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對高任飛已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可是再次麵對他,而且是在韋家見到他的時候,我心裏的波動還是特別大,尷尬而別扭的感覺……我收迴視線,故意低頭看著懷裏的寶寶,掩飾自己的窘迫。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高任飛非但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大方的起身來,來到了我的麵前,笑著我,“給我抱抱吧。”


    ““我內心再一次兵荒馬亂,然後才趕緊把孩子遞給他。


    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抱過來,輕輕的搖晃著,逗著寶寶,對我說到,”跟你長得太像了,尤其是嘴巴,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像。“


    “嗯,兒子都像媽媽比較多一些。”


    “他臉上怎麽迴事啊?”高任飛看到那道顯眼的疤痕,驚訝的問。


    “沒寶寶的指甲太深沒來及剪,刮傷的。”


    “這麽厲害,”他雖然不相信,但轉而又隨意的問,“叫什麽名字?”


    “糾結了很久,還是沒想好呢,要不你幫忙想想。”


    “我,算了吧,我語文水平太差了,想出來你們也不會喜歡。”高任飛看起來很喜歡孩子的模樣,結婚了應該是個稱職的奶爸,甚至我腦海中閃過一絲可恥的遐想,假如我跟麵前的結婚了,生的孩子是他的,會不會比現在更加順利,更加幸福呢?


    本來客廳所有人的焦點都在高任飛身上,他卻一開始就跑到我這兒來,抱我的孩子,跟我這麽自在的聊著天,不知情的人可能又要誤會了,尤其是張蕙茹和梁秀行這些長舌婦,哎。


    所以麵對高任飛這番熱情,我也搓著雙手,也很是不自在。


    偏偏他又問我,“能不能讓我做孩子的幹爹?”


    “啊?”我初聽到這個要求,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正斟酌著要怎麽迴答他時,剛吃完飯的韋連初經過我們旁邊,刻意停頓了一下,瞟了我一眼,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嫂子的魅力可真是無人能及嘛,結婚生小孩了,對男人的吸引力還是絲毫不減,這不,隨便藏在個角落裏,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把個男人招引過來,佩服。”


    說完,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就故作輕鬆的上樓去了,聽得高任飛也一陣莫名其妙。


    我無意間看了下飯桌上的韋連恆,他很平靜,但唇邊似乎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冷笑……不知道是不是又吃醋了?哎,實在太亂了,我就該效仿阿拉伯女人把全身都用黑紗遮起來,隻露兩個眼睛。這樣是不是就徹底清白了?


    “你快過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吃飯呢,快去!”我催促著高任飛。


    於是,他也隻好先過去坐下,非常又禮貌一一跟家裏人打了招唿,彬彬有禮落落大方,長得又是英氣逼人,形象氣質一看就是那種大戶人家出來的,讓大家幾乎瞬間就對他產生了好感,除了韋天華和張蕙茹的熱情款待,還有韋連海咋唿唿的吆喝,以及韋連恆淡淡的一個眼神的招唿,那威嚴的韋鵬程也是很待見他的,一個勁兒的喊他別拘束,還對他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老爺子估計以為他是韋連雲的男朋友吧,心裏當然是樂開了花。


    梁秀行也是打量了高任飛好幾眼,眼裏很是羨慕。是啊,她自己的女兒帶個窮屌絲迴來,還未婚先孕,而同樣作為韋家的孫女,人家韋連雲帶迴來的卻是這麽個高大帥氣又氣質不凡的男人,就算不太了解他的家境,但是僅憑高任飛這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精英特質,也可大約猜測到這必然是個優質男了……反正,跟那個姓黃的比起來,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梁秀行沒說話,隻是略微難過的低下頭。


    可是傻乎乎的韋連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差距,她覺得終於抓到一個嘲笑我的機會了吧,於是大聲的嘲弄到,“嗬嗬,我說姐啊,你可得小心了,咱們家住了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上次勾引了我的老公不說,這才多久的功夫啊,馬上又跟你這新男友熱聊起來了,嘖嘖,這段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聽到這些話,我心底一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始終還是沒有發作。


    而她身邊的黃智彥可能害怕上次在美發店侵犯我的真相曝光,趕緊碰了下韋連歆,暗示她閉嘴,別說了。


    這時,韋連恆卻有些重的放下碗筷,冷眸看向韋連歆,“韋連歆,你剛才說的什麽話?”


