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澀穀區燈紅酒綠,月光下的唐式建築鱗次櫛比,影子落在古樸的石板路上。


    已是晚上九點,“ごりょんさん澀穀店”五六百平米的大廳裏仍然座無虛席。


    石板路上響起木屐的踢踏聲,一個身穿黑色羽織和袴的男人在月光下踽踽獨行,從居酒屋透出的光把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石板路上。


    澀穀居酒屋門前的石板路往南延伸一公裏,便是年輕人紮堆的下澤區,據說“下澤”這個名字源自中國的一句古語“入山問樵子,下澤問漁夫”。


    和澀穀區那種純日式消費區不同,下澤區有許多咖啡館、茶舍,也有不少中餐館,其中最有名的一家叫多福海酒樓,同樣是座無虛席。


    和安靜的居酒屋不同,多福海酒樓觥籌交錯,吆三喝四,劃拳行令的嘈雜聲整條街都能聽到。


    今天的多福海酒樓被天心教包了下來,自從天心鎮被毀之後,這是劫後餘生的教徒們第一次聚會。


    “安靜!安靜!”副教主侯鼙鼓站起來大叫,舉著酒杯,“大家舉杯,一起敬我們的梁教主!”


    他身旁一個矮墩墩的壯漢也站起來舉杯:“對,敬梁教主,祝教主萬壽無疆!”


    眾人紛紛站起,大廳裏響起一片阿諛聲。


    梁朝煒站起身來,環顧一圈,舉杯道:“為我們天心教重振旗鼓,再創輝煌……”


    祝酒詞還沒說完,猛地一縮脖子,身旁矮墩墩的壯漢眉心出現一個血洞,向後便倒。


    教徒們一個個紛紛倒下,太陽穴被什麽利器洞穿。


    “魚腸劍!張翰!”侯鼙鼓大叫,往下一出溜,打出一塊木牆擋在前麵。


    梁朝煒雙臂一振,兩片巨大的光刃交叉旋轉在空中絞過,響起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無形短劍被擊落殆盡。


    雙腳一蹬,砰的一聲撞破屋頂,懸浮在半空中,四下觀望。


    通往澀穀居酒屋的石板路上,一個黑影閃了一下,梁朝煒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五六顆子彈疾速射來,梁朝煒身形一滯,伸手一劃,子彈在空中化為齏粉,往下飄落。


    遠遠看見澀穀居酒屋門前刀光一閃,“啊!~~”


    夜空中傳來一聲慘叫,嘩啦啦叮當當,物品散落在石板路上。


    梁朝煒心中一喜,他認得那片刀光,藤原家主的貼身侍衛宮崎俊的反手刀居合斬,一擊必殺,整個藤原家族,沒有人比這把刀更快。


    奮力一縱,連續兩個縱躍抵達居酒屋門前。


    峻拔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長,石板路上一灘鮮血,一件黑色風衣被齊刷刷劈成兩片,屍體已經消散,周圍散落著一大堆物品,宮崎俊手裏拿著一柄半透明的短劍仔細打量,滿臉的不可思議。


    “魚腸劍!”梁朝煒激動地叫道,“宮崎先生,您斬殺了張翰!”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這就是魚腸劍?”宮崎俊說著,把劍遞了過來。


    梁朝煒接過短劍,小眼睛閃著淚花,“真的是魚腸劍!千真萬確!”


    居酒屋裏的酒客紛紛冒出頭來,台階上擠滿了人,嗡嗡地議論。


    “張翰死了?!”


    “不可能吧?共祭會那麽多高手都殺不了他……”


    “如果是其他人我就不信,宮崎先生那一刀,鬼神莫敵!”


    “那不是魚腸劍嗎?除了張翰還有誰?”


    “地上那杆槍是不是霸王槍啊?”


    “我看像,肯定是張翰!”


