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丹”一個瞬移掠到梅根跟前。


    雖然速度很快,但以中天境的眼力和能力,完全可以一掌把他像拍蒼蠅一樣拍到地上。


    她也覺得奇怪,曾子丹的速度怎麽這麽慢,但她沒來得及沒多想,“曾子丹”就已伸出雙手抱住她的脖子,眼裏充滿熾熱的欲望,對著她的紅唇深深吻了下去。


    “唔唔……”梅根渾身一顫,觸電的感覺從脖頸間傳來。


    上次在酒吧重逢,曾子丹對她若即若離,始終沒敢越雷池一步,讓她大失所望,拂袖而去,可現在他為什麽如此熱烈?是覺悟了還是發情了?


    很明顯是發情了,不僅他發情了,她也發情了,她不明白為什麽這一次一看見情郎就耳熱心跳,不能自已。


    發情的“曾子丹”的嘴唇在發情的她臉上尋覓,嘴唇、鼻子、眼瞼、耳垂、脖頸……


    在觸及耳後脖頸的時候,她呻吟一聲,全身癱軟如泥,張哲翰才住手住嘴,心裏懷著對曾子丹的愧疚,釋出混天綾將她牢牢捆住。


    在他用手摟住她脖頸的一霎那,軒輊術早已發動,她並不知道自己已被拉低到地藏境。那時候張哲翰已可以釋放袖錘將她打成俘虜,但看她對曾子丹一片癡情,終究沒忍心下手。


    第二種選擇就是出手把她打傷再擒拿,同境對戰,張哲翰有必勝的把握,但再怎麽說也要打一場,大費周章。


    所以張哲翰就選擇了第三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選。


    八卦陣軍用帳篷,張哲翰把紅粽子放在地上,伊曼問道:“怎麽把她激怒的?”


    張哲翰嘴角翹了翹:“如果真的把中天境激怒,咱們就隻能躲在帳篷裏不出來了。”


    伊曼換了一種問法:“那你是怎麽把她拿下的?”


    張哲翰微微招手:“來,我告訴你。”


    伊曼可愛地把頭湊了過來,張哲翰什麽也沒說,隻是親了一下她的耳垂,伊曼渾身顫栗,癱軟在地上。


    “你……你……”伊曼羞紅了臉。


    張哲翰施施然道:“就是這樣啊,老女人嘛,也有開關的。”


    梅根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哲翰蹲下身,手裏拿著袖錘,看著蜷縮一團的女人,他現在十分糾結,不用袖錘吧,這麽個中天境可怎麽駕馭,一不留神就會被她反噬,用吧,她是曾子丹的初戀情人,兩人感情深篤,實在下不去手。


    伊曼一把搶過袖錘,“我來!”女人對女人可真狠,張哲翰歎道。


    “不要!”梅根驚恐地看著黃澄澄的惡來袖錘,那麽多黑水公司的人被這柄袖錘收走,她自然是認得這東西的,一旦被它打一下,所有記憶都會消失,“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忘記,但我不想失去愛情,那段銘心刻骨的愛情。”


    張哲翰按住伊曼,麵露難色道:“那你讓我怎麽辦呢?”


    “我也可以像子丹一樣為你服務。”


    “你知道他是我的人?”


    “那天在酒吧我就看出來了,再加上那天晚上你和柳依依在屋裏折騰,更確定無疑。”


    “你報告上級了嗎?”


    “沒有,畢竟子丹是我的愛人。”


    有李維斯的各種詭計傷害的前車之鑒,張哲翰不太敢相信陌生女人,萬一她在演戲可怎麽辦,一放開就暴起,那可就萬劫不複了。


    “柳依依在哪兒?”


    “就在島東頭的唐古拉山半山腰的山洞裏。”


    “祝先生沒在?”


    “我聽見槍聲就出來了,我出來的時候他還沒來。”


    “你為什麽要死心塌地為他賣命?”


    “沒有死心塌地!”梅根大聲申辯,“我是張蠔的下屬,奉命行事而已,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聽說,山洞有狼群守著?”


    “是的,42匹郊狼。”


    “狼為什麽那麽聽話?”


    “我也不知道,是祝先生控製的,他為什麽能控製動物,我真不知道。”


    祝先生也能和動物交流,布道者會說所有語言,難道也包括禽獸之語?


    源自高維空間的能力是無法想象的,理論上說,布道者應該可以在幻界的所有區域暢通無阻,除了人類的區域,當然也包括那些未知的其他生物的世界。隻是不知道那些“其他世界”的規則是不是也和人類區域一樣,是不是也有強製匹配和副本。


    “如果我現在去把柳依依救走,你不也要受到懲罰嗎?”


