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嚇了一跳。
眼前站著個白種女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錐子臉，高鼻梁，藍眼棕發，黑色的校官作戰服緊繃著修長結實的腿。
這女人什麽時候到的跟前，完全沒察覺到，一看動態圖，才發現和自己疊在一起的是個黃點。
一個天極境站在距離不到5米的地方，張哲翰背上冒出冷汗，心裏抱怨諸葛青衣怎麽沒起作用。
強行按住心中的恐懼，反客為主叫道：“請報出您的身份！”
白種女人沒出示徽章，冰冷慍怒：“混蛋！629特戰營上校娜塔莎·金斯基。”
張哲翰後腳跟一磕，舉起手裏的徽章：“629特戰營少尉詹森·阿克斯，長官！”
“詹森·阿克斯？”娜塔莎·金斯基一臉狐疑，伸手去摸徽章。
就在她的手觸到徽章的一刹那，“詹森·阿克斯”的手指不經意地和她的手碰了一下，觸電的感覺傳來，渾身一顫。
“詹森·阿克斯”手腕一翻，一招東方大擒拿手把她伸出的整個右臂反轉扣住，女人瞬間被製，動彈不得。
“阿克斯，你要幹什麽！”娜塔莎·金斯基弓著腰，白皙的臉憋得通紅，沒明白自己一個天極境為什麽會被自己的地藏境手下製住。
腦袋轟的一下，空空如也，仿佛被瞬間清空，什麽也沒剩下，女人沒有了之前的冷豔，一臉茫然：“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
張哲翰鬆開手，一抹臉現出本相，換了個說法：“我是你的主人，張翰。”
娜塔莎·金斯基疑惑道：“張翰？主人？”
看來袖錘對高境界的傷害沒那麽強，保險起見，張哲翰又補了一錘。
女人頹然倒下，坐了起來，晃了晃棕色長發：“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
“你叫娜塔莎·金斯基，我是你的主人，張翰。”
張哲翰手裏拿著袖錘，盯著她的藍眼睛。嗯，這大洋馬歲數大了點，有些古板，不過身材不錯，長得還行。
女人仰起頭看著他，藍眼睛裏的刻板慢慢變得溫柔，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主人，我……”
諸葛青衣起作用了，大洋馬被打迴了原形，張哲翰和藹地伸出左手：“起來吧，娜塔莎。”
“是，主人。”娜塔莎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沒鬆手，如情人般挽住。
生平第一次親密接觸日耳曼女人，張哲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由她挽著，在巴比倫街頭徜徉。
“主人，為什麽腦海裏那麽多紅點？”娜塔莎在耳邊悄聲問。
張哲翰頓感頭大，雖然得了個天極境保鏢，但她的記憶是空的，什麽事都要從頭教起。
“你腦海裏是不是有個小房子？”
“嗯。”
“知道怎麽用嗎？”
“知道，那是登載艙，可以用它去任何有坐標的地方。”
還好，基本的東西沒忘。舒琪說過，那些失憶的特戰營士兵不會忘記技能，或許和基因記憶有關。由此可見，袖錘消除的隻是大腦中的經曆記憶，無法消除融入基因的技能和技術。
張哲翰關閉黑水公司作戰係統，取出一枚晶片塞到她手裏：“把登載艙裏的徽章給我，你安裝這個係統，那些紅點就沒了。”
娜塔莎取出徽章遞給張哲翰，握住晶片，過了一會兒：“怎麽變成綠點了？”
“那就是你和我啊，以後再出現綠點，都是自己人。”張哲翰放下心來，現在兩人均已退出黑水公司係統，“把你的裝備都挪到新的裝備欄裏去，登載艙裏不要放重要的裝備。”