    梁朝煒把短劍遞迴給宮崎俊,當街跪倒,宮崎俊趕忙扶住:“你這是幹什麽,起來起來。”


    “感謝宮崎先生!替我報了殺子之仇!”梁朝煒哭喊道。


    -


    凡爾賽宮北麵的小特裏亞農宮,風四娘沿著木質樓梯走上二樓,把一盤迴鍋肉放在已經擺的滿當當的餐桌上。


    房間另一側的沙發上,張哲翰穿著浴袍,長腿交疊在茶幾上,正用一條毛巾使勁搓著濕漉漉的頭發。


    一道倩影,身穿夜行衣的小春初櫻出現在茶幾前,當的一聲把魚腸劍扔在茶幾上,又取出霸王槍,想了想,慢慢放在地上。


    “你舅舅下手也太狠了,我懷疑他對我懷恨在心。”張哲翰從頭上扯下毛巾。


    小春初櫻笑道:“是你說的,怎麽逼真怎麽來。”


    “還是我們家櫻丫頭槍法厲害,要不是你的槍彈擋了一下梁朝煒,他快幾秒鍾到,也穿幫了。”


    “那具屍體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個天心教教徒。”


    風四娘拿著碗盛飯,“吃飯吧,先生。”


    張哲翰走到餐桌前坐下:“符溪呢?”


    “在農莊裏和特戰隊員喝酒呢,軍營今天竣工。”


    誰也不會想到,一向以剛正不阿著稱的藤原家宗的弟子宮崎俊居然也會造假,而且是和一個被開除了警籍的前警察一起造假。


    為了讓事情看起來逼真,張哲翰給自己設計了至少三種死法,全讓丫鬟們否決了,今天這個死法還是小春初櫻提出的。


    殺張翰的人必須是天極境,而且必須一擊必殺;目擊者必須多,必須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必須讓梁朝煒這個死仇深信不疑,這是最有力的人證。最重要的一條,不能泄露機密,這一點隻有小春初櫻的親舅舅能做到。


    反過來說,能欺騙觀眾的眼睛,能讓梁朝煒這樣的老江湖天極境深信不疑,還要騙過監控錄像的攝像頭,就必須在天極境強威壓狀態下逃逸,在整個幻界能做到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必須會逐日功或陰遁中的一種,這樣的人在幻界一個巴掌絕對數得過來。


    樓梯傳來腳步聲,丹尼爾領著克勞迪婭走上樓來,在餐桌旁坐下。


    丹尼爾把一瓶葡萄酒插進裝滿冰塊的銀盆裏,“我姐怎麽沒來?”


    小春初櫻說道:“前幾天把娜塔莎忙壞了,今天蘇友鵬剛上崗,正給他交接工作呢。”


    克勞迪婭問道:“那舒琪呢?”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鎮得住蘇友鵬的人就是琪姐了,琪姐要是不在,蘇友鵬大概率要挨揍。”


    正說著,張哲翰突然說道:“你們先吃,我有點急事。”


    小春初櫻不放心:“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這裏陪家主和夫人好好吃飯。”張哲翰說著,匆忙進臥室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風四娘已經用一個飯盒,把飯菜壓了結結實實一盒遞給他。


    -


    益州琴台路3號屋頂上,隱形的“逍遙居二號”浮艇在夜色中衝天而起。


    導航光幕上設置的目標是萊克星頓北麵,地圖邊緣的最北端的斯卡吉特山穀。


    張哲翰坐在駕駛座上一通操作,浮艇很快爬升到萬米高空開始平飛,取出風四娘給的飯盒,飯還是熱的。


    十分鍾前,陶一山發來信息,查到了皮爾斯的蹤跡,之所以先前一直查不到,是因為他的信號總是消失在北麵,超出地圖之外。最終反過來查黑水公司特戰營分布圖,和幻界地圖一比對,發現有兩個營也沒在圖上,同樣超出了地圖之外。


    最終陶一山得出結論,在斯卡吉特山穀往北500公裏的混沌海上,可能有一座島,按黑水公司後勤部的供應名單,那座島的名字叫關塔那摩。


    益州到萊克星頓2200公裏,萊克星頓到斯卡吉特山穀120公裏,浮艇差不多要飛一個半小時,差不多晚上11點多才能到。


    吃飽肚子,伸了個懶腰,換下浴袍,穿上黑水公司作戰服,把四張座椅調成床的形態,準備睡一覺。


    突然發現黑水公司係統有未讀信息,點開一看,是奧黛麗,這居然是她發給波吉亞的第一條信息。


    奧黛麗·赫本:“睡了嗎?”