    “所以,所以,您不要撤走紅綾,就這樣把我扔在陣外就行。”梅根大聲發誓,“我保證!我保證為您服務!”


    如果就這樣把她扔在陣外,那可是原始森林,蚊子就有雞那麽大,捆著手腳,隨便來隻貓啊狗啊壁虎什麽的,還不成了點心。


    但如果撤去混天綾,她就會秒變島上的王者,瞬間就能把整個島嶼翻個底朝天,這可怎麽辦?


    不能再遲疑,時間過去了那麽久,萬一祝先生迴來就麻煩了,張哲翰對伊曼說道:“你帶她先上浮艇,我一個人去山洞。”


    伊曼堅決反對:“不行!太危險了!”


    張哲翰耐心做思想工作:“沒關係的,我隨時可以脫身返迴浮艇,不會有什麽危險。”


    伊曼看反對無效,她不是丫鬟隻是仆人,不能再說什麽,隻好取出手槍遞給他:“那……你小心點,一有危險就趕緊迴來。”


    張哲翰取出套馬索交給伊曼:“你用這個把她捆上,我撤掉混天綾,遇到什麽危險就把她放開吧。”


    梅根忙道:“我一定會保護她的!”


    張哲翰說道:“沒辦法,隻好先委屈你一下,救完人再放你。”


    梅根點頭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


    更換好套馬索,張哲翰一手拎起一個,瞬移抵達浮艇,把兩個女人一扔,艙門自動開啟,人一進去,自動閉合,恢複隱身狀態。


    42頭郊狼守在山洞,每一頭都有牛那麽大,那是何等恐怖的戰力。再想用八卦陣把它們全騙進去幾乎不可能,剛才欺騙成功最主要是因為有恐頜豬吸引注意力,沒了這個先決條件,誘騙無法成功。


    恐頜豬!對啊,齊齊爾體型龐大,戰鬥力堪比天極境,又熟悉島上地形,為什麽不帶上它呢?


    森林裏暗了下來,張哲翰看了看時間,6:02,夜幕即將降臨,轉頭往咪咪村走,展開逍遙步,盡量不發出聲音。


    唿~~,一個碗口大小的黑團從旁邊的灌木叢擦著臉蹦起幾十米,張哲翰下意識一擺頭,抬頭望時,黑團正往下落,越來越快。


    抬手發出一柄魚腸劍,隻聽見噗的一聲穿透什麽,噗嚕嚕往下掉在地上,低頭仔細一看,居然是個跳蚤,抓起隨手扔進儲物艙。


    自嘲是不是被蚊子嚇怕了,這樣被動不行,於是81柄魚腸劍悉數發出,在前進路上自動尋殺,一時間噗嚕嚕撲愣愣不斷。


    喵嗚——


    一聲清脆悅耳的貓叫,帶著一絲奶氣,悠揚在潮濕的空氣中,但在張哲翰聽來卻是一聲“別跑!”


    風乍起,飛花走葉,驚迴頭,伴隨著一股臊臭味,兩團雞蛋大小的藍光正在高速迫近,貓嗎?


    想起那隻老虎大小的古貓,心中一凜,蜻蛉切在手,大漠孤煙直奔藍光之間刺去。


    “噗!”


    一擊而中,正要後掠,發現刺中的不是巨貓,而是那隻貓大小的老鼠,被釘在槍刺上,正在痙攣抽搐。


    剛皺著眉頭把老鼠從槍刺上取下扔進儲物艙,風又起,落葉中,腥風夾雜著屎臭,一個巨大的黑影劈頭蓋臉猛撲過來,這迴是貓了!


    這麽大的家夥,刺它一個洞肯定沒什麽大影響,不如……,一念之間,張哲翰使槍如棍,從未在實戰中用過的菩提棍法“疾風蕩”奮力揮出。


    6米長的蜻蛉切劃出一道幻影,迎著撲來的黑影劈了過去。


    “乓!”“嗷嗚~~”


    帶彈性的槍杆重重打在巨貓的天靈蓋上,巨貓一聲慘叫向後翻去,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四腳落地,豹子般匍匐,晃了晃腦袋,一藍一綠兩隻大眼瞪著揍他的黝黑槍杆。