    “什麽話?”韋連歆翻著白眼,故意提高聲音,“你沒聽到還是沒看到啊,我在說你親愛的老婆,一個出了名的狐狸精,無時無刻不在勾引男人,我看你啊,都快成綠毛龜了!”


    韋連恆眉頭一皺,氣得端起麵前的一杯水就朝韋連歆潑去,剛好潑到她臉上,流到脖子上,驚得跳了起來!她胡亂的擦了幾下後,就指著韋連恆破口大罵,“你個傻子!你神經病!你拽什麽拽?憑什麽潑我的水,我”她也隨便端起麵前的水就要反潑過去,但是--


    梁秀行猛地拍了桌子,吼韋連歆,“給我停止!沒看到你爺爺還在這兒嗎,吵什麽吵?還嫌自己不夠丟臉是吧?沒事多跟你姐學學,你看看人家找的男朋友,再看看你自己,知道什麽叫差距,什麽叫丟人了嗎?不吃了就給我滾,我眼不見心不煩!”說完,她自己倒是氣衝衝的就走了。而韋連歆和低著頭的黃智彥自然也呆不下去,隻得上樓了。


    韋連雲一臉懵逼後反應過來,才對剩下的人說,“這二嬸最近是吃了炸藥了嗎,還有連歆,大家都好莫名其妙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阿飛是我男朋友了?他本來就是深深的老朋友,跟我們家連恆和連海關係也很好,他說上次安安的滿月酒他有事沒來,這次有空了特意來看一下,就和我一同來了,怎麽大家都理解成他是我男朋友了?天啊,我到底是有多老了,以至於你們見到我帶個異性迴來就往這方麵想啊?哎”


    這麽一說後,確實把張蕙茹他們震驚了一下,隨即就是失望。


    但是韋鵬程在短暫的失落後,又嗬嗬笑道,“那就不好意思,我們都誤會了。不過沒關係,就是普通朋友也可以經常來家裏聚聚。”


    “阿飛啊,那你現在有女朋友嗎?結婚了嗎?”張蕙茹不死心的問。


    “呃,”高任飛無奈的笑笑,“沒有,沒人要。”


    “那你就多跟我們連雲交流交流吧。”韋天華也說,“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平時有時間可以一起吃個飯啊,看看電影什麽的。我說妮妮,你趕緊把你那個工作辭了,別去幹了,不然讓人家阿飛怎麽敢接近你,是不是?女孩子家家的,做什麽法醫,不如去醫院做正正經經的醫生!”


    韋連雲卻無奈的搖搖頭,“是啊,像阿飛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可以被我禍害了呢,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不要再調查戶口似的問東問西了,吃飯吃飯!”然後,她又故作無所謂的小聲嘀咕,“你們不就是想要我找個雄性動物嘛,這還不簡單啊,趕明兒給你們帶一打迴來,隨便你們挑!”


    這些話,弄的高任飛很是過意不去,但是他也心事重重吧,便沒再多話。


    聽韋連雲的意思,高任飛今晚是特意來看我的孩子?哎,真是抱歉,我也不方便去招唿他什麽,反而讓他被其他人圍觀嘲弄一陣,還見識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混亂,可能他也很鬱悶吧?


    好在最後他離開的時候,韋連恆親自去送了他,應該也和他聊了不少,彌補了今晚的虧欠吧。其實韋連恆和高任飛之間,現在是真的扭轉了過去那種劍拔弩張的情敵關係了……高任飛願意放手,也真正做到不再打擾和糾葛,但心裏還是對我餘情未了,這些韋連恆都是非常清楚的,很清楚,但他又不是特別在意這些細節,也對高任飛放心……所以,這兩個男人現在能做到坦誠相待,成為關係很好的知心的朋友,反而比其他人更能聊到一塊兒去……