    西澤爾·波吉亞:“睡著了,正在做夢。”


    奧黛麗·赫本:“夢見什麽了?”


    西澤爾·波吉亞:“驚濤駭浪,潮起潮落。”


    奧黛麗·赫本:“想你了。”


    西澤爾·波吉亞:“要不要我現在過去。”


    奧黛麗·赫本:“別。”


    西澤爾·波吉亞:“為什麽?”


    奧黛麗·赫本:“你忘了規定嗎?隻能周六,隻能我去你那。”


    西澤爾·波吉亞:“呃,咱們這麽說話不會被監控吧?”


    奧黛麗·赫本:“你和別人說就會,和我說不會,我這是最高權限加密線路。”


    西澤爾·波吉亞:“想想辦法,破了這個鳥規定!”


    奧黛麗·赫本:“那就隻能進副本或去地球了。”


    西澤爾·波吉亞:“你喜歡哪種?”


    奧黛麗·赫本:“都行。”


    西澤爾·波吉亞:“我安排好了告訴你。”


    奧黛麗·赫本:“好。[紅唇]”


    西澤爾·波吉亞:“[紅唇][紅唇][棒子]”


    一想到那片美麗的白帆,張哲翰不禁心跳加速,血脈賁張,該有的不該有的生理的心理的反應全有了。


    副本一秒千日,確實是幽會的好方法,缺點在於要去找個遺跡隨機匹配,還是有可能被追蹤監控,最大的遺憾是會被角色替代。


    地球倒是可以擺脫幻界追蹤,但同時也會失去幻界的一切聯係,有什麽突發情況完全聯係不上。


    衝動好不容易平息,打開小春初櫻的五式密劍視頻看了一會兒,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


    ……


    “已抵達指定位置,請指示。”


    浮艇提示音把張哲翰從春夢中驚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時間是23:11 ,導航光幕顯示的位置是斯卡吉特山穀北端的尖尖上。


    往前看是茫茫大海,往後看是一座山峰,距離兩三公裏,山頂上似乎有亮光,山下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見。


    柳依依可能就在那座山頂上,張哲翰有一種去看看的衝動。


    打開動態圖,山腳下一大片密密匝匝的紅點,就像一個燒紅的鐵環把山峰套在中央。


    突然,鐵環遊離出五個紅點,向這邊移動,趕忙躍出浮艇,往前走了500米,進了一片樹林,再看動態圖,5個紅點散開呈扇形,正向這裏包抄。關閉作戰係統,再往左掠出30米,隱藏在一棵大樹後麵,一個瞬移往扇形最右邊的角掠出650米,掐著後時間,盯著來的方向。


    100米外,出現一束瞄準器的紅色激光,搖曳著慢慢靠近。


    激光移動到30米,正想釋放袖錘,左邊100多米又出現一束激光,來不及思多想,急步一縱,村雨居合斬發出,紅光一閃,士兵的喉結聲帶處被精準劈開,黑血飆出,沒發出任何聲音便頹然倒下。張哲翰伸手托住屍體,往旁邊躍出十幾米,伏在灌木叢裏。


    屍體消散,以最快的速度從散落的物品中找到徽章握在手裏,登錄係統,變成屍體的麵容,把物品撈進儲物艙,抓起激光手槍站起身,耳邊響起急促的聲音:“甘默爾!甘默爾!”


