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了!?”我著急的問他。


    “不要問,你現在好好的待在房間裏,哪都不要去!”說著,他馬上就朝門外跑去!


    看樣子事情不簡單,我也被嚇到了,馬上就換了睡衣,打開門就跟著跑了出去……走到外麵,看到大家都非常慌張的樣子,有的往外麵跑,有的又緊張的迴到自己的房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不會是海麵上有大的風浪還是其他什麽可怕的生物吧?


    跟著跑到了9樓的一個大型資助餐廳,看到不少人正圍在那裏,像是看熱鬧,但但是一個個又非常惶恐的模樣,與此同時,船上的十幾個安保人員都聚集在這裏,而韋連恆也早就到了現場指揮隻聽得那邊傳來女人和小孩的哭聲,男人的怒吼聲,眾人嘰嘰喳喳的勸說聲情況貌似十分緊急。


    當我要湊近去看的時候,某個工作人員把我攔住,特別緊張的說,“白總,你還是不要過去吧,你懷著孕行動不方便,快迴房去,這裏很危險。”


    “到底怎麽了?”我有些猜到了情況,但還是很疑惑。


    “有個男的拿水果刀劫持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那裏吵著要跳海,讓大家都不要靠近他!”


    “啊!”我驚唿一聲,馬上想到的是韋連恆的安危,我怕他為了保護遊客的安全而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於是趕緊跑到現場去看情況。


    隻見餐廳通往外邊甲板的方向,有個中年男子果然摟住一個小女孩的脖子,用刀抵著她,狂躁的朝人群裏吆喝著什麽,而不遠處的孩子媽媽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一邊痛哭一邊求情,求他不要傷害孩子。周圍的安保人員也不敢輕易靠近,生怕激怒了男子……而那個小女孩一直在恐懼的哇哇大哭,哭得特別慘烈,同時男子又在恐嚇著她不許哭!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場麵??這個男的到底是為了什麽要劫持一個孩子?


    韋連恆也敢輕易靠近他,不能用暴力去控製他,隻能盡其所能的安撫男子的情緒,要他千萬別做傻事,總之在想方設法的跟他周旋,穩住他,讓他提要求。但這個瘋狂的男人不,貌似不是要錢,也不想逃走,他卻一個勁兒對不遠處孩子的母親大吼大叫,要她馬上跳海,他就放了還在再跟她一起跳下去!


    難道是為情嗎?


    果然,人群裏還有個男人跟孩子母親一樣激動恐懼,貌似是孩子的爸爸,他幾乎要向這個瘋狂的男子跪下了,求他別傷害自己的女兒,說隻要放了孩子,他可以馬上和孩子媽離婚……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大概理清楚了,原來這個劫持小孩的男子,是小孩媽媽的出軌對象,也就是情夫!他這次偷偷跟上了郵輪,應該是想逼迫女子跟自己走吧,然後女子不答應,把他逼急了,他就劫持小孩來威脅,要女子必須跟他一起太哦還殉情,不然他就殺了小孩,自己再跳海自殺!


    天啊,這麽狗血的事情都被我碰上了……而這個男的,簡直是癡情到癲狂的地步了。


    不知不覺已經對峙了兩個小時了,孩子已經嚇得噤聲,但高度的緊張狀態下就算不被殺害,估計也會昏厥了,而孩子媽也是哭啞了,她好幾次想真的跑去跳海,隻為讓男子能放過自己的女兒,但被人攔住了,孩子爸爸也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各種妥協哀求,都不管用。


    韋連恆作為郵輪上的總負責人,他自然是不會離開,因為不能靠近劫持者,他隻能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穩住他,至少先別衝動的傷了小孩。這個男子此時處於喪心病狂的狀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隻有周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激怒他……


    就在這時,周一如忽然站出來,對那個男子提出要小孩跟他都先喝點水,主要是孩子太小,會受不了。男子猶豫了一下,可能確實站了這麽久,說了這麽多話,也餓了渴了吧,於是答應了。但他仍然不放鬆警惕,要求必須女人給他送水過去,男人一律不許靠近,最後指定要周一如送。


