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勳說的極簡單,不過卻也道出了最重要的關鍵點。


    那便是自己中了‘千瘡百孔’的惡詛,並有理由懷疑給自己下惡詛的是魏無羨。


    為此,金子勳甚至還拉開了自己的衣襟,讓眾人觀看。


    那一幕的觸目驚心,直接讓在場的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驚駭不已。


    後,眾人也是不自覺的看向了魏無羨。


    似乎也覺得,如此這般的惡咒,也隻有魏無羨能下了。


    見狀,魏無羨也是明明的翻了一個白眼。


    歎道。


    “都說了,這種陰溝裏的把戲我是不玩兒的好吧!”


    魏無羨再度強調了一番自己的無辜。


    隻聽金子勳還是那句話。


    “除了你,還有誰能下此惡咒。”


    魏無羨聽此,冷哼一聲。


    “這我怎麽知道!”


    “你自己惹了人你自己都不清楚,還要問他人嗎?”


    魏無羨反問。


    那眼神,當真同看白癡無異了。


    “你···”


    見狀,金子勳咬牙切齒。


    但金子勳依舊不願相信,自己身上的惡咒同魏無羨無關。


    事情發展到此,眾人也是麵麵相覷。


    “阿羨!此事你同在場的諸位仔細道明一下吧!”


    “若不是你做的,師父定然會給你討個公道的說法。”


    江楓眠看向魏無羨,眼中滿了對魏無羨的信任。


    魏無羨感動,同江楓眠恭敬的拱了拱手。


    後,看向在場諸人。


    “諸位,這金公子的千瘡百孔同我沒有半點關係!”


    “而我魏無羨,亦從未做過任何有虧良心之事。”


    “此誓天地可鑒。”


    “我亦問心無愧。”


    魏無羨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既說道明了事情,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順便還起了一個誓,力證自己的清白。


    雖然改修了詭道,可他魏無羨的心卻從未改變過。


    ‘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


    這是魏無羨一直持守著的原則。


    可,這般的話,顯然在場許多人卻不會輕易相信。


    “放屁!!”


    “單憑你一句話,便能證明你什麽也沒有做過嗎?”


    金子勳怒極,已然不顧及其他,隻想著出了心口的這口惡氣。


    “笑話!”


    “金公子你怎麽就那般篤定一定是阿羨所為。”


    “你有什麽證據!!”


    溫茹卻是出言反唇相譏。


    將金子勳的話返還給他。


    就聽金子勳迴答道。


    “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據!”


    “他魏無羨修行邪魔歪道,且與我素來不和。”


    “不是他還能是誰!”


    金子勳冷哼。


    語氣也是十分的篤定。


    說來說去,這金子勳也隻憑這個理由,敲定自己的千瘡百孔是魏無羨下的罷了。


    至於其他證據,顯然他是沒有的。


    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嗬!”


    聽此,溫茹卻是笑了。


    “連證據都沒有,單憑直覺便是叫人來截殺我等?”


    “敢問金公子,你是否想過,倘若確實是你自己錯了,下咒的根本不是阿羨,又要怎樣?”


    溫茹質問。


    她溫茹倒是想要聽聽這金子勳接下來會怎樣迴答。


    “哼!”


    “一定不會錯的,必然是他魏無羨!”


    金子勳依舊篤定。


    那狠烈的目光依舊鎖定在魏無羨身上,不曾有半點挪開。


    聽此,魏無羨無奈,溫茹也是無話可說了。


    既然金子勳已經軸在了這裏。


    溫茹再說也是無意。


    而事情發展到這裏,一路聽來的諸位此刻也是明白了。


    這金子勳公子,的的確確隻是憑猜測,篤定此事是魏無羨所為。


    至於證據。


    他是真的沒有。


    雖然到此,已經能讓許多人看明白事情的真相。


    可若隻是這般的話,也是不夠的。


    若他們這裏無法出鐵證,證明自己的無辜,也是不成的。


    想了片刻後,溫茹猛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想,金公子你在得知自己中的是千瘡百孔後,恐怕也沒少想辦法驅除這惡咒吧!”


    溫茹問。


    聽此,金子勳皺了皺眉。


    雖然不曉得溫茹為何問這白癡問題。


    但金子軒還是答了。


    “是又怎樣?”


    聽此,溫茹卻是直接拍手。


    “好!”


    “有金公子這句話便足夠了!”


    後溫茹直接看向了魏無羨。


    “阿羨,給他們看看!!”


    話說到這裏,魏無羨亦明白了溫茹的用意。


    隻是····


    “啊!~~”


    “這大庭廣眾的,怪不好意思的!”


    魏無羨露出了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


    見狀,溫茹無言。


    這話從魏無羨口中說出來,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


    他魏無羨的臉皮厚度,什麽時候這般銳減了?!


