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孟江江聽話的跟著大伯走了,想著一次不成就來第二次。


    她將手裏的水果和牛奶給了那熱心的大伯:


    “這您收下,我想求您點事。”孟江江將水果拎著到了大伯那牌攤子那。


    少了大伯一個玩不了四家,剩下三個老大爺玩上了鬥地主。此刻幾人激戰正酣,根本沒注意到說話的兩人。


    大伯瞧了眼孟江江拎著的葡萄和香蕉,猶豫著問:“你這準備讓我幫你幹啥?”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能不能幫我盯著點我姐夫那?若是瞧見我姐姐了便打電話給我,我立馬趕過來。”許是覺得自己拿出的東西太少,怕大伯不用心,於是孟江江又加碼道:


    “若是能成,我見到姐姐之後,便給您兩百塊錢作為謝禮,您看成嗎?”


    兩百塊,在大城市說不上多,但在貧困縣卻是好幾日活才能掙到的錢。


    孟江江說完,那大伯先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不是說錢多錢少哈!主要是他也瞧不上那瘸子總打老婆的行為。


    他雖然不敢報警,怕自己家窗戶玻璃不保。可瘸子媳婦娘家妹子來瞧瞧人,且又不是打秋風來的,瞧瞧這牛奶水果的,總歸是個知道禮數的,總不至於得罪瘸子吧?


    於是那大伯咬牙應下了。


    見大伯沒有再推辭,孟江江將東西放到院內,便報了手機號叫大伯記到手機上,客氣笑著轉身離開了。


    鎮上往這邊趕汽車進不來,摩托車卻能進來,孟江江想著等迴了鎮上就去尋個摩的留個聯係方式,大不了咬咬牙多花點錢,也得見到姐姐。


    若是哪天真來了信,摩的開的快些,要不了一個小時便能到。


    卻不想她第二日中午,便接到那大伯的電話。


    “喂?你是孟家那妹子嗎?”大伯聲音有些發抖。


    孟江江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便心裏咯噔一下,預感不妙。


    “昨,昨晚……”那大伯點了支煙,聲音顫抖地和孟江江說了自己剛剛看到的事。


    大伯家住村頭,離著瘸子家老遠,他昨日得了孟江江的好處便去瘸子家附近轉悠,正巧碰上瘸子隔壁那戶出門。


    自己上前跟人搭話,結果那人聽見大伯問孟大姐的事,便一臉驚恐地嘀咕著“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的退迴屋裏將門給鎖死了。


    那大伯覺得蹊蹺,便蹲在瘸子家門口不遠的牆根處抽煙,順便探聽一番。


    結果等到天色漸暗,大伯準備迴家吃飯的功夫,瘸子家卻出來了幾個人。


    大伯做賊心虛連忙躲到陰影裏,瞧著瘸子一家除了孟大姐以外的人都出來了,一家人各個都拎著行李袋子,也不知裝了些什麽。


    他又等了會,見人都走遠了,才一臉疑惑的迴家準備第二日再來瞧瞧。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總覺得要有什麽事情發生。於是,等到第二日,天還沒亮大伯便出門去蹲瘸子家的牆角了。


    瘸子家隔壁的鄰居一臉蒼白的出來倒水,一轉眼瞧見了蹲在瘸子家門口的同村大伯。


    那人跟見了鬼一樣蹭的躥迴屋裏,將門關上了。


    大伯就那麽在門口生生蹲到上午十點多,卻一直沒見瘸子家的煙筒裏有煙往外冒。


    他不知道為啥心裏越想越慌。於是幹脆壯了膽子去敲門。


    門怎麽敲都敲不開,反倒門縫裏有臭氣傳出來。


    他聞到味道的那一刻臉色都變了,連忙將眼睛貼到門縫處,一眼便看到了小院正中處露出的一雙蒼白沒有穿鞋的腳。


    “我地個娘唉!”


    大伯沒穩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大伯應該是先報警才給孟江江打電話的。警車唿嘯而過,孟江江叫了自己提前留了電話的摩的。


    摩的當時還以為那警車是找自己麻煩的,一路車子騎到起飛。


    直到警車進不去的土路,摩的才遠遠地甩下後麵唿嘯了半天的警車。


    孟江江一進村子便被大伯攔下了。剛剛報警的時候警察說了,得保護現場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孟江江急的不行,卻隻能將摩的的錢付了,讓人先走。卻不想摩的走了沒半個小時,又迴來了,後麵還載著幾個警察……


    一番交涉確認孟江江身份後,警察破門而入。刹那間,一直圈在門裏的屍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經過法醫鑒定,人已經死了三天多了。


    孟大姐的身上一共三處致命傷,砍刀砍了足有七刀。嫌疑人瘸子已經帶著全家人跑了。


    出了這個事,大伯也不敢和孟江江要那早就說好的二百塊錢了。


    後來的事情便是取證,驗屍,火化……


    孟江江一個人每日忙的連合眼的機會都沒有。


    最可恨得是孟江江去給姐姐上戶口,孟父卻將她趕了出來,還放言:“她都嫁人了,怎麽算是我家裏人?要是你說算,便將瘸子叫來,我還沒要他賠我養閨女的錢呢!那一萬隻是嫁閨女錢!人都沒了還是橫死的,上什麽戶,不管不管,快滾!”


    孟江江這幾日幾度在崩潰邊緣徘徊,卻生生挺著,一次都沒敢哭。


    她怕她哭完,腦中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便斷了。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畏罪潛逃的瘸子和他父母兒子(孟大姐繼子)也被捉拿歸案了!


    她這才敢哭,敢在趙秋娘的懷裏放肆發泄這段時間自己積攢的悲痛。


    成年人,連悲傷都是要挑時間的。


    “他個畜生!我姐姐給他一家當牛做馬!他生生砍了她七刀啊!”孟江江嚎啕大哭,似要把這段時間強忍的悲痛在此刻全都哭出來。


    七刀!還是孟大姐的丈夫砍得。


    孟江江聲淚俱下的訴說著姐姐屍體被發現時的慘狀。


    公婆是非不分,娘家無人撐腰,大她18歲的丈夫脾氣野蠻時常家暴,繼子人性冷漠扭曲,經常以從孟大姐背後拍磚頭砸東西為樂,婆婆每次看到都給繼子叫好。


    這些情況都是孟江江跟隨警察入村調查時得出的結論。


    鄰裏鄰居雖然知道孟大姐家時常傳來慘叫聲,但家裏有個蠻橫的老太太攔著,即便是村長去敲門,也被她拿掃帚趕出門去。


    當警察問及為何村裏人不報警時,村民們反而比他們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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