    “我在!”張哲翰答道。


    “剛才怎麽了?”


    “摔了一跤。”


    “頭兒,沒發現異常。”


    “報告,沒有異常!”


    “報告,沒有發現異常!”


    “撤!”


    樹林一直延伸到山下,張哲翰跟在隊伍的最後,邊走邊查看被殺者的情況,戰士的名字是甘默爾·卡特,102近衛營下士,武器是一隻奇特的金屬手形兵器。


    ■ __


    【名稱:獵巫爪】


    【類別:武器】


    【屬性:無】


    【適用:地藏境】


    【等級:60】


    【功能:隱附】


    【技能:飛爪】


    【消耗體力:20%】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45%】


    【備注:14世紀歐洲教皇英納森八世“獵殺女巫”的宗教運動中,教廷抓捕女巫的武器。可升級。可融合。】


    ■ __


    “非非,獵殺女巫運動是怎麽迴事?”


    【14世紀歐洲爆發了黑死病,帶走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約2500萬人在病痛中死去。羅馬教廷認為是“魔鬼”和“異教徒”對基督徒的迫害,鼓動進行血腥排外運動,數萬猶太人被汙蔑為“投毒者”和“瘟疫源頭”而被活活燒死、砍殺或處以絞刑,同時教廷又說“女巫”會殘害基督徒,對女巫展開持續300年的屠殺,多名女巫被處死。】


    不知不覺間走近軍營,登載艙不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圈環繞整座山峰的圍牆,圍牆頂上安裝了光學絲網,間隔100米就有一個凸起的炮塔碉樓,隻有一扇緊閉的鐵門,鐵門左下一扇小門。


    軍營的布局和鷲峰大不相同,不再是拿著攢聚的分布,而是呈環狀。圍牆是一個環,裏麵是一圈跑道,再往裏是野戰動能炮和軍用浮艇停機坪,之後是首尾相連的營房,最中間的環是導彈。這樣做的最大好處是不會被集中消滅,一旦遭遇攻擊可以首尾相顧,相互支援,同時還杜絕了所有靠近山峰的企圖。


    “你們誰去酒吧?”領頭的士兵問道。


    “我。”張哲翰舉手道。


    “甘默爾是憋壞了吧,哈哈!”


    “飄渺宮就那麽多女人,僧多粥少啊。”


    眾人哄笑,領頭的士兵叫道:“立正!稍息!解散!”


    各自散去,張哲翰跟著“頭兒”走向山腳下一處燈光。


    一艘巨大的軍用浮艇在頭頂停住,像一顆大蘑菇懸停,警示燈閃爍,徐徐降落。


    張哲翰試探道:“他們可夠辛苦的,這麽晚了。”


    “頭兒”似乎習以為常,同情道:“是啊,在這兒卸完貨,還得去關塔那摩呢。”


    張哲翰又問:“他們不在這裏歇會兒?”


    “按規定,他們隻能停留一個小時。”


    酒吧和鷲峰軍營的酒吧幾乎一模一樣,幾十張桌子,一個吧台。


    桌子隻有七八桌有人,有兩三個男人喝酒吹牛的,更多的是一男一女嬉笑調情的。


    吧台坐著一個女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


    但她的神情卻很落寞,自斟自飲,既不像等人,也不像撩人,一點都不妖媚,反倒是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托尼,兩杯啤酒!”“頭兒”叫道,在靠牆的木桌前坐下,兩眼直勾勾看著吧台女人的背影。


    “頭兒,喜歡就上啊。”張哲翰攛搗道。


    “頭兒”搖搖頭道:“這女人可不好弄,好幾個人碰釘子了。”


    酒保端來兩紮啤酒,順口道:“塔茲韋爾,聽說你得了件好東西?”