    溫茹也是奇怪。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溫茹安撫般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


    “為了你的清譽,也隻能犧牲你的清白了!”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就是了。”


    然後極為認真道。


    聽此,無論是正主魏無羨,還是在場的其他眾人都不覺生出了一股無言感。


    原本魏無羨也隻是想同溫茹開個玩笑罷了。


    是真沒想到,溫茹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搞得魏無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溫茹同魏無羨這一唱一和的,除了對話內容讓人無語之外,著實聽的人一頭霧水的很。


    還未詢問之際,卻見魏無羨竟然同金子勳之前那般,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皮膚白淨,並無半點痕跡。


    如此這般的展示了一圈後,這才收緊了衣襟,將衣服整理的同之前一般,一絲不苟。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金子勳不明所以,對此很是迷惑不解。


    同金子勳相同想法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這般的舉動之後,倒是有明白的人了。


    還未等溫茹出口解釋。


    藍曦臣卻是先行開口,同在場眾人解釋了起來。


    “咒解了,下咒之人必遭反噬。”


    “可像千瘡百孔這般厲害的惡咒是極難解除的。”


    “中咒人若是嚐試著解除惡咒,到達一定程度後,施咒者亦會受到一定的反噬。”


    “所以,茹姑娘的意思恐怕是這般····”


    “金公子作為金氏重要的直係子弟,那請來的解咒之人恐怕亦非等閑之輩。”


    “雖然未能徹底解除千瘡百孔的惡咒,卻一定能給施咒之人帶來一定的反噬。”


    “所以那施咒之人身上亦會有千瘡百孔的痕跡。”


    “眼下,魏公子身上卻並無這般的痕跡。”


    “自然說明施咒者並非魏公子了!”


    藍曦臣道。


    聽此,溫茹也是給予了掌聲獎勵。


    “澤蕪君果然聰慧過人!”


    說著,溫茹感激的同藍曦臣拱了拱手。


    果然同聰明人說話就是暢快。


    不像某些冥頑不靈之人,簡直如同對牛彈琴,費心費力還說不通。


    經藍曦臣這般一說,眾人也是明了。


    隻是金子勳卻依舊不願接受。


    “可···可即便如此亦不能說明什麽!”


    “他魏無羨修為高,且精通此道,說不定早想辦法將那痕跡抹去了!”


    “亦或者···或者根本無法反彈而傷及其身。”


    金子勳依舊執迷不悟,試圖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卻聽魏無羨卻是笑了。


    “我說你們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全能了些?!”


    這話可所謂諷刺。


    讓在場的諸多修士都不免的愣了一愣。


    一直以來,他們當真以為魏無羨於詭道一事無所不能,仿佛沒有魏無羨不會,不懂的。


    可如今這般聽來卻是心中一凜,恍然大悟。


    話說這魏無羨修行詭道才多長時間?


    即便再聰慧的人在這般短的時間裏麵,又怎可能做到萬事皆知的程度。


    難道說,他們以前都錯啦?


    思及此,眾人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許的虧欠來。


    卻聽魏無羨又道。


    “即便我再精通詭道,可想要衝破規則,卻是萬萬不能的!”


    “況且金公子這惡咒怕也沒有多長時間。”


    “魏某亦不可能提前知曉今日金公子竟然會攔路截殺我。”


    “這般短的時間裏,即便魏某當真有那個本事,也是沒有那個時間的!”


    “所以,有這個時間布局來截殺魏某,金公子不若仔細想想,自己究竟惹了什麽人更切實際一些。”


    “至於金公子你嘛!”


    在金氏眾人警惕的目光下,魏無羨這時卻朝前走了幾步。


    後,伸手挖起了耳朵,一副極為慵懶的模樣。


    “說實在的,魏某之前當真是沒記起來咱們究竟在哪裏相識過。”


    “既是無關緊要之人,自然根本無需這般大費周章了,所以請金公子以後不要再來糾纏魏某了,謝謝!!”


    後,魏無羨不屑的看了一眼金子勳後,轉身,頭也不迴的迴到了溫茹身側。


    這時,溫茹當真想給予魏無羨一個大拇指。


    連人是誰都不記得了,又談何付代價的給那人下咒呢!


    這話說的,殺人誅心。


    可以的。


    “你!~~”


    金子勳此時著實氣極。


    金氏的其他人,這時的麵色也不大好。


    “金宗主,事實證明我雲夢江氏的魏無羨確實並未做過任何對不起金氏的舉動!”


    這時,江澄上前一步。


    “既然如此,蘭陵金氏是否能給我雲夢江氏的魏無羨一個滿意的道歉呢?”


    “要知道方才你們蘭陵金氏的公子,是實在的想要擊殺我雲夢的魏無羨。”


    “我作為雲夢江氏的宗主,這般的事情可是絕不能輕易原諒的。”


    “說出去,我江氏一族的麵子何在!”


    江澄正氣凜然,不容抗拒。


    此時江澄,是以雲夢江氏宗主的身份在說話了。


    不由分毫私自暗殺另一家族的弟子,這可不是一樁小事兒。


    關乎一族的麵子和威嚴。


    畢竟,若是連自己宗門的弟子都無法保護任人欺淩。


    那這般的宗門,宗主,如何讓人信服?


    到此,就連金光善自己也知道,若今天不能給出一個合適的交代的話,必然不合適了。


    雖然金江兩家已經聯姻。


    可現在人家提的是宗門與宗門之間的關係。


    所以,今天這聲抱歉,是必須要說了。


    這時,金光善看向自己的侄子金子勳。


    語氣不容拒絕。


    “子勳,道歉!”


    聽此,金子勳也是格外委屈,內心不甘。


    可看到自己叔叔那不容拒絕的態度,金子勳終是···隻能選擇妥協。


    不情不願,金子勳被迫同魏無羨行禮道歉了。


    也幸好滿月宴已經結束。


    不然當真要被人看笑話了。


    隻是最後又來了這麽一出,還是不免讓人心中不快。


    金子勳自然是免不了被訴說一頓的。


    不過他身上所中的千瘡百孔,卻也不免讓人看重。


    千瘡百孔這般的毒咒,玄門正派自然不允許它存在。


    可究竟會是什麽人不遺餘力下此毒咒。


    就值得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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