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周靖和南豆的大喜日子。


    為了讓石書春安心,他們一點都不心疼錢,婚禮辦得很隆重。


    南豆穿金戴銀,豪車迎親,五星級酒店結婚宴。


    王向明借的50萬,周靖差不多全砸在裏麵。


    王向明作為兄弟,穿豪華禮服,衣冠楚楚,駕駛勞斯萊斯接送新人。


    周靖是新郎,穿得更加帥氣,滿麵紅光,英姿煥發,是全場最靚的仔。


    南豆的相貌本來就不俗,穿上婚紗,化了結婚的妝容,儼然是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成熟性感的身材豐滿圓潤,纖腰不盈一握,曲線凹凸有致,韻味十足。


    輕熟女的身姿儀態自然,自信得體,挽著婚紗下擺的樣子,十分養眼。


    王向明跟柴海威要了最大最豪華的宴會廳,把所有能請的人都請了過來,高朋滿座,共同見證新婚幸福。


    從宴會廳門口到司儀台鋪著紅地毯,50米的距離,周靖站在司儀台上,眺望門口,帶著舒心的笑意。


    莊嚴喜樂的音樂響起,這一刻似乎變得神聖了起來,賓客翹首以待。


    南豆身穿潔白的抹胸婚紗,挽著石書春的手臂出現在門口。


    宴會廳頓時沸騰了起來,歡唿聲、口哨聲不絕,周靖展露出暢快的笑容。


    南豆矜持微笑,挽緊父親的手臂,向司儀台走去。


    石書春穿西裝打領帶,熨燙筆挺,皮鞋鋥亮,發型精心梳理過,戴上一副金絲眼鏡,笑容滿麵地與賓客打招唿,表示感謝。


    此刻的他雙頰微紅,眼神明亮,除了瘦弱和皮膚蠟黃以外,看起來就像一個沒事人。


    然而南豆知道,父親為了這一天,足足準備了一個月,每天堅持做簡單的動作,又吃了大量的止痛藥,才有了現在步履安詳的樣子。


    在石書春看來,這一刻的儀式太重要了。


    由於被陷害,他不能看著南豆長大。現在南豆出嫁了,他必須親手把南豆交到周靖手上。


    南豆眼眶紅潤,淚水在打轉,此刻深深感受到了父親的愛。


    南豆一直照顧石書春,知道他每走一步有多艱難。50米的距離對石書春是一種煎熬,但他痛並快樂著。


    每靠近周靖一步,他的精神就越煥發,眼神就越明亮。


    這一段路,旁人無法幫忙,隻有他們父女相互扶持。


    知情的人心中感歎,默默為石書春加油。


    再遠的路,終有到頭的時候,周靖對南豆伸出右手,眼含深情。


    石書春喜悅快慰地把南豆的小手放到上麵。周靖的大手輕輕握住那軟膩柔滑的小手。


    石書春雙手把他們的手緊緊包裹住。


    這一刻沒有語言,但賓客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虔誠和神聖,掌聲不約而同地響起,久久不絕。


    司儀上前主持接下來的儀式,南豆想把勞累過度的父親送到台下,石書春卻接過麥克風,發表致辭。


    他已經打了腹稿,揮灑自如,感謝來賓,祝福新人,出口成章,贏得掌聲一片。


    除此之外,他還著重感謝了王向明,言辭誠懇,說得王向明都不好意思。


    石書春知道這幸福的時光屬於新人,於是把麥克風交還司儀,被王向明攙扶下台。


    他太累了,坐在沙發椅上再也站不起來。


    ……


    宴會結束後,王向明來到10樓的行政辦公區,總經理辦公室門前。


    敲門入內,柴海威和任展在辦公桌前相對而坐。


    見到王向明盛裝進來,任展眼神充滿了敵意。


    王向明聳了聳肩,當他不存在,抽出香煙放進嘴裏,好整以暇地問道:“柴老板,我以為今晚是咱們單獨會談?”


    “既然你想調查,多一位當事人,不是更好嗎?”


    任展打了個激靈,凝視柴海威,狐疑問道:“調查?”


    王向明在任展旁邊的真皮座椅坐下,翹起二郎腿,點燃香煙說道:“沒錯,就是調查!李哲的父親覺得李哲的死不是那麽簡單,委托我調查清楚真相。”


    任展的心砰砰直跳,尋思王向明是自己的死對頭,居然要插手這件事,他是要反擊啊!


    任展表麵上風輕雲淡,嗤笑一聲,問王向明:“李鎮西早就被省紀委帶走,找你調查我表弟的死因,這不是笑話嗎?”


    “裝!繼續轉!”


    王向明抽了一口煙,把煙霧照著任展的麵門噴過去,對他說道:“委托我調查真相的是李哲的親生父親!”


    任展再也繃不住,血液衝上腦門,一張臉變得通紅,咽了口唾沫,注視王向明的臉龐,想從上麵看出點什麽。


    然而,除了鄙視之外,這張帥氣的臉什麽也沒表露出來。


    柴海威問道:“任展,這是真的嗎?”


    任展恢複常態,用不屑的語氣說道:“當然不是真的!如果被我大姑聽到,肯定找王向明拚命!這什麽話啊,真是!太侮辱人了!”


    王向明把煙灰彈到煙灰缸裏,懶洋洋說道:“柴老板,我不希望和任展做無謂的爭論。你隻需要讓我上遊艇,做一番徹徹底底的搜查就行!”


    “真是不巧。交了搜救費用和罰款之後,因為不吉利,我就把遊艇送去保養了。”


    “沒關係的,我不怕路途遙遠,你給我個地址,再開一張證明。我開車過去看一看!”


    柴海威為難地問:“這麽要緊嗎?”


    王向明鄭重點頭,說道:“是的,李哲的親生父親是一位大人物,江東省基本他說了算。你說要不要緊?”


    柴海威笑問:“嗬嗬,行啊,老弟!你想上他的船?”


    “那還用問!上了船,一切都好說!”王向明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


    柴海威躊躇不定,瞻前顧後,向任展問道:“你怎麽看?”


    任展在一旁聽得提心吊膽,王向明的口氣不像是裝的,他真的知道李哲的親生父親是誰!


    任展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沉默片刻後答道:“柴總,別聽他一派胡言!倘若真是他說那樣,我大姑就不會被帶走了!”


    王向明搖頭說道:“虧你是警察!任微犯了法,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即便李哲的父親權力滔天,也不能解救她!”


    任展的心神受到影響,低頭思索,一言不發。


    柴海威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今晚太晚了,也不急在一時。我明天打電話過去問問,看保養得怎麽樣。


    如果剛刷了油漆,那就不能讓你上船搜索了,你說是不是?”


    “好吧!”王向明站了起來,在煙灰缸裏熄滅煙頭。


    “柴老板,盡快啊,大人物是不能怠慢的!倘若我搭上了船,一定不會忘記柴老板的好處!先走了!”


    柴海威舉手說:“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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