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門口


    “表哥先休息。”


    看著強撐著的齊書廷,薑窈也懶得多些待。


    “好,聽表妹的。”齊書廷到底是真的疼了,便也不強留她。


    看著消失在他視線的薑窈,齊書廷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再說話。


    仿佛力竭般,齊書廷伸手扶住了房門。


    他方才是想同她說,讓她明日再來看看他,他想要她來。


    但又怕這些話會嚇到表妹,怎會這般難!


    接下來整一日,這件事都一直糾纏著齊書廷。


    觀硯這時候正小心翼翼地給齊書廷換藥。


    但從三皇子他們走後,少爺便是一會蹙眉一會又歎氣的,莫不是三皇子帶來了什麽不好的消息?


    一邊換一邊關注著齊書廷的神色,思索著要不要開口。


    “少爺可是有什麽煩心的?”


    最終,觀硯還是秉承著為少爺分憂的心,決定開口問問。


    房中無人說話,隻有換藥的窸窣聲。


    “你說蔣表妹明日還會不會來。”


    “?”


    竟然還是為了表小姐!其他事情,自己幫不上忙,如果是表小姐這事,觀硯敢拍著胸脯保證,他可比他家少爺更有經驗了。畢竟,少爺的桃花都是經了他手的。


    “嗯......,少爺,小的想問一句,表小姐將來......”


    觀硯吞吞吐吐,小心地問出自己的疑惑。


    齊書廷不在意的瞥了觀硯一眼。


    雖然他話還沒說完,但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後對表妹客氣些,她來便莫攔她。”


    話雖然委婉,但對觀硯來說簡直是個驚天的消息了。


    觀硯瞪大了雙眼,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是那個意思吧!


    “少爺的意思是......”觀硯不敢相信地想再確定一下自己沒有錯。


    “嗯!”


    不等他說完,齊書廷的迴答便讓他閉了嘴。


    “少爺放心,表小姐既然也心悅少爺,明日自然是會來的博濤院的。”消化完消息的觀硯,十分自信地寬慰齊書廷。


    畢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少爺就是陷入其中了,這才忘了這個道理。


    這話稍稍讓齊書廷放鬆下來,安心養傷,隻能明天的到來。


    觀硯期間還囉嗦地叮囑了一大堆,什麽如何討得小娘子開心,什麽話是不能對小娘子說的,嘴巴說個不停。


    “對了,此事莫要聲張,一切等我安排妥當了再說,主院那邊也要瞞著。”齊書廷思索了一番,叮囑了一句。


    表妹柔弱,讓母親知曉了還了得,依照母親的性子,那可不得嚇到人。還是穩妥了再通知母親吧!


    被齊書形容為柔弱的表妹薑窈,這會子正在廂房中練拳腳。


    剛柔並進,拳拳到位。


    練了一個時候之後,薑窈這才覺著心中好過些。


    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簡單的換洗了之後,小川剛好迴來了。


    “姑娘,阿木傳來消息,將軍夫人預計是這幾日動身迴京,按照去的時間算算,大致是在月底便能到。”


    春闈是在三月二十九,如果蔣夫人路上沒有什麽意外的話也是大致在這個時間內迴來。這個時間剛剛好,正值春闈,齊夫人也顧不上她們。


    這樣算來也就需要多呆上二十多天便好。


    原來薑窈還想著這就這幾日便和柏妍和齊夫人說明一下,就離開的。


    但想到剛才齊書廷特地讓自己去了一趟,怕不是他還有疑慮。自己走後,就留著柏妍一個人待在齊府,萬一被問到,以柏妍那個性子,難免會露餡。


    還有一個就是這幾日齊書廷沒有大礙,情況也已經好轉。齊夫人終於是閑下心來,似乎是認定是她的照顧,才能讓齊書廷平安迴來。


    所以日日都格外熱情,齊夫人還大手筆的送了一大堆補品過來。


    她這會說要走,那不是太引人注意了。


    她查過了,春闈一般科考都要花上半個多月時間,流程走完放榜什麽的,那就幾乎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一頓折騰,任誰都不會再提起齊府曾經小住過的一個表小姐。


    第二日,齊書廷早早便醒了過來。


    一早上,沒見人來,齊書廷想,可能是表妹有事來不了。


    中午過了,還是沒人,齊書廷又覺著是太陽太毒,表妹身子弱,這時候不方便出門。


    終於等到了下午,還是未見人影。


    看了一更漏,都申時一刻了。


    齊書廷終於是尋不到借口了,直接喊來了觀硯。


    觀硯是知道自己少爺現在的心情,他今日已經盡量少在少爺麵前晃悠了,不想被殃及。


    少爺今日心情不好,而且是越來越不好,他自然不去觸這個黴頭。誰知道,還是逃不過,終歸還是點到自己了。


    觀硯一臉小心翼翼的等著齊書廷發話,都怪自己昨日信誓旦旦地同少爺保證。


    “去趟月單月,就說我有要事找。”


    齊書廷直接吩咐觀硯。


    既然觀硯知曉他和阿瑤的事情,那便由他去辦。


    他昨日那樣直接和觀硯那樣說,一是讓觀硯怎麽對待表妹,第二便是想找人的時候可以讓觀硯直接去,不必假手他人。


    觀硯已經領命去了月單院,趁著這間隙,齊書廷仔細思考了一番自己的措辭,又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才去書房等著人來。


    月單院離博濤院說遠不遠,大致半個多時辰,觀硯終於是領著人迴來了。


    “表哥今日找我是何事?”薑窈一進門,便直接問道。


    “觀硯說是有急事?”


    剛她看話本看得好好的,誰想到觀硯會直接到月單院。緊趕慢趕地催著她過來,說是他家少爺有急事,讓她趕緊到博濤院一趟。


    看著薑窈這黑白分明的雙眼,齊書廷麵色微紅,就算沒有親耳聽到,但能想到觀硯的誇張說詞。


    清了清嗓子:“表妹先坐。”


    邊說邊斟茶。


    看她坐定,齊書廷這才開口:“昨日說的,那日刺殺太子的是前朝舊部。”


    薑窈點點頭。


    齊書廷思索了一番,才繼續道:“那日我瞧見一個刺客的長相了,有個刺客麵巾滑了些許。”


    “嗯?”


    他的話吸引了薑窈的注意力。


    “刺客中有一個是那晚城隍廟,雜耍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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