    一擊之間,蜻蛉切的“吸髓”把體力條瞬間拉到滿格,這貓可真抗揍,加載了“破息”和“九天”的“疾風蕩”居然沒把它腦殼拍碎,張哲翰試著用貓語說了句:“我們不是敵人”,巨貓毫無反應,看來這“畜牲道”也不是什麽動物都行,是不是和對象的智商有關不得而知,反正蚊子跳蚤之類的話一句也沒聽懂。


    看它盯著蜻蛉切的槍杆,突然想起馬戲團馴獸都是用根棍子打猛獸,它就會對棍子產生畏懼,於是把蜻蛉切往地下一頓,當~~


    巨貓嚇得掉頭就跑,剛才的威風凜凜蕩然無存,一秒鍾就跑得無影無蹤。


    八卦陣中的郊狼大部分已經跑得脫了力,隻剩下一頭還在頑強地奔跑,看情形也已是強弩之末,蜻蛉切一抖,輕鬆一槍便貫腦而入沒了氣息。


    張哲翰在陣中轉了兩圈,把躺在地上的郊狼全都扔出陣外,一個瞬移便到了村口。


    齊齊爾盤曲著伏在地上,太古裏坐在一旁,兩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看張哲翰出現,齊齊爾低嗥一聲,跑上前來,大腦袋親昵地蹭著他的肩膀。


    張哲翰撫摸它的頭問道:“齊齊爾,你願意和我去救人嗎?”


    齊齊爾大腦袋使勁點了點:“願意。”


    張哲翰翻身騎上寬厚的脊背,轉頭說道:“太古裏,你帶人去石陣搬運啷咯啷吧,二十多隻,多帶些人。”


    太古裏驚喜:“那麽多!謝謝你,翰裏。”


    “用狼皮做些衣服吧。”


    “衣服?”


    張哲翰拍了拍身上的袈裟:“就是穿在身上的東西。”


    太古裏明白了:“哦,好,好!”


    張哲翰雙腿一夾:“齊齊爾,走!”


    齊齊爾後腿一蹬,嗖的一下,竟到了石陣前,比瞬移不慢多少。


    巨豬刨著前蹄,遲疑不前,張哲翰鼓勵道:“別怕,齊齊爾,進去。”


    齊齊爾四蹄又一蹬,張哲翰感覺耳邊唿唿的風聲,居然一下就穿過了石陣,站在了殺老鼠的地方。


    “你知道唐古拉山半山腰那個山洞嗎?”


    齊齊爾點頭道:“知道,在東邊。”


    “咱們就去那兒。”


    話音未落,巨豬已經啟動,竄進黑乎乎的森林中。


    唿唿~


    路旁不知道躍出個什麽東西,怎麽著也有老虎獅子那麽大,齊齊爾速度不減,尖嘴隻一撩就扒拉開了,留下一聲慘嚎遠遠拋在腦後。


    大犀牛般的恐頜豬在小島是奔馳,豬蹄踏出巨大的響聲,驚起一森林蟲鳥。


    張哲翰這才體會到座騎的好處,明白了為什麽那些菩薩、天將、神佛個個都有悍勇的座駕。


    瞬移再快,也就跑個三四公裏,架不住這巨豬能以同樣的速度跑出幾十公裏甚至數百公裏。


    一座高山擋住了去路,也遮擋了半邊朦朦朧朧的月亮,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山峰被輕紗般的薄霧籠罩,峻拔而神秘。


    半邊月亮映出一隻狼的剪影,仰天長嗥,“嗷嗚——”


    齊齊爾一驚,嘎的一聲刹住了腳步,仰望山峰,躑躅不前。


    “齊齊爾,山上有一大群啷咯啷,你害怕嗎?”


    “有你在,不怕!”


    “那好,”張哲翰俯身湊近巨豬的耳邊,“咱們這樣……這樣……”


    從山下道半山腰,直線距離並不遠,但爬山的路有三四公裏,而且全身崎嶇的山路,覆蓋著蔥蘢的綠樹,這些樹不再是山下原始森林拿著上百米高的巨樹,而是奇形怪狀的小樹,說是小樹,也有十幾米高。


    齊齊爾登山如履平地,竟然也能做到隻發出微小的蹄聲,張哲翰騎在豬背上,眼睛一直四下踅摸,尋找一片略微開闊的地帶,直到距離洞口800米左右的地方,才遇到了一片近乎平坦的斜坡。


    唿的一聲,一條黑影從一塊岩石上疾速撲下,是一隻水牛大小的郊狼,呲著獠牙,兩眼冒著血腥的紅光。


    張哲翰剛要動手,齊齊爾靈巧地一閃,避開撲擊,人立而起,側身前撲,兩隻粗壯前蹄像兩把大錘,對著郊狼攔腰砸下。


    “嘭嘭!”