“好的，主人。”娜塔莎說著，紅著臉吻了他一下，“我好像愛上主人了。”
這算怎麽迴事，張哲翰趕忙收斂諸葛青衣的魅惑，開始洗腦：“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不許對任何人動心。”
話剛出口，又覺得哪兒不對，娜塔莎滿懷深情吻了他一下：“好的主人，我會一生一世忠於您，至死不渝。”
張哲翰試著摸了一下不該摸的地方，想看看忠誠度的效果，娜塔莎並沒有拒絕，紅著臉問道：“主人，要去賓館嗎？”
“不，不，”張哲翰心慌失措，“現在是在戰場，集中精力準備戰鬥。”
也不全是小白，談情說愛這麽熟練，看來情欲這些本能也是基因記憶。
威壓又出現了，軒輊術過了有效時間，隻是這情人之間的威壓怎麽變得毫無敵意，如此纏綿？
“報告長官！”身後傳來磕腳跟立正的聲音，張哲翰迴頭一看，是一名特戰營士兵，“維爾遜將軍請您去指揮部！”
突然發現長官身邊的男人，“他……張翰！”士兵反應極快，手裏現出一把尼泊爾彎刀，劈向張哲翰。
娜塔莎舉起白皙修長的左手，優美地憑空一伸一抓，士兵手中的彎刀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脫手，精確飛入娜塔莎手裏，娜塔莎迴手迅疾一揮，鋒利的刀刃在士兵脖頸橫斬而過，就像一棵樹樁被橫著劈開一半，鮮血狂飆。
撿到寶了，這大洋馬竟然是磁係天極境，這不就是綾瀨遙的終極版嘛，張哲翰大喜，取出阿巴斯舍施爾、卡達拳刃和元戎弩遞給娜塔莎。
“主人，這是……”
“這些原本就是你的，你的小名叫遙遙。”
張哲翰攬住她的腰，動情地說道，眼眶竟有些濕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昏暗的大街上，兩名特戰隊員衝來，距離一百多米。
娜塔莎長臂一抬，像打手槍一樣單手扣動弩機。
“嘭嘭”“咻咻~”
八寸長的弩箭擦著頭皮掠過，沒入夜色中，不知道飛出多遠，
元戎弩本就威力強悍，海晏境的武器在天極境手裏更是威力非比尋常，準頭雖然差點，射程和速度卻大了不知道多少。
兩名特戰隊員一驚，就地趴下。後麵又傳來腳步聲，五六個特戰隊員出現在視野中。
娜塔莎左手托住右手，還是手槍射擊的姿勢，一下一下扣動弩機，盯著地上兩個頭射擊，根本就不理睬後麵衝來的人。
“齊射！”張哲翰提醒道。綾瀨遙當初就曾經在懸崖上用元戎弩的齊射成片射殺張合的騎兵。
娜塔莎依然不理睬，執著地繼續向地上匍匐的兩個特戰隊員射擊，直到擊中，才抬高射界。
“嘭嘭嘭嘭嘭”“咻咻咻咻咻~”
刹那間，黝黑的弩箭成排射出，箭矢如蝗，五六名特戰隊員全部中箭倒地。
張哲翰跑去收拾戰利品，娜塔莎右手舉弩朝天，左手叉腰，若即若離跟在後麵。
走到近前，張哲翰驚呆了，屍體上全是血窟窿，一支箭都沒有，所有的弩箭全部透身而過。
紛遝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張哲翰趕忙一撈大洋馬的腰，正準備一個瞬移脫離戰場，沒想到她先發動，瞬息把他帶出800米外，速度比他快多了。張哲翰這才想起，綾瀨遙曾經說過，磁係天生就能懸浮飛縱，何況是天極境磁係。
“主人，你……”兩人正手挽手在街邊走著，娜塔莎突然發現她挽著另外一個人，手躁動了一下。
“是我，我能易容。”張哲翰忙道，生怕她突然動手。
剛才仗著有天極境保鏢，頂著自己的網紅臉晃悠，結果招來那麽多麻煩。一男一女兩名特戰隊員手挽手不是問題，問題全出在他那張人盡皆知的網紅臉上。
娜塔莎隻是失去了部分記憶，智商一點都不低，“那我怎麽才能識別是不是主人？”
