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


    在溫若寒的帶領之下,溫家下麵的人,即便是小嘍嘍也是不一般的囂張跋扈,趾高氣揚。


    堂堂一玄門正派,如今卻如市井地痞的集合地一般,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做不來的。


    若說這溫家究竟還有誰能稱之為‘人’的話。


    那恐怕也隻有溫情這一脈的人可以看了。


    溫情一脈,向來以岐黃之術為主,在其所管轄的地域也頗受當地之人的喜愛。


    而溫情一脈,當年也算是溫茹父親的舊部之一。


    溫情的父親更是和溫茹的父親以異兄弟相稱。


    自溫茹的父親去後,溫情的父親包括其一脈,自是今時不同往日。


    在溫若寒的刻意打壓下,溫情一脈的勢力大幅度的被削弱,甚至被逼退到了大梵山附近。


    本是溫家較為重要的一支,眼下卻成了遠靠邊緣地帶的旁支。


    也是讓人唏噓。


    溫情的父親故去後,溫情繼任族長之位,溫情姐弟兩被溫若寒帶迴了溫家本部。


    溫情雖是女子,但其醫理天賦卻是萬中無一的翹楚。


    很快,溫情便成了溫家首屈一指的藥師,也因此成為了溫若寒重要的部下之一。


    奈何溫情一脈畢竟曾是溫茹父親的親信。


    對於溫情,溫若寒再加以重用,卻也時刻保持著防備警惕。


    溫寧,便是拿道最有力的保障。


    這一點,溫情心若明鏡。


    卻···無可奈何。


    若溫情孑然一身的話,也許會選擇離開。


    但溫情不但是溫情,溫情還是一個姐姐,還是一族族長。


    所以溫情不得不依附於溫若寒,成為外界熟知的溫家‘爪牙’之一。


    但溫情依舊是溫情,是那個溫柔善良的溫情。


    在溫家,溫情是溫茹唯一的知己,也是唯一一個知曉溫茹秘密的人。


    溫情比溫茹大兩歲,沒有人的時候溫茹時常與溫情姐妹相稱。


    兩人在溫家這虎狼之地,相互扶持,總算是走到了如今。


    雖然辛苦,但終是有人相互陪伴。


    如此,也不那麽辛苦了。


    ······


    今天天氣真的不錯。


    可溫茹溫情兩人的心情卻並不甚很好。


    “溫情姐!就不能拒絕嗎?”


    溫茹擔憂的看向溫情。


    最近,溫氏來了一位流氓,一個很天才的流氓,一個很膽大的流氓,但也是一個很危險的流氓。


    自從那流氓來了之後,溫茹的生活倒是清閑了不少。


    因為溫若寒的那兩個兒子,騷擾溫茹的頻率明顯下降了不少。


    不但如此,溫若寒本人亦然。


    因為那個流氓的出現,溫若寒最近正沉迷於另外的事情。


    並差遣他兩個兒子,溫旭溫晁二人去各樣的地方,尋找某個重要東西。


    如此,溫茹自是被涼下了。


    也就輕鬆了。


    可最近,關於那東西的所在,似乎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聽說,是在姑蘇藍氏的手中。


    於是溫若寒便準備差溫情和她的弟弟溫寧二人,一同前往姑蘇藍氏聽學,借機打探那東西的下落。


    姑蘇藍氏畢竟也是一方勢力,想要自他們那裏找到那東西,是何其困難。


    若是被姑蘇藍氏的人發現了,必然要起爭論。


    到時候,被夾在中間的溫情二人,處境必會艱難非常。


    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溫茹幹是一聽,就覺得麻煩。


    “沒辦法的!”


