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大院外左邊花園旁,江老婆子雙手交叉在袖子裏,嘴唇凍得發紫,腿腳哆嗦,看到遠處走來的江瀾時,整個人如同餓狼看見美味的食物一樣,撲了上來。


    因腿腳凍的已經麻木,整個人直直摔倒在地。


    人和堅硬的地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發出啪的聲響。


    聽著都疼。


    另一邊花園旁蹲守的江老二聞聲跑過來,不先扶起摔倒的老娘,而是對著江瀾一頓輸出。


    “江瀾,不是二叔說你,你這孩子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你奶奶都摔倒了你也不扶一下,怎麽這麽冷血?你看看你媽媽都把你教成什麽樣子了?”


    江瀾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二叔有指責我的時間,都將人扶起來了。”


    江老二想著這一趟的目的,現在還不適合鬧得太僵,雙手將親娘從地上拽了起來。


    根本不管老太太哼唧喊疼,那動作要多粗魯,有多粗魯。


    趁著有人出來,江老二特意提高了聲音,打起感情牌,“小瀾,你看你奶奶這麽大年紀了,又是遠道而來看你,都凍僵了,能不能進屋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眼睛亂轉的江老二,江瀾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肯定不會答應。


    剛出來的那兩人,是大院裏有名的八婆,一天天最愛議論東家長,西家短的事,背地裏沒少談論他們家的事。


    江瀾一看就知道江老二存的是什麽心思,想用輿論來讓她低頭,嗬!真是天真。


    她江瀾怕過嗎?


    再說,說破天,她也是受害者。


    江瀾打量了他們一眼,故作無辜的開口,“有空著手來看人的嗎?”


    江老婆子正要發怒,被江老二搶了先,“家裏窮,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小瀾不要見怪。”


    江瀾認同的點點頭,“嗬!這倒是真的。”


    這時旁邊的長嘴婦已經低聲談論了,言語間都是江瀾母女的指責。


    江老二心裏高興,臉上掛上一副為難的樣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看不出什麽顏色的糕點,“小瀾,這是二叔特意給你留的,你快吃。”


    江瀾退後兩步,臉上露出三分嫌棄,兩分譏諷,“二叔真是我的好二叔,一塊發黴糕點都能想到侄女我,侄女我真是三生有幸!”


    “就是不知道二叔拿著我爸爸的賣身錢肆意揮霍,午夜夢迴時有沒有夢到你的親哥哥質問你為什麽欺負他的妻女。”


    江老二的臉唰的一下變了,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有些結巴,“小,小瀾,你在說~什麽?二叔,聽不懂。二叔可沒有欺負過你們母女,你不要聽外人胡說八道。”


    這心虛的樣子,隻要稍微知情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慌張。


    江老婆子理直氣壯,“一個生不下兒子的掃把星和光能吃的賠錢貨,趕就趕出去了,怎麽?想要算賬,讓他來找我老婆子。”


    江瀾瞥了江老婆子一眼,她不明白同樣都是親生兒子,為什麽會區別對待,差距如此之大。


    “還真不巧,我弟弟已經半歲了,長得胖乎乎,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媽媽說跟我小時候還挺像的。”


    江老婆子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目光在江瀾臉上徘徊,企圖找到一點江瀾撒謊的痕跡。


    江老二一臉窘迫,“那恭喜了,小瀾,二叔來的匆忙,不知道有這喜事,下次下次一定補上。”


    江瀾搖搖頭,“二叔,漂亮的話不用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誰是什麽樣的人,彼此都非常清楚,從我記事起二叔和二嬸就沒下地幹過活,過得那是一個瀟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家務活都是我和媽媽在做,我五歲開始就要踩著板凳做飯,稍有不合意就會迎來二嬸和奶奶的毒打。”


    “那時候隻要比我小兩歲的堂弟哭鬧,一準都是我的錯,二叔二嬸奶奶對我棍棒相加。”


    “爸爸每月郵寄迴來的錢,買的好吃的,蓋的新房子,都沒有我的份,你們吃幹的我隻能喝湯,這一切隻因為我是女孩子。”


    “爸爸屍骨未寒,我和媽媽被掃地出門,那時候媽媽抱著我蜷縮在村尾的破房子裏,凍得瑟瑟發抖。”


    “請問我的好二叔,那時候你們在哪裏?”


    江瀾聲音平淡,沒有波折,好像在陳述一件他人身上發生的事一樣。


    聽的蘇輕語輕語淚流滿麵,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極力控製著心中的怒火,有種殺人的衝動。


    而旁邊的長嘴婦人,已經驚的合不攏嘴,她們雖然有些嫉妒二婚的劉鳳英,家庭幸福美滿。


    但也做不出此喪盡天良之事,這是親人還是仇人啊?


    她們依稀還記得劉鳳英帶著女兒進大院那天,母女倆整個人瘦的已經變形。


    可見江瀾沒有撒謊。


    江老二極力否認,但他說的話,根本沒人相信。


    江老婆子見越來越多的指指點點,不顧江老二的拉扯,問出他們此行的目的,“江瀾,你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得,我問你,你爸爸每月三十塊的撫恤金是不是你領走了?”


    江瀾大方的承認,“那是給我的,供我上學讀書的,我領沒任何問題吧!”


    旁邊的人紛紛點頭。


    確實沒任何問題。


    江老婆子可不管他人的想法,“你一個賠錢貨上什麽學?念的再多也是別人家的人,你那不要臉的媽不是給你找了個後爸嗎?趕緊把錢給我拿出來,我們來寶還在家裏等著呢。”


    江瀾聳聳肩,“那是我爸爸的撫恤金,我為什麽要給他?來寶想要找他爸爸去呀,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他爸?”


    “你你你,你個歹毒的東西,你敢詛咒你二叔。”


    江瀾不承認,“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江老婆子看著油鹽不進的江瀾,一屁股坐在雪地裏,大聲哭訴她的不容易。


    可大半天下來,看戲的人越來越多,替他們說話的人,卻寥寥無幾。


    戲演不下去,江老婆子直接爬起來,問江瀾要她的養老錢,“那三十塊裏麵還有十塊是我老婆子的養老錢,你還我。”


    “從我爸爸去世,你們一共領了十五個月的錢,也就是四百五十塊,其中一百五是你們的養老錢,等那三百還完後,你的養老錢每月就會按時打過去。”


    江瀾給她算了一筆賬,讓他們瞬間啞口無言。


    在眾人的驅趕下,灰溜溜的跑了。


    經過江老婆子這一鬧騰,江瀾收獲一眾憐惜的目光,成了家長們鞭策孩子的目標。


    好長一段時間裏,經常能聽到他們說,【你看江瀾,人家在那麽艱苦的條件下,沒有半點長歪,還那麽優秀。】


    【要像江瀾同學學習,不怕吃苦的精神。】


    【哭哭哭,天天哭什麽?江瀾那麽慘,爸爸死了,奶奶不愛,還被趕出門都沒哭,你哭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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