    韋連恆起先是不答應的,但被她三言兩語說服了。


    不得不說,周一如還真挺勇敢的,一般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女人都提心吊膽躲得遠遠的,她卻敢給歹徒送水……隻見她臉上絲毫慌張之色都看不到,就那麽淡定自若的一步步的走過去,越是靠近歹徒,越是讓我們這些圍觀的人緊張,尤其是韋連恆,他看起來也是神經緊繃,眉頭深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幕,好像一旦周一如有危險,他就會第一時間以光速衝出去一樣。


    本來為了安全,她最多站在一米開外扔到他手裏就行了,但她卻朝歹徒越靠越近,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就在她離歹徒很近的時候,她一下把水朝歹徒拋過去,讓他接住……可是,當歹徒剛剛伸出右手去接,在他分神的一秒時間裏,周一如做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幕,隻見她扔完水就一把握住了歹徒鋒利的水果刀,並飛速的把小孩推開,歹徒用了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上要抽出刀子,卻被周一如緊緊的握住,盡管她的手指已經鮮血淋漓!就在韋連恆和其他安保人員衝過去時,歹徒已經奪過刀,並狂怒的朝周一如身上紮了一刀!!周一如尖叫一聲!


    瞬間,歹徒也被控製了,孩子得救了,周一如卻已經倒在地上……


    我徹底嚇壞了,圍觀群眾也都嚇得不行,我趕緊跑過去,隻見周一如是背部挨了一刀,鮮血如泉湧一樣的流了出來,她沒有昏過去,但看得出來很難受,很難受,沒有力氣說話,更沒力氣站起來,臉上很快失去了血色!


    韋連恆一把就抱起了她,飛快的朝郵輪上的醫務室衝去,後麵跟著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工作人員,而我已經嚇得是渾身冰涼了,我呆立在那兒,隱隱的擔憂,她不會出什麽事吧??會不會死?如果死了怎麽辦?韋連恆會不會因此遇到什麽麻煩?再想想周一如剛才的行為,她怎麽就這樣傻啊,她跟這個孩子無親無故,有必要這麽壯烈嗎?


    郵輪最近的一站是日本的長崎。所以周一如在船上做了簡單的止血以後,又馬上被送到長崎的醫院去進一步救治,當然,韋連恆是全程都跟著的,形影不離的……這種特殊情況下,我沒必要吃醋吧,畢竟是他船上的員工,還是這段時為他建言獻策的人,而且她是因為救遊客的小孩而受的傷,這種偉大的犧牲奉獻精神,怎麽著也值得他這個總裁親力親為吧?


    歹徒被拘留控製了,小孩也得到了很好的安撫,周一如也被送到日本的醫院去救治了……而郵輪還得正常的運營,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韋連恆都不在郵輪上,一直陪在周一如身邊。我給他打電話問了下,說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傷勢也穩定了,隻不過得住院一段時間。


    事情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我一個躺在這郵輪的床上,心裏未免有些空落落的……其實每次打電話,我都主動囑咐韋連恆,讓他照顧好周一如,畢竟她當時身受重傷有生命危險,又是個有身份的富家千金,不能怠慢,但說完這些以後,我隱隱又期待他能快點迴到我身邊……讓我失望的是,他好像以為我真的很大度,還真的一直待在那邊醫院裏走不出來了……


    其實也不是很舒服,每晚頻繁的起夜,也吃不下東西,走路也不便,總之就是各種不順,尤其他不在身上,我的心情更壞了。於是,我幹脆在某天郵輪迴國靠岸的時候,我下了船,迴到了深圳自己的家裏。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星期吧,韋連恆也中途迴來了。


    不過才兩個星期,我卻覺得有兩個世紀沒見他一樣,把往日對他的抱怨都暫時拋在腦後,還是熱切的撲進他的懷裏,感受著那份熟悉的氣息……


    “她已經出院了吧?”我問他。


    “出院了,沒什麽大礙了。”


    “嗬,”我不經意就冷笑出聲,“有你這個總裁這麽細心的照顧,她也不敢不好吧?”


    他摟過我,在我臉上印下一吻,“你又多想了?”


    “沒有,”我心想他好不容易迴來一趟,老是卻糾結這些東西也實在沒意思,便輕鬆的說到,“我啊,就是太佩服她了,實在太英勇了,要不是她的話,說不定孩子會受傷,到時候咱們郵輪上這種惡姓事件一傳出去,口碑也不好,是不是?總之,我是覺得這個周一如真的幫了你太多,以後有時間我也得好好請她吃頓飯,感謝一下她。嗯?”


