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孫阿蓮將有些咳嗽的趙思弟扶到床邊叫人躺下,瞧著小姑娘嘴角有血,一動就不住的咳嗽卻依舊乖乖躺好,孫阿蓮滿心滿眼都透著心疼。


    孫阿蓮將趙思弟的衣服扒開檢查,肚子上有一塊深紅色的痕跡,瞧著明天恐怕就是青紫的一片。


    後腰也紅了,應當是閃了,但上手摸著趙思弟卻說不疼。


    嘴角的的鮮血應當不是內髒出來的,吐了一次漱漱口以後便沒事了,具體情況還是需要觀察一下。等趙秋娘進來瞧過了再說。


    “你乖乖躺著,我一會就迴來!”孫阿蓮叮囑了趙思弟一聲,隨即便將她鞋子脫下,用薄被給她蓋上,關門出去了。


    屋內已經從衣櫃裏出來的安欣靜靜地抱著又睡過去的錚錚坐在床邊上,安甜坐在安欣身旁用力攥著姐姐的衣袖。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但瞧著阿蓮姨姨和安欣姐姐的神色,一定是發生了好大好大的事,小安甜有些害怕,卻強忍著沒敢哭出來。


    安欣小大人一般蹙眉瞧著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白的趙思弟,她伸出手拉住了趙思弟的手,說:


    “思弟姐姐莫怕!阿娘一定能打跑壞人的。”


    趙思弟瞧了瞧被小手拉住的手,溫熱的觸感感覺還冒汗了,奇奇怪怪的。


    但趙思弟並沒有甩開小家夥有些發抖的手,而是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好。”


    ……


    孫阿蓮準備去廚房燒點熱水,順便問問阿姐能否幫趙思弟瞧瞧,到底是傷在什麽地方了,需不需要上些藥。


    此時趙秋娘正蹲在還在抽搐的馬老大身旁,舉著火把思考些什麽。孫阿蓮開門出來的動靜驚擾了趙秋娘的思路,她抬頭朝著房門的方向瞧去,眼中還未來得及收起的冰冷肅然神色叫毫無防備的孫阿蓮嚇了一跳。


    “阿……阿姐?”孫阿蓮結結巴巴的喊趙秋娘。


    趙秋娘快速將神色收起來,換上如往常一般溫柔和煦的笑,輕輕抬起嘴角問孫阿蓮:“怎麽了?”


    孫阿蓮雖然不知為何阿姐剛剛臉上會出現那麽令人害怕的神情,如今見阿姐神色依然恢複,孫阿蓮著實鬆了口氣。


    “我想出來燒些水,順便來問問你,需不需要給思弟上些藥。”


    孫阿蓮說完趙秋娘隨著她進屋瞧了瞧趙思弟身上的傷,得出的結論與剛剛孫阿蓮檢查的一致。


    隻可惜趙秋娘並不是中醫,現代的西醫檢查方法和機器古代也不可能有,所以究竟人怎麽樣了還得等今天過去之後,趙秋娘再去棠城縣請了大夫過來給看看。


    孫阿蓮聽趙秋娘說完便有些懊惱:“剛剛若不是我多嘴……”


    “莫要這麽說!若不是你提醒,那人跑了以後沒準會帶更多的人過來,到時我們更危險……”


    趙秋娘話沒說完便聽到了遠處村中傳來的慘叫聲。


    趙秋娘蹙眉站起身來:“遭了,他們是分散進村的!那村中人……”


    趙秋娘將剛剛從打鬥時趙思弟被踹開後沒攥住掉到的電棍交給孫阿蓮,隨即語速飛快的交代道:


    “村裏肯定還有不少他們的同夥,你記著鎖緊房門,門口的地麵上潑上水,多備些水桶和瓢。


    若是有人強攻入門便用水潑他們,潑完就電!我說清楚了嗎?”


    “清楚了!”孫阿蓮快速的點頭。


    趙秋娘見她聽明白了便抄起地上幾人散落的武器一股腦抱在懷裏閃身去現代放到出租房裏。


    臨走前還不忘從現代順了塊板磚迴來,照著還在呻吟的幾個流寇一人一板磚拍過去,確認人都暈了之後,趙秋娘丟掉磚頭,一手拎砍刀,腰間挎電棍便衝出了門。


    孫阿蓮聽話的將門關上,熱水也顧不得燒了,連忙去水井處打水潑到門口的地麵上,確保門口有一攤水之後,她便進屋說了一聲,披上安欣遞過來的厚衣服便守緊緊攥著那根猶如救命稻草一般的電棍在了大門口。


    說實話,不怕是假的,心底的恐懼叫孫阿蓮握著電棍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原本就冷的天氣,在恐懼的加持下顯得更冷了。


    她擔心孫家也擔心秋娘姐,可她知道此刻即便再擔憂也不能撇下這一窩小的跑出去。


    她在心裏祈禱,祈禱家人和村民們平安無事。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自高猴的那聲慘叫以後,流寇們仿佛得了什麽信號又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不再束手束腳而是直接攻進屋子裏,村裏接連三的傳來慘叫聲,此起彼伏,即便是再粗心的人也察覺出今夜的不同尋常了。


    各家燈火亮起,有的村民還沒來得及出門查探便被流寇踹門而入,一刀割喉便了無生息。


    有的手腳麻利地穿了鞋打著燈拿著放在房門口的鋤頭出門便瞧見了門口鬼鬼祟祟的一群人,扯著嗓子喊到:


    “快起!賊人進村了!”


    這人一聲吼,周圍家家戶戶的男丁便起身了。


    但凡有點血性的好男兒都帶著各家的家夥式出了門。


    偶爾兩家門窗緊閉的,也逃不過去,流寇們見已是被人喊破,幹脆猙獰著麵孔踹門而入,一刀,兩刀……


    趙秋娘家旁邊最近的便是孫粲然家。


    當初選址並未想到兩家會挨得這麽近,直到孫粲然蓋房子時才知道兩戶之間雖然相隔一段路程,但由於這邊比較偏僻,趙秋娘家旁邊的的那塊地是沒人選做宅基地的。


    所以隔了這塊地後便是孫粲然家的房子。


    趙秋娘衝過來時正見孫粲然揮舞著鐮刀死死守住房門,她身後站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紅暈,瞧著便是身子不好又因這兩日溫差較大而病情反複的孫家娘子。


    站在她對麵的是兩個不怎麽強壯卻長相極為猥瑣的男人。


    兩人獰笑著,如同逗弄老鼠的貓,嘴裏頭的汙言穢語讓孫粲然咬牙切齒,氣的臉都漲紅了。


    “滿嘴噴糞,還是閉上的好!”趙秋娘進屋便是一聲怒喝,伸手抽出電棍便將其中一人捅倒。


    趁著另一人還在反應的時候,趙秋娘手上的大刀便砍了過去。


    要知道趙秋娘之前即便是在逃荒途中依舊有揮刀斷骨的氣力,加上如今好吃好喝的養了這麽久,之前搬運那幾千斤糧食和供應早食和麵的時候,趙秋娘幾乎屬於天天在練臂力。


    如今一刀劈下,對麵的那流寇隻覺得脖子一涼,他滿眼驚恐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隻有血從喉間漫出,徒流滿口鮮血,最後一口氣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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