    溫情搖頭歎氣。


    隨後又是一陣的憂傷愁苦。


    “我自己倒是並無所謂。隻是阿寧那裏···”


    “我真的害怕阿寧會被牽累。”


    “若我不能成功的完成宗主所說,宗主一定會傷害阿寧。”


    “所以···”


    對於溫情來說,溫寧便是她的全部。


    這種感覺溫茹自是知曉。


    畢竟哥哥溫程還在的時候,溫程便是溫茹的全部。


    溫茹亦可為自己的哥哥做任何的事情。


    當年,溫情竟然會為溫若寒辦事,於溫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溫茹為此,還生了好長時間的氣。


    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溫茹看到了許多。


    溫茹相通了,亦理解了。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


    溫茹也有許多無可奈何的時候。


    溫情亦是如此。


    既然如此,溫茹又有什麽資格埋怨溫情呢!


    就如眼下,溫情必然也是不願做那些事情的。


    可,溫情到底無法抗拒。


    溫茹從高處一躍而下,走到溫情的的身邊,拍了一拍溫情的肩頭。


    “看來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溫茹歎。


    “不過那雲深不知處有陰鐵這事,本隻是一個推測。”


    “萬一那裏並沒有呢!”


    “難不成要強人所難?”


    “真是的!”


    溫茹憤憤不已。


    陰鐵不是好東西,溫茹十分確認。


    溫茹自是不願意溫若寒得到這東西。


    沒有,便是最好的結果。


    可若是找不到陰鐵,溫情就會受罰,甚至連累全族。


    就···特別的左右為難。


    溫茹真是越想,越覺得煩躁無比。


    而溫情這裏。


    自己這個被害者還沒什麽表態,卻是被溫茹先行‘安慰’到。


    溫情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


    對於溫若寒,溫茹溫情兩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溫情一脈在溫氏中太過弱小,溫情作為族長在任何時候都要考慮他們的安危。


    溫茹這裏更是,寄人籬下,還必須時刻防備溫若寒的毒手和試探。


    庸才裝的時間長了,極有可能真變成真正的庸才。


    扮了這麽多年的庸才,溫茹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至少這般,阿寧應當能安全一些。”


    溫情悠悠道。


    見此,溫茹也是頗有感觸,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溫程。


    ‘哥哥,小茹真的好想你。’


    溫茹在內心,默默的唿喚。


    “溫情姐你真是一個好姐姐,若是哥哥還在的話····”


    溫茹沉默,更是難過。


    到底是有些忍不住,這才想要感慨一下的。


    沒想到···


    哎!~~


    溫情聽此,也不自覺的一陣歎息。


    “若是你哥哥還在,一定也會同我護著阿寧一般護著你。”


    “我們這些做長姐長兄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這般說著的時候,溫情揉了揉溫茹的發頂。


    如同她尋常安慰自家弟弟溫寧時一般模樣。


    “嗯!”


    溫茹輕應了一聲。


    溫茹到底還是被這般的溫情安慰到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溫茹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若是溫程還在,他一定會同溫情一般,甚至可能比溫情做的還好。


    隻可惜,他早已經不在了。


    如此這般一想,溫茹內心中的仇恨又是忍不住的加增了一分。


    隻是溫茹早已習慣了偽裝。


    並沒有表現出來。


    “小茹,你覺得這次···你會被派去嗎?”


    溫情這般問道。


    溫茹也時常被溫若寒派去做一些事情。


    不過溫茹從來不肯好好的幹,時常惹得溫若寒大怒。


    可即便如此,溫若寒卻依舊不時的發派一些任務給溫茹。


    也不曉得究竟是何用意。


    “我···”


    溫茹喝笑出聲。


    “說實在的,我是不想去。”


    “不過,既然他想讓我去,那我就去唄!”


    “不然能怎樣!”


    溫茹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


    左右溫茹是不可能好好幹活的。


    既然溫若寒想受這份氣,那溫茹···也沒有辦法。


    姑蘇藍氏的大名溫茹自是聽過的。


    玄門中有無數的修士都曾受過那裏的教導。


    傳聞,品行再如何頑劣的修士,在那裏被教導一番後,表麵上,也可以人模狗樣起來。


    不過這許多年中,溫氏向來以高人自居,其子弟自是不會入姑蘇受教,所以也沒有一個真實的體驗。


    聽說那姑蘇藍氏的雲深不知處有三千多條的家規,還不帶重複。


    溫茹自持並非那種放蕩不羈的人,卻也絕對受不了三千多條規矩的約束。


    真是想一想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如此這般。


    溫茹更是不願那溫若寒會將自己派去了。


    即便有溫情同行,溫茹也不願意。


    “也是!”


