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堯貼母親懷裏,沉默不語,心下想著,若是自己是表哥,怕是沒有表哥那般堅強。


    心瑜又是一番勸解又是提到當年許子安與薑南知母親的一些陳年往事,母子二人聊了許久才散去。


    薑南知躺在床上,突被什麽硌著,伸手探去,盡摸出一把劍來,仔細看了看劍鞘上有“青稞”二字,拿著劍想著,若是舅舅和舅媽定不會這般放在她床上,也不會是師父,阿九來過…


    薑南知撫摸著劍,迴想到之前在李家的時候,半夜餓的睡不著,阿九會把他留下來的雞蛋剝好拿給他,冬天很冷,她受不了冷阿九會把自己厚衣服搭在她被子上,提前將屋子裏燒得暖和些,自己裹著單被後來凍發燒了,李夫人才加的厚被子,那個時候的他話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冷漠,但是從行動上真真切切讓薑南知感受到溫暖,雖然偶然有些毒舌,倒也是個樂趣,那個時候薑南知倒是也沒覺得有多苦,可能一直有他陪著,現在想想突然覺得可真苦。


    後來自從離開李家,薑南知一直在忙著教息生堂裏的弟子們學習醫術,和他平日裏說話也少了許多,但是阿九像是突然轉了性子,比以往溫和了許多,不管在哪他都會保護著她,在她身邊。


    第二日在小廝的引領下將舒子息帶到了涼亭裏,現在正是春天,暖和不熱,時不時有暖暖溫和的柔風吹過。


    薑南知踏步入涼亭,舒子息見她著棉布衣,頭發束起,白皙膚色透著淡淡的紅暈,在太陽底下能看見額頭上的汗,整個人也比以前有精神氣些。


    薑南知坐下,舒子息將茶水遞給她,她自然地接過,擦了擦嘴角:“舒兄,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些什麽呢。”


    舒子息微笑,見她汗流浹背,打開折扇給薑南知扇著風:“確實好久不見,我最近的生意都談完了”


    又笑著故意道:“我如今想見你一麵,卻有些難了。”


    薑南知見他給自己扇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從練武場出來,流了那麽多的汗,肯定很臭:“往後,舒兄想什麽時候見,咱就什麽時候見,咱不端那些禮。”


    舒子息故意調笑道:“那大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責罰於你了。”


    薑南知故意離近低聲道:“我如今風光的很,舅舅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哪裏顧得上我。”


    舒子息用扇子掩嘴一笑:“你呀。你最近是在連功嗎?”


    “舅舅說我如弱柳扶風,出門能一拳被打死,我能怎麽辦呢,長輩嘛,順著他們的意就是咯”薑南知挑了挑眉。


    “最近幾日風光好,約個時間,一起去踏青如何”舒子息試探問道。


    “好呀!什麽時候。”薑南知也確實悶了,最近一直在練武,基本上就是起床練武吃飯睡覺,休息一天出門看看風景迴來再戰也是不錯的。


    “七日後吧,那個時候估計都會出門了,倒也熱鬧。”


    “行,就這麽定了。”


    兩人沉默片刻,舒子息歎了口氣:“阿九他…”


    上次有人突然找到阿九領賞,說找到了和她說的那個一模一樣的人了,把薑南知帶過去沒想到見到的卻是一具死屍,身高身形發飾發型都與阿九一模一樣,但他的身上布滿刀傷,臉腐了一半,畫了一半,饒是這樣見慣死人的官吏,也有些受不住這個情景,薑南知在看見那人那情形的一瞬,唿吸都窒住,那麽多刀傷,阿九得多疼啊,無聲的淚如雨下,向前走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尖叫呐喊。


    她手忙腳亂地去扒拉著那人的身子,她摸索著他的手指,阿九得右手中指上有一個疤,那是那年她玩鬧,燒著樹炭,不小心掉落在阿九的手指上,當時被燙了個洞,都能看見骨,阿九硬是一疼也沒喊,也沒有責怪她,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當時嚇得手忙腳亂,自責了好久。


    可是那人的手指頭已經開始腐爛了,薑南知看不清,可是她覺得阿九沒死,但是那個人和阿九一模一樣,她也有些不確定,她自責,為阿九、為衛淩染、為雲娘…


    薑南知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她看見了阿九。阿九以前失憶,如今記憶恢複,那他就不是以前那個阿九。


    “緣來緣去,一切都是命吧。”


    舒子息凝視著薑南知:“你信命嗎。”


    “信吧…”


    待舒子息走後,薑南知愣在涼亭裏發了好一會呆,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如水,旁邊的牧白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公子,薑南知這才反應過來,起身去往武場。


    傍晚安南璟叫停還在練劍的薑南知:“你進步比旁人大些,倒是個練武的料,最近你也辛苦,我從邊關帶了些梅花酒,要不要共飲一杯?”


    這些日子,她這個師父,也是中規中矩地教她,不多說一句廢話,今日倒是反常:“好啊,今天月亮正好,我們到獨月亭。”


    薑南知吩咐丫鬟備菜,自己先迴去洗漱一番,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得緊,她之前本就練過很久的柔道,跆拳等,自然是比別人快些,來這邊大家打架都是動長刀的,她那些近身的自然就有些費力,自然也得與時俱進些。


    薑南知走時吩咐牧白歇著不用跟著了,待到獨月亭時,看見安南璟已到,盤腿坐在矮桌旁,正觀賞著月亮。


    薑南知也不拘禮, 坐下喊了聲師父,安南璟將壇子裏的酒倒在碗裏。酒過三碗,安南璟舉起碗對著月亮麵向薑南知:“來,這一碗,敬你娘。”


    薑南知自然乖乖的一口悶,見安南璟眼神迷離,小心開口道:“師父,你認識我娘嗎。”


    安南璟看了眼薑南知笑道:“說起來,倒也與梅花有緣。”


    薑南知自然是樂意聽八卦的,美酒,月亮,微風,愜意。


    薑南知盯著安南璟的臉,看安南璟這般,感覺像是有什麽八卦一般,有些期盼道:“師父,你給我講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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