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啊!開槍啊!開槍啊!”樊炳的兇狠令在場的人都很緊張,紛紛喊話。


    任展沒有開槍,眼眸發光,他在期待,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喊話。


    樊炳用單腳向王向明跳出一步,臉上是同歸於盡的決絕獰笑,眼眸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王向明搖了搖頭,大聲說道:“所有人趴下!”


    然後快速跑到唐晰所在的角落,用身體護著她,快速拔槍。


    不過還沒射擊,樊炳就按了引爆器。


    砰的一聲震天巨響,整個樓層都在震動,血液和屍塊激射而出,石屑紛飛,會議室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嗆得人難受。


    在一片狼藉中,王向明把唐晰擁在懷裏,帶她離開會議室。


    裏麵的人按照王向明的指示,提前趴在地上,並且樊炳所用的是開礦的炸藥,威力不是十分巨大,因此都沒有受傷。


    宋安詩拒絕了馬策的好意,和徐蕾相互攙扶走出來。


    死裏逃生,顧不得徐蕾身上的臭味。


    會議室的照明係統被毀了,裏麵黑漆漆的。


    酒店經理顧不上這些,宋安詩是明星和貴客,必須好好安撫。


    連忙和幾個酒店服務員把宋安詩三人護送迴總統套房。


    馬策灰頭土臉走了出來,看著宋安詩被簇擁離去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


    一群保安呆呆站立,眼下情況隻能等警察來處理。


    王向明拍了拍任展的肩膀,等他迴頭,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再踹他一腳,質問道:“你這個人渣!你配當警察嗎?”


    唐晰和幾個保安把王向明攔下,免得事態惡化。


    任展被打得沒脾氣,躺在地上指著王向明,說道:“你襲警,你這迴跑不了!”


    所有人都嗤之以鼻,任展的所作所為實在不配當警察。


    唐晰說:“你置人民的生命財產於不顧,隻想著陷害王向明,你等著受處分吧!”


    “我這迴都不幫你!”


    馬策俯視任展,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剛才為什麽不開槍?我差點被你害死!”


    任展無法迴答,因為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劃的,樊炳磨磨唧唧,最終沒能把王向明幹掉。


    由於案情重大,王向明被帶迴警局配合調查。


    任展想誣陷王向明襲警,那是完全不行的,所有人都能證明,任展在事件的處理上犯了嚴重的錯誤。


    不該爆炸的炸藥被引爆了,王向明出於義憤打他也是應該的。


    任展給出的解釋是,他認為自己能勸服兇徒投降。


    最終,任展因工作出現重大紕漏,被停職接受調查。


    如此一來,他的訂婚宴都不需要請假了。


    ……


    宋安詩受到很大的驚嚇,會談無疾而終。


    馬策很鬱悶,但此時再去找宋安詩,顯然是不理智的,當晚就飛迴了上海。


    隻要還沒簽離婚協議,宋安詩還是他老婆,慢慢拖,或許還有機會。


    當晚,王向明很意外地接到柴海威的電話。


    “王向明,能單獨聊一聊嗎?”


    “柴老板找我聊天,那太長麵子了!到哪裏?”


    “地方由你定吧!”


    王向明把柴海威約到那家歐美正式酒吧,適合聊天,而且知根知底,不怕對方玩花樣。


    唐晰懷著孕,也嚇得不輕,早早上床休息,好在有王向明的嗬護,沒有引起心慌心悸。


    王向明去到8號vip房間,柴海威已經坐在裏麵,豪華矮桌上擺著名貴洋酒和花生米、醬牛肉、水煮毛豆等下酒小吃。


    王向明大大咧咧地坐在旁邊的沙發,“柴老板,你的保鏢怎麽在外麵喝酒?”


    “因為這是我和你的單獨見麵。”柴海威給王向明倒了半杯威士忌。


    柴海威脫了大衣和西裝,此時隻穿西裝馬甲和白襯衫。手工裁剪的,麵料和做工都極佳,配上精心修剪的頭發,盡管年紀不小,依舊風流瀟灑。


    王向明沒有加冰,與他碰杯,一飲而盡。


    威士忌清醇順滑,口感醇厚,留香持久。


    王向明豎起大拇指說道:“好酒!”


    柴海威喝了一口巴黎礦泉水,搖頭說:“真喝不過你們年輕人!”


    王向明笑了笑,給雙方的酒杯添酒,“柴老板千杯不醉,金槍不倒,誰不知道!再來一個!”


    “這話我愛聽!”柴海威笑著點頭,又陪王向明幹了一杯。


    王向明抓了一粒油炸花生,放進嘴裏,酥脆可口,十分美味。


    “柴老板想聊什麽?”


    柴海威喝了巴黎礦泉水,衝淡一下酒勁,對王向明說道:“聊今天下午的事情。”


    王向明一邊嚼花生,一邊淡定地說:“樊炳想給喪彪報仇,想炸死我。”


    “樊彪的外號叫喪彪,樊炳的外號叫傻炳,他隻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我知道!利用他的人叫任展!隻有任展知道我那個時間在那間會議室!”


    柴海威把一塊醬牛肉放進嘴裏,“任展對你的嫌隙很深,一直想對付你。”


    王向明輕蔑一笑,向柴海威說道:“任展隻會玩陰的,上不了台麵。”


    “給你看樣東西。”柴海威翻找手機,把一段視頻調了出來。


    王向明接過來觀看,眼眸閃過一抹欣喜的光芒。


    視頻中,任展一腳把李哲踹進水裏,李哲轉瞬間消失在翻滾的江水中。


    “這是遊艇船尾的隱藏式攝像頭拍到的。”


    “柴老板,把這視頻發給我。”


    柴海威收迴手機,搖頭說:“我做不到。這是在我遊艇上拍攝的,如果給了你,我會很麻煩。”


    “這是殺人罪證啊,你還怕什麽麻煩?”


    “你不會不知道吧?任展的父親是江東省副省長任政驊,他手中的權力足以讓我毀滅!我奮鬥了幾十年才有今天,家大業大,不想毀於一旦!”


    商不與官鬥,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王向明把油炸花生放迴盤子,用紙巾擦手,漫不經心地問道:“任政驊找過你啦?”


    柴海威喝了一口巴黎礦泉水,點頭說道:“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下午就找了我。


    李哲是他的外甥,他表麵上是關心這件事,實際上是威脅我,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把話說得太直白。


    所以視頻是絕對不能交給你的。除非任政驊倒台。”


    這是絕佳的置任展於死地的證據,柴海威卻不願意交出來,王向明撓了撓頭,無計可施。


    柴海威給王向明的酒杯滿上,向他說道:“你要理解我的難處。”


    柴海威從黑社會老大搖身變為商界強人,雖然改頭換麵,但底子還是髒的。


    與江東省三把手為敵,那是大大的失策。與他交好,則是大大的有利。


    王向明與柴海威碰杯,抿了一口酒,狐疑地問道:“那你為啥要把視頻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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