    他定定的看著我,像是在咀嚼著我這番話……隨之,他會心一笑,“你能這樣想就好。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有心事,不像原來那麽開心了。”


    “沒有吧,”我淡淡的說著,“可能是肚子大了,偶爾有些不舒服,心情煩躁而已,等孩子生了就好了。”


    說到這裏,我順便又問他,“等我生孩子的時候,你會迴來嗎?”


    他立刻皺了皺眉頭,“你問的什麽話?你生孩子這麽重大的事,我能不陪在你身邊嗎?”


    “那就好。”雖然知道他一定會迴來,不過能親耳聽到他這麽肯定的迴答,我心裏還是挺舒服的。可能,最近一直對他失望,忽然他給點甜頭,我就感動的不行吧?


    “這樣對你確實不公平,”他有些慚愧的說,“本來你懷孕是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得不長期待在外麵處理工作的事,你會不會認為我自私?”


    “哎,已經習慣了,反正賽歐號是你爸的心血,你能這麽’癡狂‘也很正常。”


    說完,我忽然有些好奇的問他,“對了,能不能問一句,你爸當年是怎麽去世的啊?我以前沒問過,你也一直沒對我說過。”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如果你不願說算了,我隻是隨便問問。”看他反應這麽大,我也生怕碰到他的痛處。


    他歎了一口氣,顫聲說道,“一場車禍。當時車毀人亡,車子燒起來了,他也被燒的麵目全非,至今想到那個畫麵,我還是會心痛”


    車禍,又是車禍?我想到韋天歐是8年前去世的,而韋連初也是8年前出的車禍後來一直裝傻,兩者在時間上這麽湊巧,不會是?


    於是我試探著問了一句,“當時你爸是和韋連初在同一輛車上出的車禍嗎?”


    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複又點頭,“是。”


    “哦。”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這畢竟是他最痛苦的迴憶,說得再多,隻會讓氣氛更為凝重,也影響我自己的心情。


    是的,我總是沉溺於他給予的極致歡愉,沉溺於那衝上巔峰的快樂,每當被他占據的時候,就再也不能思考,不再理智了,覺得平日裏那些小怨小愁都不值一提了……


    我們在家裏過了兩天快樂的小日子,他就又得離開了。不過,我這次沒有同去,主要上次除了劫持人質事件,還有自己肚子確實也大了,行動很不便,所以幹脆就留在家裏,然後他承諾一個月或者半個月迴家一次。雖然這異地的日子很難熬,不過最多也就半年吧,咬咬牙就挺過去了。


    所以,我現在一個人在家待產,有個保姆專門照顧我。另外,石賽玉知道情況後,來這兒看過幾次,都極力勸我迴韋家去住,不過我想著韋家那一大群牛鬼蛇神就覺得倒胃口,為了不給自己添堵,我還是堅決的住在自己家裏,一切都等生了孩子再說,是的,現在對我而言最大的事情就是生孩子,隻求能順利的生下來,別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我現在的生活更加單調,一人逛街很無聊,最多就去下附近的超市,去產檢的醫院,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裏,上上網,看看電視之類的。


    某天上午,當我正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敲門。我隨口問了句是誰,外麵沒迴答繼續敲。我以為是保姆沒帶鑰匙,而且她這個人比較內向,平時很少說話的,說話聲音也小,所以才隻顧著輕輕的敲門。


    我想也沒想,就把門打開,抬眼來就看到麵前出現兩個女人:杜南茜和汪虹!!


    我愣住。


    她們來幹嘛?最重要的是,汪虹怎麽也出來了?


    正在我吃驚的時候,半開的門已經被杜南茜強行的推開,然後她們倆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滾出去!”我不廢話,直接就趕人。


    “嗬,”汪虹開始盯著我的肚子打量,臉上的神情很複雜,一會兒慍怒,一會兒陰笑的,看得我心底發毛。


    “你也有這麽一天啊,肚子有6個月了吧?”汪虹直直的盯著我的肚子,冷笑著,“我記得我當年也是6個月的時候,孩子被你踢死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唿吸急促,“你什麽意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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