    這場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風波,並沒有對我和韋連恆造成什麽壞的影響,迴到房間,關上臥室門,我們還是那對糾葛繾綣的小夫妻,把孩子哄睡後放嬰兒床,就又若無其事的相擁而眠了。因為晚上要喂奶,寶寶都是在我們房間睡……每次我起床喂奶,他也會習慣性的跟著醒來,不會一個人在旁邊睡大覺,除非實在實在太困的時候,一般我喂完後,他會幫著抱孩子在轉一會兒或者給換個尿片什麽的,雖然累得夠嗆,第二天上班都很困,但還是每天堅持下來了。


    石賽玉看不過去,提出她晚上帶著孩子睡,醒了就給我抱過來喂奶,但是我不喜歡這種半夜敲門被打擾的感覺,而且考慮她年紀也大了,晚上還熬夜容易積勞成疾,還是就我們自己帶了。至於白天上班期間呢,一般就由石賽玉和兩個保姆幫著照顧,還是挺簡單的。另外,寶寶現在是混合喂養,白天我不在的時候就吃奶粉,中午和晚上我迴來再母乳喂養,現在長得也白白胖胖的。


    ***


    第二天,韋連恆吃了早飯就照例去公司了,而我帶寶寶,打算晚點再走,或者下午有時間再去公司也行,反正最近事情不多。


    當終於哄的孩子不哭,慢慢睡著,我也準備要出門的時候,韋連雲卻叫住了我。


    她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對我說,她剛好要無賽歐附近的一個博物館查資料,說是為了辦案,既然順路就跟我一同去,路上也有個伴。


    我答應了。


    這迴我開車,她坐副駕駛,一路上都在跟她同事通電話,商量相關案件的細節……


    等她終於靜下來的時候,我不禁對她說了句,“妮妮,昨晚的事,抱歉啊。”


    “昨晚什麽事啊?”她一時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看來壓根沒把昨晚的風波放心上。


    “就是她們誤會高任飛和我也讓你很沒麵子。”


    “咳,我還以為什麽呢,”她說,“深深啊,你不知道,我滿腦子想得都是工作上的事,都在琢磨著案子,哪裏有空閑像這些生活細節啊”


    “也是。”


    沉默良久後,她忽然臉色變得有些沉重,猶猶豫豫的說,“深深,我最近碰到一件事,一直被困擾得睡不著覺,想起來就可怕,但事實又擺在這裏由不得我不信我我找不到人訴說,甚至也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什麽啊?”我聽她描述得如此神秘,連忙說到,“你都開了這個口了,還能不告訴我嗎?說吧,哪方麵的,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


    她卻有些魂不守舍了,臉色也泛白了,還是支支吾吾的,“這件事很詭異怎麽講呢,我說出來怕嚇到你,是跟我工作相關的,也是跟韋家相關的。”


    ###192這件事情太詭異


    我呆住了,停下車來直直的看著她,“到底是什麽事啊,好像很嚴重?”


    她再糾結了幾秒,才終於開口,“是關於連初的。”


    “啊?”我心裏沒來由的一跳,“連初,他怎麽了?”


    韋連雲說到,“我們局裏接到一樁發生在七八年前的案子。當時工人在下水道發現一具屍體,馬上報了警,法醫去現場勘驗,發現這具屍體已經高度腐敗,完全辨不出真實的麵目,有些部分都已經白骨化了,初步估計死亡時間至少有兩年了,而且是死於他殺因為我那時還沒畢業嘛,也沒去過現場,就聽我師父說,他們反反複複搜尋了很多遍,始終找不到和屍體有關的蛛絲馬跡,而且經過解剖同樣沒有特別的發現總之,想盡各種各樣的辦法,各種摸排走訪,都找不到屍源,也就是不知道死者是誰家的人,而且案子也沒有進展,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成為了懸案”


    “哦,然後呢。”我不明白她為何給我講這個案子,但是我已經聽得入迷了。


    “就在今年,”韋連雲說著,臉色已經有些發白起來,“今年,由於我們的dna數據係統更新,我無意間再次把那具無名屍上提取的dna數據在係統裏進行比對後,竟然奇跡般的比對上了一個人!你猜猜是誰?”


