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著鵝毛大雪。


    一群脖子上手腕上戴著鎖鏈的小孩踩過雪地發出‘嘎滋嘎滋’的聲音。


    前麵跟著的大人不耐煩的拽了下鎖鏈:“走快點。”


    仿佛他們不是人類而是牲畜。


    小果戈裏混在人群中間,麵無表情的想著。這是他被抓來以後的第六次登台演出。


    一行人很快走到一座馬戲團內。


    紅色的頂棚,火圈,還有高高掛在頭頂上的繩子。


    舞台上的小果戈裏摘下白色的禮帽,對著眾人行禮。下一秒人消失在舞台,出現在空中的繩索上方。


    下方的觀眾驚喜連連,根本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


    “媽媽,媽媽,這是魔法嗎?”


    “傻孩子,那個叫魔術,他腳下肯定有什麽機關之類的。”


    果戈裏打了個很好的開場,男人站在舞台中央宣布。表演正式開始。


    有人命令動物鑽火圈。


    有人踩著隱形的單車,手裏拋著幾個小球。


    還有人和木偶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一切都那麽美好...


    站在繩索上的果戈裏透過馬戲團棚頂的破洞,看向外麵。


    好漂亮...


    白茫茫...飄著白雪的天空。


    在低頭看看舞台上。


    無聊的表演...無趣的觀眾...無趣的人生....


    果戈裏重新看向天空,伸出小手,一枚雪花落在指尖,很快消失。


    但果戈裏仿佛發現什麽有趣的事物。


    這枚雪花消失...不見了...


    它死了嗎?不!它是自由了!


    它逃離了這片天空!!


    小果戈裏空洞的內心仿佛被什麽東西填滿。眼神亮晶晶的看向天空。


    他也要!逃離這裏!


    用白色的鬥篷一個閃身出現在馬戲團棚頂上方,果戈裏唿吸著外麵的空氣,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出來了!他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果戈裏張開雙手正想要飛離這裏時,心髒猛然一縮...


    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小手死死的攥緊心髒的位置...


    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動異能力,迴到馬戲團的舞台。


    滿頭大汗的果戈裏聽見腳步聲,氣喘籲籲的抬頭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舞台中央,把果戈裏拎起來向觀眾展示:“我說過,我們的小鳥兒會主動飛迴來。感謝各位的觀看!”


    台下爆發歡唿。


    演出結束,馬戲團後台處。


    男人把果戈裏隨手丟到地上。


    一把刀插入果戈裏眼球內。


    “啊啊啊啊——”


    小果戈裏痛苦的掙紮,但小孩子的力氣和成年男性差很多。


    男子拔出帶血的刀:“這次,隻是個小小的警告...”附耳輕語道。


    “你的眼睛,隻能看該看的東西。懂了嗎?”


    後來,果戈裏就再也沒有反抗過男人,瞎了一隻眼睛的小鳥整日悶悶不樂的待在籠子裏。


    除了演出和正常吃飯外,小鳥從不被允許獨自出門。


    直到,他被買走了。


    據說買他的人花了大價錢,大到可以買下富人區的幾棟別墅。


    籠子被布蓋住,小鳥趴在籠子裏,感受籠子的移動,直到籠子完全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被人帶到什麽地方,直到。


    一個孩子掀起布。


    溫潤的火光照進果戈裏的眼瞳。


    那是一個,縮在壁爐旁的孩子,而他就被放在壁爐邊上。


    他看起來,好像很冷的樣子?


    那孩子打開籠子。果戈裏迅速後退。


    他可是聽說過,一些有錢人的癖好。


    喜歡幼童,喜歡...


    “你走吧。”


    “什麽?”果戈裏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費奧多爾把他那白色的鬥篷還給他:“這是你們老板送給我的,他說...想看鳥兒演出的話,就把翅膀給他吧。但你,要小心那隻鳥兒飛走哦。”


    “我對演出沒有興趣,對你也沒有。”費奧多爾笑了下,“所以,你走吧。”


    果戈裏披著鬥篷,消失在籠中。


    費奧多爾重新坐迴沙發上,翻開書籍閱讀。


    人沒有目標就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塊浮木。漫無目的直到被海水浸泡到腐爛。


    他會迴來的。


    空間係的異能者,他找他很久了。


    適當的放手,等他累了,沒地方去了。他就會停下來思考。


    思考接下來要做什麽。


    等到那時,他就會發現,自己無依無靠,唯一能想到的人。就隻有我...


    壁爐裏的火劈裏啪啦的燒著。


    別墅內的女仆一個個都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沒有人敢對坐在沙發上的小孩指指點點。


    ——


    沒過幾天。那隻鳥兒果然迴來了。


    還問了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費奧多爾隻好迴答他。


    鳥兒得到答案,激動的想要留在他身邊。


    在之後,費奧多爾幫助果戈裏搗毀馬戲團。


    一起加入天人五哀。


    準確的說,是費奧多爾加入天人五哀,果戈裏是跟在費奧多爾身後進入的。


    天台上。


    費奧多爾手裏拿著頭骨。


    “費佳~”一隻腦袋憑空出現,費奧多爾看了他一眼。


    “費佳~費佳!那個孩子太酷了!!你知道嗎,小醜差點死在他手裏哎!”


    “費佳~~”果戈裏見人不理他,頭顱繞到他麵前,“你真的不知道嗎。”


    費奧多爾頓了一下,突然笑道:“誰知道呢。”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對視一會,突然齊聲大笑。


    果戈裏:“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摯友啊。”


    等兩人笑夠了,費奧多爾叮囑道:“沒辦法了,那就隻能拜托你,去監視他們吧,等他們走了以後,把消息發給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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