著幾百年的東西,油畫啊,器具啊,都是夏家祖輩淘來的,自然在美國的那片土地上,他們沒有經曆過戰爭,還因為戰爭從窮人階級一躍成為上層階級,實現了階級的跨越,到了夏夢雲這一代正好享受到了祖輩的榮光而已。


    夏濪不一樣,即便她留著夏家的血,也被夏家接納成為接班人。她還是想到白振生跟她講起的山村裏的窮苦生活,他的父母在他少年時期就去世了,他是靠著給村裏當苦工,東一家西一家討飯長大的。他這樣的人就算明天死去,也不知道誰來給他收屍。夏濪明白白振生自然甘願給許家當“奴才”,處處忍讓。白振生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女,隻有自己強大才能不被人左右。


    “是,曾經我是挺恨你的。爸關於這件事,我們討論過。我已經放下了,還沒放下的是你。你心裏對我媽很愧疚,所以這麽多年來,你縱容我,不給我娶後媽。甚至我欺負白彥博的時候,你都是幫著我。”白家的人每個人心裏都有病,心病。


    白振生坐在座位上,一直以來,他都很怕夏濪知道夏夢雲去世的真相。那時候夏濪才四歲,一個四歲的孩子能記得點什麽,他都小心翼翼。他幫著金醫生就是為了幫他守住那個秘密。因為他想要個兒子,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夏夢雲幫他圓夢而流產發生意外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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