    “誰?”我被她這不安的表情弄的有些發慌了。


    “連初!”


    “啊!”我再次驚唿,“你的意思是這具無名屍是韋連初!?”


    她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怎麽可能!”我在幾秒的驚慌後,又覺得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韋連初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難道他是鬼啊?”


    “所以我也不敢相信啊,”韋連雲早就知道我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她也很苦惱。


    “不用說肯定是弄錯了。”我不以為意的說到,“而且這麽多年都沒比對上,突然今年就可以了,這解釋不通啊。”


    “是這樣的,”韋連雲又對我說到,“你知道為什麽我們辦案的係統裏有連初的dna數據嗎?因為有個轄區警局的記錄裏顯示,他在10年前,也就是大約20歲的時候吧,參與過一起打架鬥毆事件,被帶到警察局采集過指紋、dna這些,表示他有案底了嘛。但是我們dna係統當時出了技術故障,他的信息沒有刷新出來,然後這麽多年,我們也沒人想過去重新再仔仔細細的比對一遍,因為這個工作量實在太大了,沒那個精力,也沒懷疑過會有這種疏漏,哪我知今年研究這個案子時,受到其他案件的啟發,自己花了一天一夜在電腦查看,沒想到還真的讓我撿到了這個漏!你不知道我那個瞬間有多麽狂喜,因為這麽多年過去了,終於能確定屍源了,可是,當我發現屍體dna的主人竟然是韋連初時,我以為在做夢,怎麽也不可能啊,是不是?連初活的好好的,我們大家都知道啊!”


    “對啊,用腳趾想,也知道是你們的數據哪裏弄錯了嘛。”


    她停頓了半晌後,再繼續,“你先別打岔,聽我把後麵的話說完。起初,我也百分百堅定是dna的數據弄錯了,要不就是屍體這邊的數據錯誤,比如說采集啊,操作啊,都可能人為的出錯。但我去調查了一遍後,當時經手的人員都非常肯定沒有錯,而且這個案子沒破,屍源也一直被存放著沒有火化,我自己親自重新去提取了屍體上的dna,然後再和連初10年被錄入係統的dna數據對比,還是能完全的對上!怎麽辦呢?我想隻可能是連初自己的數據弄錯了,於是又準備重新查查他的dna,但這種事情又不好直接說啊,不然他肯定以為我是神經病,所以我就從他爸媽,也就是二叔二嬸這裏下手……”


    “嗯。”我聽得有些心驚膽顫,頭皮發麻。


    “那天,我剛好碰到二嬸的手被割破了,我趕緊拿了紙巾去幫她擦拭了一下,隨後就拿著這坨沾著二嬸血跡的紙去進行dna檢驗,檢驗結果出來,竟然和那具無名屍體的親自關係達到99%!!你知道嗎,我當時真的嚇慘了!”


    她這麽一說,也把我嚇到了,“不可能啊,怎麽想都不可能,我還是覺得是dna這裏弄錯了連初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對啊,我不甘心,第二次又偷偷撿了二叔剛放在煙灰缸裏的煙頭,用他的唾液去提取dna弄出來的結果,跟那具無名屍體還是有親子關係,這麽多鐵的證據足以證明,那具屍體就是連初,但是現在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的連初又是怎麽迴事呢?我不得不懷疑到底死哪裏出問題了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我聽得不免緊張了,聯想到昨晚韋連恆告訴我的事,我也對連雲提了句,“那你有沒有發現連初自從恢複智商後,跟他出車禍前有些不一樣了?”


