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給她的帖子,下頭印著福緣公主的章。


    恐怕福緣公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怎麽會給她發帖子!想必這定是三皇子的手筆。


    “咦,真的是給姐姐的帖子!”被這一係列事情鎮住的俞柏妍,這會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靠近薑窈,同她悄聲說道:“是有聽到姑姑說起,公主要辦宴席,聽說這是聖上的吩咐。”


    “不過,姑姑都還沒收到到帖子呢。”


    薑窈了然,看來這宴席排場可不小。


    齊書廷和周景在一旁各自喝著茶,看著兩小娘子在咬耳朵。


    見她們話已經說完了,周景直接開口問道:“蔣姑娘可是會去。”


    這話聽著是在詢問,但這篤定的語氣顯然是已經默認她是會去的。


    畢竟,他堂堂三皇子的名號,一向都是別人緊著他,這迴自己親自邀請,她難道還會拒了他!


    一直擺弄茶杯的齊書廷麵上不顯,但心裏已經有幾分著急。抬起頭來看過來,等著她決定。


    春風吹進閣中,誰都沒有出聲,紛紛看向薑窈。


    齊書廷覺著自己的心此刻被她緊緊地拽住了,唿吸都開始有些不暢起來。


    “不去。”薑窈頭都未抬,直接迴絕。


    周景揚著的笑的俊臉就這般凝住了,一向自負地他還沒有遇到過這般直白的拒絕。


    這讓他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麽好。


    “三皇子可還有其他的事?”


    齊書廷這會倒是與他不同,心情格外地好,還姿態優雅的給周景續了杯茶。


    “沒有的話就讓表妹們自己去玩吧,別拘著她們在這,我陪著您便好。”


    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麽都是落了下風。


    周景憤憤地灌了口,隻是突然頓了頓,再憋著臉吞了下去。


    “今日先告辭了。”


    說完看了一眼齊書廷和薑窈,不想就此讓齊書廷好過,臨走前還故意道:“蔣小姐,我改日再來尋你。”


    說完,便領著一眾下屬直接走了。


    這黑心的齊書廷,竟然給他倒了這般燙嘴的茶!簡直趁人之危,是想燙死他麽!偏他還不能在蔣小姐麵前失了風度,生生忍了下來。


    周景拉著個臉,顯然是氣著了。


    等周景走遠,俞柏妍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三皇子不會遷怒齊府吧?”


    走之前,看著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剛才三皇子直接一口把熱茶喝了,這確實是他們沒意料到的。


    “無事,萬事有我呢。”


    他這會心中頗為高興,一臉笑意,顯然很滿意這結果。


    但一想到剛才三皇子臨走之前說的,他還要來齊府,齊書廷又覺著有些煩悶。


    憑什麽他想來便來,想見就見的!


    “表妹剛到京中,可別被三皇子的話給騙了。”


    想來想去,他也隻能多盯著些表妹,別讓三皇子有機會,其他的便做不得了。


    齊書廷看了看天,怎的春闈還有這般久!


    他被春闈絆住了,什麽都做不了。


    ——————


    自那日後,三皇子仿佛來勁了一般,日日都要送幾樣東西到齊府給薑窈。


    十分明目張膽,不管不顧。


    原本齊府直接拒了禮,但送禮的人說了,是送給薑窈的,齊夫人這邊便不好插手。於是,竟進了齊府,直接送到了西廂。


    薑窈不收,那便直接放門外,把西廂門口都堆得無法正常進出。


    就這般過了幾日,三皇子的熱情絲毫不減,送的禮還是日日準時到月單院門口。


    “姑娘,這些東西在門口堆著,著實太過礙事了。”這會兒,經常進出的小川也忍不住了。


    “那就找幾個人手把東西鬥收進來吧,離開齊府的時候再一並處理了。”


    麵對這種無賴行為,薑窈懶得費神,隨手便處理了。


    博濤院的齊書廷雖還是日日溫書,但因那日三皇子來過之後,就讓觀硯注意著些月單院。


    莫讓三皇子鑽就空子,把表妹哐了,表妹性子單純。


    這幾日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但看薑窈一開始的態度,他的心便放了下來。表妹果然心中隻有他一個,隻是冷眼看著他三皇子能堅持多久。


    今日,還是一樣,齊書廷依舊在書房溫書。


    進門的觀硯在看到在做功課的齊書廷,忍住了要說的話,等著他空暇下來。


    齊書廷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看著欲言又止的觀硯,直接問了出來:“是何事,這般猶猶豫豫。”


    觀硯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有些難以開口:“少爺......是三皇子。”


    “嗯?”齊書廷還是一臉淡然。


    莫不是這三皇子今日又來齊府了?


    “是三皇子送的禮,表小姐收進去了。”說罷,小心地看著齊書廷的臉色。


    齊書廷隻是麵色微變,很快便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


    隻是手中捏皺的紙張,顯示出心裏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平靜。


    身上明明已經愈合的傷口,此刻卻覺得又疼了起來。


    齊書廷灌了一口茶,微微冷靜了些。


    “今日又送了什麽?”


    “倒也不是什麽金貴的,就是送了一對兔子。”觀硯小聲迴答。


    齊書廷暗想,倒是會討巧的。


    “少爺,雖說表小姐應當還是心儀少爺多些,但有道是烈女怕纏郎......”看著還在沉思的齊書廷,觀硯小心提醒了句。


    齊書廷握了握拳頭,這話雖不中聽,但觀硯說的沒錯。


    他得親自走一趟。


    又續上了一杯茶,捋了捋思路。


    三皇子的禮收了又怎樣,表妹隻是礙於三皇子的身份才會收下。不同他計較,自己可是收到的是表妹親自繡的香囊。


    這樣想來,心裏總算緩和了一些。


    不過,可惜了。


    表妹送的香囊在上巳節迴來後不見了,想來是在掉下山崖的時候弄掉了。


    齊書廷一想起那日送香囊的情形,便又懊惱起。自己那時怎麽的這般不知道珍惜,表妹至今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歡她送的香囊。


    “走吧。”齊書廷思直接起身出門。


    還在收拾的觀硯,隻能放下手中皺巴巴的宣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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