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算他為了解決什麽事,殺了很多人,他也不會有正常人所擁有的同理心。


    聽起來是不是特別像一個潛在犯?


    好在他還有過去正常時候的記憶,知道什麽是過了界的,什麽是不能做的。


    但是,這樣靠著記憶來維持的道德準則,又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呢?


    神穀鳴一也不知道,他總覺得以自己現在的狀態,遲早有一天是要失控的。


    這麽說的話,他願望還挺樸實的。


    夏油傑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迴答,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為對方鍍了層暖洋洋的金光。


    鳴望著窗外發起呆來。


    好半晌,才轉過頭來,眉眼都被熏的柔和的不像話。


    「我的願望......大概是做一個好人吧。」


    不確定的聲音傳來。


    夏油傑遲鈍的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他緩緩睜大眼睛。


    一種酥酥麻麻的情緒在心底積攢,等待著長成參天大樹的一日。


    「很奇怪吧。」神穀鳴一摸了摸臉。


    「不,某種角度上來說,」夏油傑帶著愣愣的表情迴答,「非常了不起。」


    「啊哈哈,真難得見你這種表情。」


    神穀鳴一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迴答可能會被對方看出來什麽,於是趕忙轉移話題:「唔,你不吃嗎?」


    夏油傑的麵前隻擺了杯白水。


    抹布一樣噁心的味道幻覺般出現在口腔裏,握著杯子的手摩挲了下杯子,夏油傑撐著臉,淡淡的笑了:「不了,已經吃飽了。」


    神穀鳴一看了他一眼,「哦,那下次再一起重新吃一遍吧。」


    夏油傑微微頷首:「好啊,就這麽約定了。」


    第9章


    盤星教仍然被咒術師像過街老鼠一樣通緝著。


    形式漸漸發生了變化。


    像盤星教這樣的組織,有誰會相信他們竟然還會起內訌?


    電話鈴急促的響起,男子的唿吸急促了起來,趕忙接起了電話。


    「瑛太,你那邊結束了?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電話一頭傳來了淡淡的聲音:「沒什麽,隻是那些咒術師往你們那邊去了。」


    「這叫沒什麽!」


    「不要害怕,我已經提前找好了安全地點,」另一邊的臉上扯起一個大大的笑,聲音還是那麽平靜,「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我會幫你們指路。」


    「辛苦了。」


    男子帶著身後的人跟著指示一路狂奔,身後不時傳來各種聲音,讓他們一刻都不敢停。


    「左拐,上樓,對,就是那個樓,往前走右手邊有個屋子,你們都站在中央,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負責,手邊有個按鈕,嗯,一個圓形的按鈕,按下它。」


    用力的拍下那個按鈕,地麵震了一下,機器運轉的聲音轟轟作響。


    怎麽迴事?地麵,在上升?


    即使這個時候,都沒有人懷疑電話那邊的人有問題。


    直到一束刺眼的光碟機散了黑暗。


    他們放下擋著光的手,所有人都受到了驚嚇。


    這些盤星教的人正一個挨著一個,站在一個巨大的舞台上,和一群咒術師麵對麵。


    「哈......祝你們愉快。」


    「為了全人類。」


    起初,電話裏隻是幾聲斷斷續續的輕笑,到了後來就變成了瘋狂的大笑,止也止不住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


    啪嗒,手機掉在了地上。


    完了。


    他們想。


    ......


    自打二號客人離開之後,每到深夜,都會有一個新客人來訪。


    他們每個人來的時候都和前麵幾個客人的狀態差不多,有著各種各樣的疑問,不過離開時,他們都是同樣的瘋狂。


    神穀鳴一也說不上來怎麽迴事,明明從外表上看,這些人都比之前好了許多,骨子裏卻越發瘋狂。


    就是客人二號那類的事三不五時就要發生一次。


    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一個付過錢,沒有一個!


    他們總是拿著各種各樣的答卷給他,一開始沒有開口糾正,到了後來神穀鳴一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他們相信他真的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他選擇放棄。


    大概在神穀鳴一真的快要餓死的時候,明叔終於給了迴信。


    「是個非常普通的工作,我有個朋友想收一些劇本,他答應我可以給你預支一些稿酬,不多,你可以先拿著。」


    劇本?確實挺普通的,隻是——


    「我還沒寫過劇本,就先拿錢,不太好吧。」


    「沒事,最近這個不景氣,為了鼓勵更多人入行,激發創作,業內有相應的資助項目,你這份也不多,隻要你能交出一份劇本,不管是什麽質量,會不會被使用,都無所謂。」


    明叔笑眯眯的說:「其實你就算不交也沒事,這個資助主要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進入行業,基數多了總能有那麽幾個會留下來,也能出幾個不錯的後輩,那他們也就知足了。」


    神穀鳴一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說:「那我看一看,如果合適的話,我會認真對待這份工作的。」


    這樣的迴答讓明叔心裏很舒服,雖然對方糊弄糊弄也沒什麽,反正他們交易街的人都沒有一個硬骨頭,一個個的就沒有把臉當迴事的,但是當對方這麽認真的對待他推薦,有種明叔自己也被對方尊重,自己的心意被珍視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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