    嗷的一聲,郊狼像一根臘腸一樣被雙蹄撲在地上,齊齊爾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鋸齒,哢嚓,準確地咬在郊狼的脖頸上,往後撕扯,咬下一大塊肉,滿嘴鮮血淋漓。郊狼掙紮著抽搐幾下斷了氣。


    “迷魂陣!”張哲翰手臂一揚,低聲叫道。


    平底刮起一陣狂風,塵土飛揚,煙霧彌漫,混沌眇忽。


    石塊、土坷、沙塵在風中旋起,岩石崩摧,砂礫翻騰,組成直徑200米的八卦形石陣,堵在下山的路上。


    “齊齊爾,你記住,進去之後不要亂跑,啷咯啷不會同時出現,你隻要站著不動,來一個揍一個就行了。”


    “嗯,明白了。”


    “我會迴來救你出來,以後沒有我在的情況下,不要進石陣。”


    “好。”


    “開始吧!”


    齊齊爾退後幾步,大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漬,曲腿蓄勢,猛然發力,如脫弦之箭,衝向800米外的洞口。


    那是個兩米左右的洞口,洞前一片空地,擠滿了郊狼,或許是剛才被齊齊爾撲殺的哨狼發出的嗥叫驚動了它們,全都抻著脖子往下看。


    朦朧月色中,巨豬出現,背上的張哲翰已不知去向。


    齊齊爾兇狠地瞪著狼群,噗的一聲把嘴裏的狼肉噴吐在地上,喉嚨發出挑釁的吼叫,前蹄啪嗒啪嗒刨打著山石路麵。


    看到夥伴的皮肉,狼群怒不可遏,發出一陣狂嗥,衝向100米外的巨豬。


    齊齊爾扭頭就跑,龐大的身軀在崎嶇的山路上左晃右晃,挑逗著憤怒的狼群不斷追趕。


    與此同時,隱身狀態的張哲翰一個瞬移掠入了洞口。


    洞裏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飄著他熟悉的柳依依特有的體香。


    “依依!依依!”張哲翰輕聲叫道。


    沒有迴應,什麽聲音也沒有。


    刷,光明如晝,張哲翰手持夜明杖,站在石廳中央,一個兩百多平米的巨大石廳。


    石廳內空無一人,潮濕的地上散落著一些包裝紙,半箱能量食品,一副撲克牌。


    撲克牌?!


    張哲翰心裏一陣狂跳,拾起撲克牌。


    005的暗器,在愷撒副本裏,那不勒斯的摩絲庫利歐旅舍,柳依依曾經嬌笑著用它撒出了一大片紛紛揚揚的飛牌。


    這是柳依依故意留下的,她堅信我會來救她!


    張哲翰心潮澎湃,隨即冷靜,她在哪裏?


    外麵一大群狼,就算不被禁錮也跑不出去,不能使用登載艙,就算跑出去了也跑不遠。


    祝先生一定迴來了,是他帶走了柳依依。


    但祝先生沒有登載艙,逐日功不能帶人走,所以隻能是……


    浮艇!


    他們隻能乘坐浮艇,那艘浮艇一定就在附近!


    張哲翰收起夜明杖,轉身往外走,突然發現洞口被堵死了。


    一匹巨狼蹲坐在洞口,月光從背麵映出巨大的身影,隻有些許縫隙透著淡淡的月光。


    這匹狼比所有郊狼個頭都要大,黑白相間的皮毛,腥紅的眼睛發出陰森恐怖的光。


    狼王。


    不能戀戰,三十六計走為上。


    張哲翰雙手舉槍,運起陰遁,盯著10秒倒計時。


    7秒,狼王動了。


    洞口突然沒了堵塞,輕微的月光泄了進來,朦朧中一道巨大的高速移動的黑影,速度之快,不亞於齊齊爾,不亞於任何一位天極境。


    “砰砰砰砰砰砰”


    大威力勃朗寧手槍狂噴火舌,子彈飛蝗般射向狼王,噗噗地打在黑白相間的毛皮上。


    正如地藏境的子彈對天極境傷害不大,張哲翰的子彈似乎也奈何不了狼王,狼王體力渾厚綿長,即便加持了“破息”,也沒什麽鳥用。


    他的目的並不是把狼王怎麽樣,隻是希望能阻滯它一下,爭取幾秒鍾陰遁啟動時間。


    動物怕槍的天性,狼王確實滯了一滯,但也就1秒,狼王繼續高速掠近。


    石廳閉塞,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張哲翰無奈地繼續扣動扳機,腦子飛轉。


    上一次用蜻蛉切擊殺頭狼,是因為伊曼“倍增”加持的子彈持續射擊一點,在眉心打出了一個孔,蜻蛉切才得以貫穿顱腦刺入心髒。現在如果再用那一招,能不能刺中暫且不說,可能連狼皮都紮不進去。


    燭九陰不管用,一般的技能更不管用,刀槍估計也抵不住,什麽居合斬、高家槍法都風險極大,一擊不中就可能被撕得粉碎。


    怎麽辦?


