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靜謐,獨留張口欲言的齊書廷。


    齊書廷搖搖頭,果真還是個小娘子!


    “觀硯。”


    齊書廷看了眼地上的茶水,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片。


    潑上去的是熱茶,如今已經有些微微發涼。


    “少爺,這......”


    觀硯進來看見隻有齊書廷一人。


    少爺衣裳上潑水的印記,這傾倒的茶杯,就隻這一會功夫,書房是發生了什麽事?表小姐呢?


    “打掃幹淨即可。”


    撇下滿心疑問的觀硯,齊書廷起身,大步迴屋換了身衣裳,這才覺得舒坦了。


    薑窈從博濤院中出來後,直接迴月單院。


    賞梅宴那日,身上佩戴的應當就是琥珀金,琥珀金有安神之效。


    據小川找到的資料中,齊書廷小時候差點被拐子拐走,應當是那時受了驚嚇,這琥珀金才到了齊書廷手上。


    但是剛剛怎麽不在身上?


    這次直接到博濤院,一來是想著多相處,能混個熟識,最好博得齊書廷幾分信任,方便之後的行動。


    二是想要確認琥珀金到底是個什麽樣,誰料到居然撲到了個空香囊。


    很快就到了月單院,薑窈是同俞柏妍同住,隻是一個在西廂一個住東廂。


    觀察了一圈沒人,便閃身進去了。


    “姑娘迴來了。”


    小川看到薑窈迴來,提壺給薑窈倒了杯茶。


    薑窈靠著迎枕,看著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不免又想到方才齊書廷那冷靜樣,看來這美人計效果甚微。


    薑窈慢慢飲著手中的茶,經過這麽些年,自己竟也能品出茶葉的不同了。


    小川看著薑窈姿態閑,平白的就讓人覺得有種超脫塵世感覺。


    雖說是不知道十日姑娘的過往,但十日姑娘的能力樓中眾人有目共睹。


    不過,姑娘如今這嬌嬌小姐扮相,倒是實在是很難同平日的樣子聯係起來。


    “小川去幫我尋個蘇繡的香囊來。”薑窈躺了一會,閉著眼吩咐道。


    “姑娘要何品相的?”


    “能尋到工秀坊的是最好的,長輩用的樣式。”


    齊府人口簡單,不知是下人太規矩,還是不知情。這幾次,小川都未曾探聽到新的消息。


    其他人探不到,那就直接從主人家下手,看能不能套到些有用的。


    薑窈想到今日那個空香囊,那明日就用另一個香囊探一探。


    如今齊府是齊大少夫人管家,日日請安齊夫人都要拉上二人聊上半會。


    第二日一早,薑窈與俞柏妍一同去齊夫人院中請安,兩人說笑間便到了主院。


    “姑姑早。”一進門,俞柏妍便膩歪到齊夫人身上。


    “姑姑早。”薑窈也規矩的同齊夫人問安。


    “昨日同陳家小姐玩得怎麽樣?”齊夫人拍了拍俞柏妍的手,好奇問道。


    俞柏卻是滿臉的不高興,嘟著嘴不滿道:“姑姑下次不要再讓我同陳盼瑛一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不喜歡她。慣是個兩麵的。”


    “你啊!”齊夫人笑了笑,伸手戳了戳俞柏妍的頭,“真是個氣性大的,那不是你們小時候的事了麽!”


    “我不管,反正下迴別讓我同她一處玩了,姑姑您可是不知,我一向功課不好,她呢!偏偏要同我談詩聊畫的,還尋著機會問我表哥的事。”


    “好啦,那辛苦我家俞丫頭。”齊夫人笑眯眯的同俞柏妍道。


    “說起你表哥,他才離開,你們有來的時候可有見到?”


    薑窈這才知道方才看到的人影是齊書廷,早知道走快些,還能打個照麵。


    俞柏妍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姑姑最近怎的總要我邀各家小姐,表哥不是忙著春闈麽。”


    齊夫人歎了一聲:“春闈你表哥他心裏有數,我也插不上手,且今年春闈推遲月餘,時間更充沛了些,書院的先生說以你表哥的能力,無需太過擔心。”


    俞柏妍聽了姑姑這話,那沒得法子了,隻能暗自感歎表哥也會有今日!


    “對了,蔣家表姐這幾日住得可是習慣?”齊夫人轉頭關心起了薑窈。


    齊夫人不得不感歎,果然大族人家。這位旁支的蔣家小姐,樣貌出挑,性子也是一派和順,招人喜歡得緊。


    薑窈人是安靜的在一旁聽著,心思卻沒停下。這會見齊夫人點到她了,便乘機掏出了小川事先準備好的香囊。


    “多謝姑姑關心,住的很好,閑時都在鼓搗刺繡。”說著便把香囊亮了出來。


    “就仿的這這個樣式。”


    “這是之前無意見在店中見到的香囊,店家說是工秀坊的。我也不懂這個,今日剛巧帶著,請姑姑幫忙瞧瞧。”


    齊夫人遠看著樣式就已是不俗,“拿過來我瞧瞧。”


    接過香囊,齊夫人仔細端詳了起來。


    梅蘭竹,雖是很常見的繡花樣式,但是這香囊秀樣確很是雅致,配色繡工花樣都是一等一的。


    她雖不善針黹,但看多了總能分辨一二,這針法的確是工秀坊的。


    “確是不俗,應當是工秀坊的,店家到時實誠,沒騙你這小娘子。”


    齊夫人讓嬤嬤把香囊遞迴給薑窈,同她道:“難得你有這個耐心,我同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是坐不住,隻天天想著去跑馬。”


    俞柏妍在一旁偷偷樂了起來,“姑姑,如今還笑話我!”


    “你這丫頭!”齊夫人笑著戳了俞柏妍一記。


    薑窈原本就猜想俞家是將門之家,女紅應當並不擅長,從俞柏妍身上就瞧出。加上齊夫人嫁了薑太師,更是無暇女紅了,這才不怕齊府細問自己。


    見齊夫人精神放鬆,趁機道:“我瞧著大少夫人和您的香囊更是別致,又襯您的衣服。”


    誰人不愛嘴甜的小娘子,聽到薑窈這誇讚,開心道:“這是大少夫人的手藝,功夫雖不及繡娘,但是花樣配色確是不錯。”


    “家中可就隻有我與大郎能收到呢!”齊夫人滿臉自豪,顯然對大少夫人很是滿意。


    “那二表哥同姑父戴的是繡娘繡的?”俞柏妍好奇道,她之前都沒注意。


    “你姑父瞧著是個文人,少時一心隻有學問,如今公務繁忙,不愛這些講究。”齊夫人笑著道。


    “你二表哥確實是戴的府中繡娘製的,他也不在意,總歸是觀硯準備了就戴,沒有也無妨。”


    薑窈迴想了一下幾次見到齊書廷的時候,可都是佩著香囊的。


    薑窈乘機道:“這樣說來表哥的小廝倒很是細心,我兩迴見到表哥都帶著香囊。”


    齊夫人稍有些不解?


    薑窈瞧出了齊夫人的疑惑,“姑姑上次的賞梅宴,我也同俞表妹一同來了。”


    齊夫人了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調侃道,“看來你的瑤表姐眼裏隻有香囊了。”


    “才動手開始學。問了別個,都說先要多看看。”薑窈適時羞澀的道。


    齊夫人很是認同,喝了口茶才繼續道:“觀硯是個仔細的。”


    “二郎小時候受了驚,禦醫便讓帶著安神的東西,便讓他日日都帶著。”


    “這會大了,我是知曉隻有來我這的時候會戴一下,想來也是為了安我的心,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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