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怎麽樣?你覺得董家會不會跟我們做香胰子的生意?”


    這個董家是京城唯一一個異姓王爺的妻族,是生意世家,涉及的範圍很廣,在民間的口碑極好。


    又有異姓王爺這座靠山在,董家是個非常合適的合夥人。


    沈澤林心裏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事情沒成之前,他不願把話說的太滿,“大嫂,你別著急,我明日帶香胰子去拜訪拜訪董兄,探探他的口風。”


    江瀾自然知道此事急不得,但她如今的身份是個連安順鎮都沒去過幾次的農女,要是表現的太鎮定就過了。


    “當初我們家隔壁無兒無女的陳嬤嬤,臨終前告訴我香胰子的方子,我差點都忘了,要不是你給我買的香胰子,我都想不起來了,還好做出來了,總算沒辜負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江瀾用帕子輕輕擦拭著眼淚,半真半假的說,她給製作香胰子尋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去處。


    江家隔壁確實有個宮裏出來的陳嬤嬤,她不喜跟人打交道,卻很喜歡隔壁的原主,小時候經常給原主梳好看的辮子,做漂亮的衣服。


    教她繡花,怎麽去保養肌膚。


    給她講許多有趣的故事。


    陳嬤嬤是將原主當成親孫女對待的。


    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原主,她唯一的遺物便是那座前幾年垮掉的老房子。


    江瀾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打消了沈澤林心裏的一丁點疑慮。


    沈澤林安慰,“大嫂,陳嬤嬤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非常欣慰,她老人家能告訴大嫂這個方子,肯定是希望大嫂能過得好。”


    江瀾適當的收了眼淚,“做生意我什麽都不懂,方子是嬤嬤留給我的念想,我不能將它賣了。”


    賣掉方子哪有分成來的長遠。


    她又不能明說,怕小叔懷疑,隻能這樣提示。


    要是不找一個強大的靠山,隻靠他們這種平民百姓,方子也是保不住的。


    沈澤林思考了片刻,讚同的點頭,“大嫂做的對,我之前聽董兄說過他們家生意上的一些事,像大嫂這類出方子的,要麽一次性買斷。要麽就是分成,賣出去的每一份香胰子,都有大嫂的一份。”


    江瀾挑眉,小叔的腦袋確實轉的很快,難怪上一世會被狗皇帝給看中,成為對付大臣們的一把尖刀。


    搖搖頭,“這是嬤嬤留給我的念想,我不想買斷。”


    沈澤林知曉江瀾的想法,點點頭,“那就剩下分成,明天我跟董兄提一提,他們要是願意,就讓他們來村裏跟大嫂麵談。”


    江瀾拒絕了,“我除了做香胰子,剩下什麽都不懂,這一切還是都交給小叔處理就好。”


    話罷,江瀾又加上一句,“我相信小叔。”


    沈澤林聽到這話,麵色複雜的看著她半晌。


    隨即開口,“澤林一定不辜負大嫂的信任。”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沙啞。


    江瀾笑了笑,她大概能明白沈澤林的心思。


    無非就是被突如其來的信任,給感動的稀裏嘩啦。


    單純的少年哪裏知道,他的大嫂純粹就是懶的操心,而且這樣的方子還很多,根本沒放在心上嘛。


    江瀾催促,“小叔,快點吃,一會去你房間,幫忙把香胰子的方子寫出來,明天你一起帶去,要是談好了就直接給他們。”


    “…好。”沈澤林欲言又止,他其實想問大嫂這麽相信他嗎?


    要是他拿了方子,賣了怎麽辦?


    或者獨吞了,她又該怎麽辦?


    可那雙滿是信任的眸子,他這話怎麽也問不出口。


    胡亂的拔完碗裏的飯菜,沈澤林將碗筷清洗幹淨,這才迴到房間。


    從入冬以來,每次的碗筷他都搶著收拾,就怕大嫂的手又像去年一樣,凍得又紅又腫。


    他是男人皮糙肉厚,抗凍。


    還好今年大嫂不跟他搶著幹活,也不會避著他,不像去年那樣生疏,今年的他們才更像一家人。


    沈澤林迴到房間,才發現大嫂已經早早的在房間裏等著他,手裏拿著他正抄寫的書籍。


    微微有些詫異的問,“大嫂識字?”


    “跟著嬤嬤認識一些。”江瀾視線從書上轉移到少年凍得通紅的手上,將手上的手爐遞過去。


    這是上一世她隨手扔在空間裏的,前幾天她看沈澤林冷的不行,特意翻出來的,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借口,便沒送出去。


    如今剛好借著陳嬤嬤的借口,拿出來。


    “快捂捂,別生了凍瘡。”看著少年遲遲不肯接過,江瀾拉著少年的手將手爐捂在手心。


    沈澤林感覺到凍僵的手,被一雙溫熱柔軟的手牽起,捂在手心,那溫度直接暖到他的心底。


    哪怕那雙柔軟的小手離開,他依舊怔怔的看著手心裏小巧精致的手爐,半天迴不過神。


    江瀾沒注意到他的心思,自顧自的解釋,“這也是嬤嬤留給我的,前兩天才翻出來,我平時也用不到,你抄書的時候拿著它。”


    聽到大嫂這樣說,沈澤林下意識就想將手爐還給大嫂,“這樣精細的手爐,大嫂還是自己用,澤林在房間不冷。”


    江瀾一臉嚴肅的說,“怎麽會不冷?給你你就拿著,要是嫌棄手爐外的花色太豔,改明我給你重新繡一個暗色的。”


    沈澤林內心是矛盾的,他不想大嫂受累,畢竟大嫂一天也挺忙的。其實他是不在意手爐外麵的包裹顏色。


    但他內心裏又想要大嫂給他重新繡個。


    他一直都知道大嫂的繡活做的很好,每次繡好的帕子荷包繡樓都搶著要,給的價格也是比他人都高。


    就像他衣服袖子上的竹葉,繡的栩栩如生。


    還有大嫂棉衣上的梅花,就像真的一樣。


    “就這樣決定了,你先用著,迴頭等我有時間,我給你換掉。。”江瀾拍了拍沈澤林,“我們現在先把香胰子的方子寫出來。”


    沈澤林執筆,江瀾口述,不到一刻鍾,這張日後令無數人哄搶的方子就在這座鄉下小院裏誕生了。


    江瀾查看方子沒有任何問題,就轉身迴房了,小叔每天抄多少書都規定好的,她多待一會,小叔晚上就得多熬一會夜。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長期這樣下來,會不會影響身高啊!


    唯一慶幸的就是,小叔如今哪怕不再長個,個頭在村裏也是中上,應該不會影響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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