    “一雙鞋而已,沒什麽特別的。”塔茲韋爾抬了抬腿,嘴上說沒什麽,腳上卻在炫耀。


    那是一雙黑色高腰皮靴,看上去樸實無華,確實沒什麽特別。不過鞋類神佚物很少見,高腰的靴子防護麵具更大,更為難得。


    張哲翰沒看他的鞋,盯著吧台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說她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呢?”


    “反正不是你這號的。”塔茲韋爾鄙視道。


    張哲翰狡黠地看著他:“不見得吧?”


    塔茲韋爾嗤著鼻子:“那麽多人都沒搞定,就憑你?”


    張哲翰激道:“敢不敢打賭?”


    塔茲韋爾笑道:“哈哈,你肯定輸,怎麽個賭法?”


    張哲翰取出獵巫爪當的一聲拍桌子上:“我要是輸了,這個歸你。”


    塔茲韋爾眼睛一亮:“行!”


    張哲翰追問:“我要是贏了呢?”


    “不可能,”塔茲韋爾脫下皮靴放桌子上,“你要能拿下這娘們,這戰靴歸你。”


    “你不會賴賬吧?”張哲翰看著皮靴問道。


    塔茲韋爾撇嘴道:“老子什麽時候賴過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張哲翰端起酒杯,站起身走到吧台,在女人旁邊坐下,拉住女人的一隻手,女人一驚,剛要發作,突然臉色驟變,張哲翰按住她,在她耳邊嘀咕了什麽,女人點著頭,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塔茲韋爾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端著一杯酒忘了喝。


    張哲翰很紳士地伸出一隻手,女人起身挽住,兩人依偎著朝塔茲韋爾走來。


    “怎麽樣,你輸了,頭兒。”張哲翰得意洋洋地拿起桌上的賭注。


    ■ __


    【名稱:納爾遜戰靴】


    【類別:護具】


    【屬性:水】


    【適用:地藏境】


    【等級:60】


    【功能:漂移】


    【技能:逆流術】


    【消耗體力:40%】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25%】


    【備注:風帆戰列艦時代英國海軍名將霍雷肖·納爾遜(horatio nelson,1758-1805)的戰靴。可升級。可融合。】


    ■ __


    塔茲韋爾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你,你……”


    女人歪著頭倚在張哲翰肩上,兩人很浪很浪地出了酒吧。


    就在他們出酒吧門的時候,迎麵進來五個人,一名軍官帶著四名士兵。


    “夥計,啤酒!”


    -


    上山的蜿蜒石階上,女人幽幽道:“這幾天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我也不知道,直覺吧。”


    在賭局沒開始之前,塔茲韋爾就已經輸了。


    張哲翰早已看見了女人的側麵,塔茲韋爾抬腳炫耀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雙皮靴歸自己了。


    他隻做了一件事,拉住女人的手的手心裏捏著一枚印子金。


    她當然認得印子金,因為她就是李香君,他救過她的命,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山雖然沒有鷲峰那麽高,但山頂上的飄渺宮卻和鷲峰一模一樣。同樣是個圓形格局,最中央是個大島,島上一座兩層建築,用漢白玉和楠木建成,外形像極了建康宮裏皇後居住的顯陽殿。殿外是一圈水池,有點護城河的感覺,池水碧綠,荷花紅鯉,垂柳依依。一座九曲橋和外麵一圈“街道”相連,“街道”路麵鋪著鵝卵石,一側是水,另一側是一圈店鋪,主要是茶館、酒吧、餐館和超市,店鋪的後麵一圈是整齊的兩層小樓,青磚碧瓦迴廊,掩映在翠竹綠樹之中,恍如江南水鄉小鎮。


    餐館還是那個餐館,李香君還是住在餐館後麵小樓二樓。


    所不同的是,整個山頂上籠罩著極強的威壓,要麽山上有高境界的天極境,要麽就有兩到三個天極境同時在山上。


    “這飄渺宮除了柳姨還有哪個天極境?”


    “不清楚,據姐妹們說,她們見過還有一位女天極境,但沒看清長相。”


    難道是基努·李維斯?!


    難道又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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