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下了板凳床,高壓鍋放了要來的米,炭火燒米飯。


    “雲絲,教你遊泳?”


    “不要,太黑了。”


    雲絲貓在蠶絲被裏露出兩隻眼睛,也不敢躺下,怕背後的漆黑。


    熬了漫長一夜總算有了一絲灰亮,天還是灰蒙蒙地下著大雨,水沒有褪去。


    兩人又吸了幾口靈氣,覺得不過癮,整了一滴兌了一瓶水。喝了一口,全身充滿了力量,雲絲麵色也紅潤至極。血液循環加快,加速的咚咚心跳聲,在偌大的倉庫放大著跳聲。


    窗外稀稀拉拉,拂曉時刻總是那麽冷,雲絲貓一樣窩在被裏,傳遞的溫度讓人有了安全感。


    “新陳代謝加快了!”


    “白哥,你又...”


    “老大,你好臭!不會放外麵麽!”


    雲絲冒出了頭,抓著包包麻溜的溜到了一旁。


    兩人肚子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連帶biu兒聲。


    “不是你放的麽?雲絲,更衣室裏給你弄好了,有桶。”


    空虛感傳來,這麽快餓了?


    “消化的有點快了,我再去要點大米和肉。”


    天不是很黑,雲絲倒也不是很怕,白亦也就放心去出門討要肉去了。


    拿著紅塑料桶出門直接遊了過去,碰到救援隊拿了幾盒自熱飯。繞了幾個胡同,討要到了幾串臘腸和臘肉。


    路上看到不少人釣到了魚,於是迴到倉庫門口也甩了兩根魚竿放著,二樓的煤氣罐也搬了下來。


    “老板,好多沿海城市發生了冰雹現象,今天內陸也出現了冰雹現象。”


    “今天5單,金額達到200多萬,熟客介紹來的。”


    “沒有特殊要求吧?”


    “沒有,都是服飾訂單,要求加急。”


    “發給王老板吧,讓他自己想辦法。”


    白亦拿出手機給畫女士發了短信:素素可好?


    畫女士:如常。


    白亦:異常告之,雨小我去。


    “雲絲,充電寶還有幾個吧?”


    “還有5個。”


    “省點用。”


    門口擺了個桌子,點了個酒精鍋,整了個幹鍋小草魚,別的魚沒釣到,隻有這些小貨。


    自來水係統也受到了汙染,水,要省點用。


    一邊翻鍋一邊坐著釣魚的白亦,感覺到背後突現的溫暖,胡子碴蹭了蹭靠過來的臉龐。


    “小賣店沒有特大杯了。”


    “不是這個事情,我閨蜜她們聯係不上了。”


    “可能她們那邊信號不穩定,無需擔心。”


    “嗯~老大,你這裏怎麽了,受傷了沒?”


    雲絲透過t恤縫隙看到了紅紅的交叉劃痕,好似被掃把掃過。


    “沒事兒,整點爽身粉就好。”


    “老板......”


    雲絲兩手捂著大眼睛,透過指縫指了指,白亦低頭一看,還好外麵水深,沒人看到。


    幹咳兩聲,拿起浴巾走向洗手間,臉有點燙。出門一趟也不知道被什麽垃圾刮到了,不看還好,一看疼痛湧了上來。


    踩著塑料凳子,拿著花灑抹香皂衝洗了一番,這才灼痛瘙癢感消失。


    “要不要,藥呀?”門外雲絲敲著洗手間,手裏還拿著活絡油藥瓶。


    “老板,後背也有劃傷,要我、幫你麽?”


    “嗯。”


    胳膊夠不到後背,隻能請幫手幫忙了。


    站在凳子上的白亦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眼神垂落下去。


    還挺專業,雙手搓熱藥油抹藥。


    “好了,剩下自己來吧。”白亦止住手藝略顯生疏的掌心。


    吃飯,


    “植物生長快新陳代謝快,人變得健康強壯,壽命增加。”


    “好像真的是那樣,火葬場人也少了。”


    “這是好事情吧?糧食足夠,健康長壽不是很好麽?”


    “人是會挑食的......”


    “那,那我們怎麽辦?”


    “吃好喝好!”


    白亦說著低頭從桌底下水裏拿出幾瓶啤酒,彈指蓋兒飛。


    “燭光晚餐,答應過你的。”


    “大哥......”


    “雲秘書,走一個!”


    倉庫飄著幾個碗燈,五個攆車上麵也點了幾根蠟燭。


    說是倉庫,其實內部裝修古樸簡約,棺材也不是死氣沉沉的棺材,反而耀眼至極,很有氣氛。


    幻想來生的人,豈能用死氣沉沉的棺材。


    “太敷衍了吧......”


    “這是利息,迴頭還有。”


    “總這樣,讓人失望再給點甜頭,把小甜頭無限放大。”雲絲嘟嘟著嘴,小腿伸過來踢了踢白亦。


    “不喜歡麽?”


    “喜歡......”


    “我這利息可沒讓你失望吧?”


    “沒。”


    幾瓶酒下去,微醺,眼神逗弄幾番雲絲。左看右看低頭看,弄得雲絲假裝害羞捂著臉。


    雲絲也少了對閨蜜的擔憂,小腿在桌底下撥弄著白亦。


    “老板,你為什麽不結婚。”


    “我陽年陽月......能多賣幾件衣服吧。”


    “每天出生那麽多人,陽時的也多......說正經的!”


    桌下的小腿放肆起來。


    “鬧夠了麽?”


    白亦幹了一杯啤酒,提了提眼鏡框,嘴角翹起,手臂壓著桌子晃了晃酒杯。


    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人格分裂了麽?


    也就雲絲知道,白亦喜歡惡心自己。羞得雲絲趕緊收迴小腳,低頭啃著啃過的骨頭,嘴裏嘀咕著:


    “一本正經,很是假正經......”


    “你若無其事無意的那種,把握的很好。”


    “老板!”雲絲緊握筷子,咬牙蹦出二個字,歪著頭。


    “嗯,耳環很漂亮。”


    白亦紙巾抹了下嘴,淡淡似笑,起身收拾碗碟。


    為什麽他嗯起來那麽清撩心弦,那麽一瞬間讓人產生片刻的情愫。


    難道我撩撥過頭了?雲絲想著,酒也醒了幾分羞恥感湧上了心頭,恨不得時間倒退。咱這酒後的性格,得改!


    冒泡洗手間~


    “喂咦?王老板,發電機沒柴油了?都裁剪好了?”


    “我這裏有手動縫紉機,我給你送過去?”


    “白老板,不用不用,我想辦法借點柴油。”


    瓶不夠用呀,下個大暴雨,吃喝拉撒都成了問題。


    剛出來,雲絲迎麵暈倒,軟無骨,好燙。


    “我燒了..好冷....”


    突然病懨懨了?


    拿了熱水袋,輕輕拍著半躺在太師椅上的雲絲,蓋上了毯子。


    “睡吧,睡出汗就退燒了。”


    “睡不著......”


    “我搖籃,你哼曲兒好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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