    溫情歎。


    在溫氏生存,從來都沒有想不想。


    有的隻是身不由己的聽命而為罷了。


    “嘖!”


    “說起來這次行動,似乎由溫晁帶路,對吧!”


    溫茹問。


    “以溫晁那廝的脾氣···必然會弄得雞飛狗跳。”


    “即便姑蘇藍氏以‘雅正’著稱。”


    “這次恐怕也‘雅正’不起來了吧!”


    這溫若寒的兩個兒子,當真是將溫若寒的囂張跋扈學了個透。


    在外,也以仙門尊主少當家自稱。


    這雲深不知處,規矩三千條。


    溫晁一踏入,不得破個千八百條?


    如此,藍氏的那些個古板能受的了。


    雖然有些不厚道,不過溫茹這般想著的時候,是真的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本想以這話題為起點,同溫情再多做些交流。


    轉頭卻看到溫情一臉嚴肅,麵上並無半分笑意。


    見狀,溫茹的笑意亦被生生的壓了下去。


    還莫名了多了些許的忐忑。


    隻聽溫情悠悠開口。


    “姑蘇藍氏,是仙門中少有的正派人士。”


    “希望···不要因為此事而連累到他們。”


    溫情歎。


    雖然這話在理。


    可溫茹到底是有些感慨,心情也是莫名複雜的很。


    “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顧其他人做什麽!”


    “藍氏好歹也是五大世家之一,若是如此簡單的便被溫若寒幹掉,我看咱們也什麽都不要做了,反正這天下已經注定是溫若寒的囊中之物,幹脆坐在那裏等死就好。”


    溫茹悶聲道。


    其實溫情這擔心,溫茹也不是不理解。


    因為溫若寒,整個玄界的作風都不好了。


    藍氏算是其中少有的清流。


    溫茹也不希望這樣的宗門被溫若寒傷害。


    隻是···總覺得這擔心···沒多大的必要。


    如今的她們自顧不暇。


    關心其他?


    根本是在杞人憂天。


    就真的沒有必要。


    “陰鐵現,天下亂。”


    “當年溫氏先祖率領眾家族修士拿下薛重亥,毀了陰鐵。”


    “沒想到數百年之後卻是溫家的人要重聚陰鐵,重現薛重亥當年。”


    “當真是即可笑,又悲哀。”


    溫若寒想要重聚陰鐵之事,也是溫茹才收到的信息。


    派溫情姐弟二人去尋的,便是這傳說中的至邪之物‘陰鐵’了。


    當年,玄界修士可是花了大力這才將陰鐵封印。


    這陰鐵,一度是玄門百家的噩夢。


    對其的封印,自然是嚴密非常。


    溫情這活,又怎可能好幹得了。


    ‘還有空關心別人!’


    ‘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


    溫茹悶悶的想。


    不過也是奇怪。


    陰鐵可是數百年前那大魔頭薛重亥的法寶之一。


    當年為了與陰鐵對抗,可以說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了。


    也是犧牲了無數的修士,才將那陰鐵壓下並段成了數塊鎮壓在玄界各地,並發誓永遠雪藏這陰鐵的秘密。


    所以,這麽秘密的事情是怎麽暴露被溫若寒知道的呢?


    是因為那個危險的流氓嗎?


    溫茹忍不住的沉思。


    但,終究無果。


    “陰鐵不毀,此事遲早會發生!”


    “隻是我們比較倒黴,恰巧碰上罷了!”


    溫茹苦笑。


    溫若寒一個就已經棘手。


    眼下又多個陰鐵得問題。


    這天下,真是要注定的亂了。


    擋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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