    “有有有!”韋連雲深表讚同的說,“不是有些不一樣,是除了那張臉以外,其他都不一樣了,你不知道學生時代的連初有多讓大家頭疼,不學無術又到處惹禍,簡直無惡不作,那時爺爺都想跟他斷絕關係,因為他實在太不可理喻了可沒想到他傻了那麽多年後,突然就變得這麽成熟穩重又聰明,跟中了邪似的,你說奇不奇怪?當然,也有可能,他在這些年裏悄悄的改變自己,勵精圖治呢?不過,哎,想到這個dna的問題,我真的是每天茶飯不思了。”


    “這個問題是比較嚴重,要不你幹脆向家裏人公開出來?也告訴連初,看是不是--”


    我沒說完,韋連雲就搖搖頭,“其實,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那具無名屍體跟二叔二嬸有親子關係,從年齡和性別來看,就是他們的兒子!但如果屍體不是連初,除非二叔二嬸還有第二個兒子!否則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


    ““


    “所以,我不想把這件事公布出來,因為怕二叔二嬸他們很難堪,更不知道連初會怎麽想,總之影響很大,還是先保密,等我私底下再去查查。”


    “確實太詭異了。”我忍不住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韋連雲透露的這個秘密。


    聯想到韋連初那張臉,我甚至多了點毛骨悚然得感覺……他到底怎麽迴事?那年的車禍,他究竟發生了什麽?從裝傻,到現在跟死者的dna重合,他到底是誰?


    我也暫時把連雲透露的這個秘密保留在了心底。可能自己沒有實際的接觸到這個案子,沒有麵對那些dna數據,所以在短暫的震驚後,又暫時把這個事情拋在了腦後,隻當自己聽一個離奇的、和我無關的故事而已。


    這段時間,真正有些困擾我的,還是杜振北的問題……


    杜南茜入獄前的那番話始終在我心底縈繞著,我細細揣測了好久,尤其是在得知杜振北那棟別墅還有他其他地方的幾處不動產的業主都寫著我的名字時,我很沒骨氣的心軟了……思來想去,想著他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確實有點冤枉,首先他犯的所謂經濟罪,是韋連恆刻意策劃栽贓他的,隻為替我報仇,而另外一方麵他也的的確確沒有參與謀殺我……盡管我再恨他,也不至於害他去做這個牢,在那種地方度過餘生啊……最重要的是,如今汪虹已死,杜南茜也被捕,我想要的結果也達到了,也沒必要再為難他了。


    因此,我跟韋連恆一商量後,最後還是想了各種辦法,把杜振北從監獄裏撈了出來。


    出獄的那天,是我去接的他。


    他看起來蒼老了起碼10歲,跟個老大爺一樣,胡子拉碴得,又瘦的不成樣子,還弓著背部,跟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商人形象簡直天壤之別!看著這樣的杜振北,我鼻子竟不由得發酸,眼圈也紅了,沒想到我也會有對他產生感情的一天對啊,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最親的人之一了,這麽多年了,難道我對他的恨,真的就不能有所消融嗎?


    “深深,爸爸謝謝你。”在迴去的路上,他沉默了許多,很激動,但是話也不多,隻是對我表示淡淡的感謝。他又說,“從沒想過,我還有出來的一天也沒想到,你會原諒我。”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他點點頭,”也許吧,畢竟這麽久沒出來了,也沒人來看看我。聽說茜茜已經嫁給韋連海了是吧,還把她媽也弄出來了,挺好的。“


    我猶豫了下,還是故作淡定的告訴他實情,”你老婆,汪虹,死了!“


    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汪虹出車禍,掛了!”


    ““他呆呆的望著我,驚訝的微張著嘴,臉色一片慘白,”真真的?“


    接下來,我把實情一一告知了他,他聽完以後,已經老淚縱橫了,一個勁兒念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杜振北,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我卻冷笑,”人在做,天在看,她種了什麽因,自然結什麽果,有這樣的下場,很正常。“


    然後他倒在座位上,久久的沉默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把他送迴來他原來所住的別墅,裏麵很大,裝修的也豪華,但是空蕩蕩得,甭提有多冷清。


    杜振北看著這裏的一切,他眼圈又紅了,搖搖頭,”還是把這房子賣了吧,我一個人住裏麵,還不如呆監獄。畢竟跟你汪阿姨這麽多年夫妻了,她現在去了,我在這兒難免會觸景傷情“


    於是,我隻得又重新給他找了個小區裏的得房子,讓他先在裏麵住著……但與此同時,我又考慮到他年紀也不是很大,北旅又是他這麽多年的心血,要不恢複他原有的股份,重迴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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