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高立山開車來找王向明,牧羊人燒烤店走起。


    這迴高立山沒有叫其他人出來,兩兄弟點了燒烤,一桶紮啤,喝酒聊天。


    “你咋知道徐嬌嬌肯出一百萬的?”


    “徐開江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他把徐嬌嬌叫到醫院說明不想把事情搞大!不過這一百萬不是那麽好掙的,我怕他報複你!”


    徐開江是不肯吃虧的主,王向明家一窮二白,徐開江搞他也撈不迴一百萬。高立山就不同,說不定能倒賺一百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高立山話題一轉,“說起來你幫了吳副市長一個大忙!”


    “什麽忙?”王向明有點懵逼,他連吳副市長的麵都沒見過。


    “吳希立故意倒車撞人,性質太惡劣了,在網上引起強烈反響,上了熱搜,吳副市長都躲了起來,誰知道第二天晚上,就被顧嘉豪的槍擊事件搶了熱度。”


    王向明聳聳肩,這個吳副市長走了狗屎運啊!


    王向明與高立山碰杯,將酒一口喝幹,“兄弟,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宋安詩?”


    “宋安詩是過去式了!”


    “送禮物那個?包包送了沒?”


    王向明搖搖頭,“我沒送包包,送了唇膏,不過也不是她!”


    “啊!”高立山點著食指叫道:“我知道是誰了!”


    王向明一笑置之,“你又不認識,你知道個鬼!”


    高立山身體靠近王向明,“兄弟,我還真知道!你喜歡唐晰,對不對?”


    王向明眼睛微睜,“兄弟,可以啊!”


    高立山摟著王向明的肩膀,“猜不到就不配當你兄弟了,願意為她拚命的,那才叫愛!”


    王向明默默重複了這句話,迴想一下當時的心情,那一刻唐晰很鎮靜,但他的心如同被人捏住,他願意為她拚命,他寧可自己被槍指著。


    王向明問:“她比我大了七年,還有個孩子,你怎麽看?”


    高立山在王向明的肩膀拍了拍,“我這麽跟你說吧,她長得很美,氣質很好,很有女人味,那個視頻我看過,她那種生死不驚的膽色真的震撼到我,而且她為了救你,朝槍手的眼睛噴辣椒水。這樣的女人不娶迴家,真的對不起自己!”


    王向明闊然開朗,“兄弟,謝謝你!”


    “說什麽傻話!來,再走一個!祝你馬到成功!”


    王向明也不多說什麽,兩個大號啤酒杯碰撞到一起,泡沫飛濺,橙黃的酒液被他們一飲而盡。


    ……


    唐晰今晚又失眠,腦子胡思亂想,奔騰不息。


    她沒有坐在窗台發呆等天亮,而是下樓開車棚裏的那輛奧迪a3去兜風。


    這是她從前處理失眠的方式,打開車窗吹夜風,汽車徜徉在路上,觀看不同的夜色會讓她放鬆。


    兩年前,丈夫剛剛去世,女兒隻有三歲,丈夫那一家人找上門爭遺產,她一個弱女子麵對如狼似虎的一家人,唇槍舌劍、鬥智鬥勇,絲毫不落下風。


    無論他們怎麽鬧,她都奉陪到底,絕不退讓一步。在他們眼裏,她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心狠手辣的女魔頭。


    其實她沒有那麽堅強,每次應付完那些人,她都會獨自哭好久,而且夢魘纏身,她隻有駕車在黑夜中徜徉,精神才會得到放鬆。


    顧嘉豪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把她的夢魘勾了出來,於是她隻好用以前的方式排解。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把車停在水濱公園的停車場,到公園裏走一走。


    公園隻有亮度極低的路燈,昏暗漆黑。此時已過了十二點,單身女子逛公園是很危險的,但唐晰不怕,她身上有警報器、辣椒水防身噴霧、錄音筆,她還學習散打,每晚都訓練,對付色狼足夠了。


    半夜的公園很寂靜,唯有窸窸窣窣的蟲鳴聲,使得人的心處於一種既害怕又平靜的狀態。唐晰享受這種狀態,因為這種狀態會讓大腦疲勞。


    唐晰走累了,看見前麵的漆黑中有一張長椅的輪廓,於是走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椅子上躺了一個人,唐晰停下腳步,左手警報器,右手辣椒水防身噴霧。


    椅子上的人被驚醒了,快速坐起來,點亮手電筒,看見對方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婦,連忙說:“對不起!我在這裏睡覺,把你嚇到了!”


    唐晰是律師,每天麵對原告和被告,聽聲音、語調就能判斷對方是壞人和好人。


    唐晰把手上的東西收起來,“我可以坐嗎?”


    “可以,如果你不嫌髒的話!”


    唐晰走過去,用擦汗的手帕鋪在椅子上,然後坐下,“你為什麽睡公園?”


    對方把手電筒豎起,照著自己的臉,一來照明,二來讓對方看清楚自己。這是一個很君子的舉動。


    這個人至少有六十歲了,滿臉皺紋、白發蒼蒼,戴著一副眼鏡,右眼的鏡片已經裂開。他很瘦弱,臉色有一種病態的黃。


    那人訕笑,“因為我一無所有。”


    “好端端怎麽會一無所有呢?”


    那人苦笑一聲,“我的人生破碎不堪。”


    唐晰歎息道:“我丈夫去世以後,我的人生也和你一樣破碎了。”


    “你還很年輕,充滿了希望!”


    唐晰喃喃自語:“希望?!”


    “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但又怕嚇著你。”


    “鬼故事嗎?”


    “不是,是一個關於希望的故事!”


    “那你說吧!”唐晰忽然很感興趣。


    “我是一個罪犯,在監獄待了二十年。”


    唐晰吃了一驚,“死緩還是無期?”


    那人低沉地說:“故意殺人罪,判了死緩。”


    “你被人陷害嗎?”唐晰直爽地問。


    這迴到那人驚訝了,“是的,你居然一聽就知道?”


    “因為我是律師,真正的殺人犯不是你這樣的!”


    那人點點頭,“我想向你表達的就是這個!”


    “什麽?”唐晰沒搞懂。


    “希望之火!我給你講了個故事,你相信我,我現在心裏覺得很溫暖!你還年輕,破碎的人生還可以重圓,隻要找到那個給你溫暖的人!”


    唐晰身心震動,腦海中浮現那個義無反顧地衝過來的身影。


    良久,唐晰說:“謝謝你!你的故事應該還沒講完吧!”


    “我大概在半月前出獄,遇到一個熱心腸的年輕人,他讓我坐他的車,請我吃飯,買手機,甚至借了十萬塊錢給我炒股,分別的時候,他往我的帆布袋塞了一千塊錢,那是他錢包裏的所有現金。”那人眼睛噙著淚水,直至此刻,他依然被感動著、溫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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