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江相信了混混,因為在手下的逼問下,沒有人不敢說真話。這也和交警那邊的追查對得上,文井的確開車去了英林路,可是英林路在河邊,路上缺乏監控,無法繼續追蹤。


    交警還提供了一個情報,文井的副駕駛坐著一個男人,他很可能被這個人劫持,遺憾的是,這個男人非常小心,拉下遮陽板,還戴著鴨舌帽、口罩、墨鏡,辨別不出他的相貌特征,隻知道他穿白色的t恤衫。


    文井最終在英林路失蹤,很可能是換乘了另一輛車,但英林路來往的車輛不少,要繼續追查得費時間。


    文井很可能是在小區門口被劫持的,因為那一帶的監控大多被破壞了。


    徐開江不是沒有懷疑過高立山,但很快排除了,高立山雖然有一幫小弟,但幹的是正行生意,他與文井無冤無仇,犯不著綁架他,況且監控視頻中,沒有看到他和文井有交集。


    最關鍵的一點是,徐開江認為高立山不敢招惹自己,他手下隻有十幾二十人,上次找他麻煩,他還是叫王向明幫忙,靠一個錄音請自己高抬貴手!


    文井的老婆跑過來當麵詢問,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徐開江向她保證,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文井,怕她胡思亂想,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命徐嬌嬌晚上去陪陪她。


    徐開江左思右想,隻有一個人最有可能——周俊才,江北市的另一號老大。


    徐開江是道上的霸主,但做不到一個人吃下整個江北市。出於背後利益集團的考量,江北市一共有五大黑惡勢力,平時各混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周俊才最近膨脹了,新開了一家夜總會,居然明著搶徐開江的小姐,很多小姐被高薪誘惑跳槽,文井出麵交涉無果,徐開江派人打砸搶周俊才的夜總會和采沙場,小懲大誡。


    上麵的人訓誡周俊才不要太出格,周俊才又忌憚徐開江人多,最終忍了下來,以吃虧為代價化解一場幹戈。


    徐開江喚來胡子中。胡子中是文井的繼任者,也是一位足智多謀、能言善辯的人。


    徐開江抽著雪茄說:“我想到悅來樓吃飯,你約一下周俊才!”


    胡子中不言自明,“馬上安排!”


    然而,任憑胡子中舌綻蓮花,周俊才的助理隻淡淡迴複一句:“周總沒空!”


    胡子中一陣心塞,向徐開江稟告。


    徐開江大怒,拍案而起,周俊才是要擺架子讓自己下不了台啊!還是說文井真的在他手上,所以他有勇氣跟自己叫板。


    徐開江捉摸不定,沉靜下來說:“再約!”


    胡子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身告退,老板交代的第一個任務都做不好,那以後還咋混啊?


    胡子中急得晚上睡不著覺,第二天九點鍾就登門拜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見著周俊才本人。


    周俊才抽著雪茄,雙腳疊著放在大班台之上,慢悠悠地說:“徐開江這麽牛逼的一個人,幹啥約我吃飯啊?”


    胡子中知道周俊才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笑著說:“徐先生尋思冤家宜解不宜結,在江北這塊小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必要把關係弄僵。”


    周俊才瞥了胡子中一眼,“也就是說這是和頭酒咯,派你來請,徐開江沒誠意啊!”


    胡子中嗬嗬笑道:“周總,我現在接手了文井的工作,跑腿由我來做足矣,徐先生的誠意在酒桌上呢!”


    周俊才怔愣了一下,“文井呢?”


    “文井去了旅遊,要過一陣子才迴來!”


    這明顯是謊話,周俊才皺起眉頭,狐疑地看著胡子中,思量片刻後說:“好吧,我赴約!”


    胡子中喜上眉梢,“那今晚六點,徐先生在悅來樓恭候周總大駕!”


    ……


    徐開江氣惱得不行,說好六點鍾,周俊才擺譜,六點十分還沒到。


    正大口抽著雪茄,手下上樓稟報:“老板,周俊才來了!”


    徐開江冷哼一聲,靠在椅背上,不可一世。


    悅來樓是一棟五層小樓,仿古建築構造,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格。和雲客來的七層寶塔外形各有千秋,兩家的生意也不相上下,但今天悅來樓一個客人都沒有,因為被江北黑道一哥徐開江包場了。


    此刻,悅來樓外圍被幾十個刺龍畫虎、頭皮刮得發青的年輕人把守著,一個個桀驁不馴,目光挑釁地盯視正在緩緩駛進露天停車場的邁巴赫和陸地巡航艦。


    周俊才從車窗看到這情景,暗暗冷笑,這哪裏是誠意,明擺著是下馬威,徐開江擺的是鴻門宴啊!


    周俊才到底是一方老大,這種場麵嚇不到他,他不相信徐開江張狂到敢在悅來樓動他的地步。


    況且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不算司機他隻帶了六個人過來,但還有上百個兄弟在不遠處候命,倘若和徐開江言語不投機,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擺場。


    江湖談判通常不會打起來,做做樣子,讓對方掂量一下實力,再說幾句場麵,這事就過去了。如果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不僅消耗不起,還會被警察盯上。


    胡子中在門口恭候,周俊才帶著人大搖大擺地上樓,二樓偌大的大廳隻擺了一張圓桌,徐開江一個人坐在桌邊,身後站著六個手下,其中兩個是最能打的紅棍,還有四個是江北四雄,以不怕死著稱。


    徐開江還是一貫的花襯衫,少扣兩顆紐扣,露出半個胸膛,金鏈子,綠水鬼,頭發修剪得整整齊齊。


    見到周俊才,徐開江熱情洋溢地站起來,張開雙臂說:“老周,你遲到了十分鍾,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周俊才的衣著沒有徐開江那麽花俏,夢特嬌的polo衫和休閑西褲十分低調。


    他笑道:“徐總請客,我怎敢不過來,被一些事情耽擱了,請徐總不要見怪!”


    “來了就好,還見什麽怪!不過要罰酒哦!”徐開江把手引向桌麵上的兩瓶珍藏了二十年的茅台酒。


    周俊才掃了一眼桌上的茅台酒和豐盛的菜肴,坐了下來,笑著說:“應該的,難得和徐總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他帶來的六個人在身後站著,與對麵六人針鋒相對。


    服務員打開茅台,斟了兩杯酒。


    徐開江舉杯說:“老周,前段時間對不住啦,你也知道,我這人衝動,做事不過腦子,你損失了多少,我賠給你,喝了這杯酒,這事就翻篇了,好不好?”


    周俊才舉杯說:“瞧你說的,你不提我都給忘了!沒損失幾個錢,用不著賠,我同意你說的,喝了這杯酒,大家以後相安無事!”


    兩人哈哈大笑,隔空碰杯,喝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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