    瞬息之間,狼王已撲到眼前,什麽也看不見,鼻子裏聞到狼嘴裏唿出的臭味。


    張哲翰本能地雙掌推出,莫名其妙運起從未試過的“章台柳”,那是柳如絲療傷的時候誤打誤撞偷來的技能,完全不知道有什麽用,效果如何。


    與此同時,張哲翰雙目緊閉,準備承受利爪和撞擊。


    “嘭嘭!”


    雙掌就像擊打在敗革之上,沒感到有多大的阻力,隻覺得巨大的衝力改變了方向,從左側錯身而過。


    “哢嚓!”


    岩石破碎的聲音,似乎是狼撲在了石壁上,身前一空,張哲翰等不及陰遁的倒計時,縱身一個瞬移掠出洞口,站在600米外的山路上。


    突然,左邊山坳裏一艘圓形浮艇拔地而起,疾速升空,瞬間和黑暗融為一體,不知道飛去了哪個方向。


    狼王出現在洞口,縱身追來,張哲翰來不及細想,又一個瞬移掠入迷魂陣。


    石陣之中好不熱鬧,幾十隻郊狼在陣中狂奔,鼓風機般掀起一股龍卷風,把塵土、樹葉卷入半空,站在陣的中央,滿目塵霧,看不見兩米之外的東西。


    霧氣中一條黑影掠過,張哲翰現出蜻蛉切,使槍如棍在空中一掃,“乓!”“嗷~”


    一匹郊狼被掃中,不知道摔去了哪裏,藉此一掃,張哲翰體力條迴滿。


    “齊齊爾!齊齊爾!”張哲翰叫道。


    “我在這裏!”低沉的聲音,離得很近,張哲翰眯起眼睛,看見了模糊的巨豬,踞伏在地,腦袋隨著掠過的黑影不停地左右搖晃。


    迷魂陣的中心是郊狼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的地方,齊齊爾剛才一衝恰好衝到這裏,本以為會遇到郊狼,沒想到隻有黑影掠過,一隻都沒遇上。


    轟的一聲,狼王撞入陣中,張哲翰舒了口氣,縱身躍上豬背,“齊齊爾,咱們走!”


    “哞嗚——”


    齊齊爾仰頭長嗥,發足一躍,衝出石陣,十幾秒鍾就到了山下。


    張哲翰拍了拍豬背,齊齊爾止住腳步,問道:“你是要走了嗎?”


    張哲翰躍下豬背道:“嗯,啷咯啷都被困住了,天亮的時候石陣會自動失效,那些啷咯啷都會累死在裏麵,你迴咪咪村叫太古裏他們來搬運。”


    齊齊爾依依不舍地蹭著他的肩膀,張哲翰撫摸它的頭:“我還會迴來的,你多多保重。”


    心念一動,已坐在浮艇駕駛艙內,伊曼正緊張地注視著艙外,梅根蜷縮在後座。


    “人呢?”伊曼問的是柳依依。


    “被帶走了。”張哲翰邊把打出光幕邊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


    張哲翰在光幕上操作:“先迴關塔那摩,娜塔莎應該已經把那裏拿下了。”


    梅根在後座說道:“把我放出去吧。”


    張哲翰沒迴頭:“我看你還是跟我們走,到關塔那摩你再迴飄渺宮。祝先生的浮艇走了,這裏用不了登載艙,你會被困在這裏。”


    “那我怎麽交待?”


    “如實說,中了五五開被擒,到關塔那摩伺機逃走。”


    如實說當然不能說被吻到“開關”的事,不過“五五開”卻是一個極好的托辭,網紅張翰的跨境戰鬥在幻界無人不曉。


    梅根搖頭道:“我還是迴到洞裏去,祝先生一定還會迴來找我,不管他把柳依依帶去了哪裏,他和弗蘭卡保護不了柳依依。”


    “弗蘭卡?”


    張哲翰有些驚訝,怎麽還有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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