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娘笑孫阿蓮迷信,孫阿蓮卻迴的理所應當:“何為迷信?阿姐就是仙女,所思即現不是很正常的事?”


    語罷便繼續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趙秋娘被她說的一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架得這麽高了。


    就像是自己不懂現代是何物時,自己對現代人對現代的汽車那般恐懼與震撼,這些最簡單的物件便被神話了一般。


    所以,未知便是神跡,知之便不會再覺得恐懼或崇拜嗎?


    趙秋娘思緒又開始發散了,可卻怎麽也理不清。她發現自從自己開始穿梭於兩個不同時空,便總有萬千思緒不停在腦子裏翻湧。


    兩個完全不同卻又有相似之處的世界,將趙秋娘一人割裂一般的分離成了兩段人生。


    一段是土生土長的,作為三個子女母親,孫家外甥女,和離立了女戶的趙秋娘。


    而另一段,則是在現代貧困山區裏出來的,沒有戶籍沒有身份的黑戶趙秋娘。


    令人驚奇的是,兩段人生都是在同一人身上發生著,相互不幹擾卻又相互作用,拉扯著趙秋娘的精神向著她未知的方向去成長。


    獨特奇異的經曆,叫趙秋娘有時思路清晰無比,有時卻又感到思緒混亂。


    每當思緒紛亂時,趙秋娘都會強壓下自己有些難以理清的念頭,隻專注於做手頭上的事。


    該搞明白的道理,時間到了自會明白,多想隻會耗費人的精神,越想越空不如實幹。


    趙秋娘起身拿起已經放空電量的手機迴了趟現代,等電充滿便又從現代迴來了,她淨了手便將雙手抹上從蘇老那帶迴來的藥膏。


    這藥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趙秋娘用的不對,明明是護手的藥膏,剛用時卻讓雙手不停蛻皮,掉下來的手皮讓手上看起來東一塊西一塊的創口,看著就嚇人。


    仿佛是得了什麽病或者冬日裏用冰水去洗衣服得了凍瘡一般。


    也幸好隻有手上抹了藥膏,趙秋娘胳膊上,頭臉上都沒有這種類似的“傷口”


    趙秋娘一開始也怕這皮破完便是爛肉,於是去現代用手機給蘇老發了消息。


    得到蘇老迴複是這藥膏剛開始塗抹確實是如此,等到手上的老繭被代謝完,再長出來的皮膚時,雙手便會嫩滑如初,甚至比年少時期的手還要嫩滑。


    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這罪受與不受全看趙秋娘自己抉擇。


    如此,趙秋娘便狠下心來不管那一層層脫屑的手皮,該抹藥便抹,隻等半月後再看,若是到時還是這般蛻皮並不見好或是有潰爛之處,這藥便必須得停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被崔浩拿走的荷包,崔浩到家後給母親看過後表示他母親對這件繡品中蘊含的古韻和靈性很是喜愛,於是今日用綠泡泡給趙秋娘轉了兩千八百八十八,說是前兩日比較忙一時忘記了,所以今日轉賬給湊了個吉利數。


    相較於民俗館89一個的荷包,趙秋娘這隻簡直是賣出了天價。


    但今日的好事顯然不僅僅是這簡單的這一筆入賬,趙秋娘今日在現代左右不過待了四個小時,迴了古代不過過去了半個時辰。


    等她從現代迴來,正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孫阿蓮迴頭看了眼剛從雜物間推門出來的趙秋娘,心下大安。


    趙秋娘上下打量了自己渾身的粗麻布衣一眼,見並無不妥之處,便示意孫阿蓮開門。


    門外正是今日起遲了的陸夫人和陸春生。


    今日出門前陸夫人按照說好的說辭隻說春生的成功渡化了大劫,得去廟裏邊還願,陸老夫人自然笑眯眯的應了。


    不過想到陸春生遭難的根本原因便是隻身與人去城外遊玩,陸老夫人除了讓她們帶好各自的丫鬟以外,還叫二人帶上家裏所有家丁再去縣衙借了些衙役跟著,這才放兩人離開。


    趙秋娘雖是聽見了門外男男女女的聲勢浩大動靜不小,但也隻是以為前幾日和孫大舅說好的,等戶籍一事解決完便去各家商議,若有想買高產糧種的今日便來她這裏簽契書,結果卻不想來的並非是新孫家莊村民。


    孫阿蓮門一打開,門裏門外的人一個照麵都愣住了。


    孫阿蓮看著門外以兩個身著寬袖交領的女子為首的一眾人,腦子有些不夠用。阿姐這是又從哪招來的貴人?


    門外的陸夫人愣住是沒想到那在老爺口中可能有些不修邊幅女子家裏竟有如此白淨貌美的姑娘。


    “請問,哪位是趙秋娘?”陸夫人身旁的丫鬟依著平日裏外出的樣子代主子問出聲來。


    “我便是。”趙秋娘被那丫鬟的話叫迴了神,視線便從已然雙眼泛紅目中泛起水霧的春生身上移開,朝著陸夫人行了個禮。


    見到春生那一刹那趙秋娘便知道今日是陸家來此與她說陸家最終的決斷來了。


    就見兩人衣著雖為寬袍大袖,但身上服飾並非華麗不實用,用料都是簡樸家常的衣服便可見陸家的態度了。但看破不說破,趙秋娘將陸家人迎進門來,原本寬敞的院子立時顯得擁擠了許多。


    還是孫阿蓮機靈,小聲問過趙秋娘提議將院裏那些個衙役先帶到孫家去喝杯水歇歇腳,晚些時候陸夫人準備走了再由孫阿蓮帶他們迴來。


    趙秋娘點頭便去詢問陸夫人,陸夫人因著自家男人隻是個小小主簿卻將衙門裏這麽多衙役借出來讓人家陪同跑一趟,本想著等迴去再買些好酒好菜招待招待幾位衙役,可趙秋娘家著實不大,這實在是有些不好安排。


    如今孫阿蓮既然提出了帶人迴孫家,陸夫人也是咬牙從荷包裏拿了五兩銀子出來,叫孫家幫忙置辦些好酒好菜來,讓這些還沒來得及吃朝食的衙役們邊吃邊等。


    孫阿蓮瞧了瞧並未出聲反對的趙秋娘,雙手接過了陸夫人遞過來的銀兩,笑盈盈的帶著幾人走了。


    五兩銀啊!即便是要去了二兩買酒錢,其餘三兩花了二兩置辦些食材,孫阿蓮自己動手做菜的話,家中還能盈利一兩!


    要知道如果按現代兩千兌換古代一兩來算,對於一個手頭最多拿過二兩年底分紅的孫阿蓮來說,動動手就是兩千塊的好活計,上哪裏找去!


    陸夫人見孫阿蓮帶著自己那五兩銀和一眾衙役遠去,心髒多少有些抽痛。


    陸主簿雖說是陸家分支,也大小當著個官,可陸家大部分不當官的庶子從商那能力也不強,一個個都隨透了陸家的性子,死心眼的不行,在民間口碑雖好,但錢賺的艱難。


    於是每年交到陸家的銀兩就更少了,等分到陸主簿這裏,每月不過寥寥幾兩。


    除了剛分家時陸主簿家底厚過一段時間以後,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宅子大人多,開銷也大。


    若非陸夫人持家有方,恐怕陸府早就破產了。所以這五兩銀子對比家中支出並不算太多,但也是從吃穿用度中生生擠出來的。


    但婆母說的對,寧可多費些人情銀錢也絕不能讓兩人在出城的路上出了事。


    主要也是陸春生的事把兩人給嚇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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