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夏濪從外麵迴來,路上碰到一對老夫婦。白家周邊很難打到車,他們應該是走到公交站等唯一一輛途經此地的公交。


    “福嫂,發生什麽事了?”夏濪迴來後感覺氣氛不對。


    福嫂看戚小姐正傷心著,低聲在夏濪耳邊說:“戚小姐的父母來了,鬧了點不愉快。看,老人家走了。來一趟不容易。”


    夏濪驚訝,那是戚蓉薇的父母。雖然隻是一眼,那男的上了年紀,英氣還在;女的有許多的白發卻給人一種典雅的氣質。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呀。


    夏濪轉身離開,果然在站台邊遇上了等車的戚家夫婦。戚夫人還是很傷心,靠在丈夫的懷裏。丈夫一直安慰她說。女兒不孝順就不要了。


    真是的,男人永遠無法懂女人的心。


    夏濪請他們上了車,三人在咖啡店坐著。


    白家相比戚家是富麗堂皇,有幾個擺件值在十萬塊以上。占地麵積就跟不用說了,人家農民占個幾十畝地是來種菜種糧食的,白家那些地方完全是為了賞個景。全家福照片裏沒有戚蓉薇的身影,說明他們家根本沒把戚蓉薇當一家人。那老頭,白振生,拿出來真是丟人。要不是穿好衣服,住好地方,根本就是個老流氓的形象。跟他年輕貌美的女兒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出悲劇。


    戚父感受來者不善,隨拿出多年官場官威。戚母止住了眼淚,一時手足無措。她應該稱唿眼前的女孩子什麽呢?她可一時沒辦法接受跟她女兒差不多大的外孫女啊。


    “你們好,我叫夏濪,是白振生的女兒。冒昧把你們請到這裏,是有些話想對你們說。”夏濪率先開口。


    “要說什麽就說吧!”他連自家女兒的氣都能受還怕聽這個小丫頭說些什麽嘛。


    “我也不知道如何稱唿你們,相信你們也清楚戚蓉薇和我父親的關係。當初的確很尷尬,但是能怎麽樣呢?六年了,不接受也接受了。我承認戚蓉薇不是個賢妻良母,不過她在乾鑫真的憑自己的能力。不是因為我爸是乾鑫的董事長,而是她幫了我爸很多,幫了乾鑫很多。現在她是乾鑫的執行董事,就是說我爸要做什麽決定的時候都要爭取她的一票。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我的印象裏所有的後媽都會虐待孩子。我爸就孤孤單單了十幾年,等到我們都長大了。戚蓉薇出現了,有她照顧我爸的飲食起居。雖然她沒嫁給我爸,並且我相信要是她願意她能有更好的歸宿。她在這個家六年,我忘了她還有一個家。”夏濪一口氣說了許多,明明跟戚蓉薇是死對頭,句句話都幫她說話,說出的話是跟隨自己的心的。


    戚家夫婦聽完這番話,好像把身上的枷鎖放下了。


    “你讓我們怎麽做?”戚父發問,麵容柔和許多。戚蓉薇的態度強硬,好像一點親情都不念。


    “我迴家的時候,看到戚蓉薇傷心的趴在沙發上,很累的樣子,滿地的枇杷核。六年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戚蓉薇,她在我麵前都是成功的。也許我也是個女兒,做錯事的時候想要父親的原諒。”夏濪厭倦了那種爾虞我詐,遞給戚父一張名片。“如果,你們願意可以來白家住幾天,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們安排。你們想讓戚蓉薇迴家也可以,我試試。”


    戚父收下了名片放進口袋,對夏濪點點頭,表示讚許。夏濪還寫了一個戚蓉薇現在的電話號碼,戚母想聯係她,直接打電話。


    夏濪本想送他們去酒店或者車站,戚父拒絕了夏濪的好意。


    做完那件事後,夏濪感到一陣輕鬆。也許冉昊說的對,戚蓉薇到她們家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都家庭破裂了,要不幫她一點。她的日子不好過,夏濪也不會有高質量的生活。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找個人治治她也好啊,收斂一點,那麽白家就一個女主人作威作福啦。


    戚蓉薇內心深處那個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強烈。昨天晚上,白振生和她一起去的,酒桌上喝了一半,麵色發紅,頭冒虛汗。之後,人就不見了,打電話不接。她覺得他是故意的,她近期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白振生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可以不比她年輕,不比她能幹,不比她漂亮,隻要比她溫柔就可以了。戚蓉薇越來越不想向白振生諂媚了,她相信自己有本事闖出一片天地。


    夏濪離開後不久,戚父突然心髒病發。


    戚母手足無措下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兒,聲音顫顫微微:“薇薇,不好了,你爸爸心髒病發,情況很危急。”


    戚蓉薇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在急救室搶救,那段等待的時間是最煎熬的,更多的是內疚。如果順著父親,如果向父親認個錯,也許就不會這樣。母女倆眼淚汪汪,相擁在一起。


    戚母告訴她,戚父三年前做了心髒搭橋手術。當時打算打電話讓她迴來,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戚父可能是不想女兒擔心,他就是那個倔脾氣。有了這個病之後,他就從位置上退下來了,戚母要照顧他也減少工作量。這些年他們的生活不是很舒心,


    經過努力搶救,終於脫離了危險。不過情況不是很樂觀,轉到加護病房。


    情緒好不容易平複下來,蓉薇讓母親先去酒店休息,她留下來陪夜。在整理父親外套的時候,掉出來一張名片。


    那張卡片上的logo無比熟悉,那張卡片上的姓名更是徹骨。


    戚蓉薇狠狠咬牙:“夏濪。”名片在她手中變形。


    戚蓉薇去戚父發病的地方打探,果然咖啡店的服務員說看見一個女人和一對年輕的夫婦坐在一起聊天,年輕女人離開後,那個老先生就發病了。戚蓉薇給服務員看手機中夏濪的照片,服務員指出是那個女人。照片是乾鑫周年慶拍的,其中有夏濪。戚蓉薇更堅定心裏的猜想,夏濪為了報複她而故意給她父母難堪。惡毒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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