“聲音、氣味、神態和習慣都是變不了的。”張哲翰耐心解釋。
“哦。”娜塔莎鼻子湊近使勁嗅著，頭發絲蹭的他脖子麻酥酥的。
看她的認真勁兒，張哲翰不禁對這個新女仆又喜歡了幾分，“還有一個暗號。”
“什麽暗號？”娜塔莎縮迴頭。
張哲翰舉起右手，拇指與食指相撚，其餘手指自然伸展開來，作“拈花一笑”狀，“這個手勢是我們自己人的識別暗號。”
娜塔莎伸出修長的手指也學著比劃，有一種別有風韻的美，“是這樣嗎？”
張哲翰一怔，沒想到大洋馬也能如此細膩，“對，對方迴應必須用另外一隻手，否則就是敵人。”
“咱們現在去哪裏？”
“去找一個人，一個叫範偉的家夥。”
“是敵人嗎？”
“不，是朋友。”
陽奈教聚居區依然是大圓頂建築和縱橫交錯的街道胡同，但正中央最大的圓頂，早已不再是陽奈教的總部。
聚居區也已不是陽奈教聚居區，自從萊克星頓大軍攻占巴比倫之後，陽奈教徒大部分四散奔逃，十不存一。沒逃跑的老弱婦孺，最終也被新政府趕出家園。
如今這個聚居區已改名叫希伯來聚居區，圓頂之下居住的穿長袍的陽奈教徒全都換成了頭戴小圓帽的希伯來人。
聚居區和市區相隔的圍牆大門前，有一隊全副武裝的黑水公司雇傭兵把守，進出的人都要接受嚴格檢查。
隱在300米外的陰影裏，張哲翰仔細觀察著進出的人流，心裏琢磨怎麽進去。
“我去吧。”娜塔莎的意思怎麽聽怎麽像是要直接打進去。
張哲翰腦子一轉：“可以，不過不是打進去，盡量不要殺人，找到範偉即可。”
“不打怎麽進去？”她果然是女漢子計劃。
“你就這麽走進去就行，他們肯定不會攔你。”特戰營天極境上校，當然沒人敢阻攔。
娜塔莎將信將疑，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走了兩步，迴頭不放心道：“你藏好了，我一會兒就迴來。”
張哲翰擺擺手：“放心吧，作戰係統開著呢，有事我叫你。”
娜塔莎邁開大長腿向圍牆大門走去，守衛的雇傭兵一看見她全都立正敬禮：“長官！”
矯健的身影消失在黑黢黢的門洞裏，張哲翰盯著紅外動態圖，他並不擔心娜塔莎的安全，就算裏麵有天極境他也能全身而退。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綠點在圓頂大樓裏轉圈，看得張哲翰有些犯困。
“報出你的身份。”耳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英語，德國口音。威壓驟起。
張哲翰一驚，慢慢迴頭。
後方十米處，站著一個魁梧的白人男子，四十來歲，尖鼻子，深眼窩，也穿著黑色的校官作戰服。
“請先報出你的身份。”張哲翰故技重施。
白人男子並不生氣：“628特戰營上校賈德·帕達裏克。”
張哲翰後腳跟一磕，舉起手裏的徽章：“629特戰營少尉詹森·阿克斯，長官！”
本想隻要他一觸摸徽章就用軒輊術重演擒拿絕技，沒想到帕達裏克卻沒動，冷聲道：“係統報告詹森·阿克斯少尉已經陣亡，你是誰？”
張哲翰冷汗又下來了，穿幫了，這可怎麽辦，逃還是不逃？
正踟躇間，黑影一晃，帕達裏克已經發動，高速掠近，一拳擊來。
有歸藏七手加持，張哲翰還是沒看清他的動作，他的速度比典獄長快了不知道多少。
瞬息之間，拳頭已然攻到，張哲翰隻好運起“九地”，準備扛下一擊，盡可能減少傷害。
“砰！”
眼前閃起一片強光，灼浪撲麵，讓人窒息，強烈的衝擊波把張哲翰向後推去。
被什麽擋了一下，沒繼續往後飛，停了下來。
張哲翰哇地吐了口血，睜眼一看，被罩在一個藍綠相間的極光罩內，娜塔莎擋在前麵，右掌還保持著擊出的姿勢，帕達裏克後退了二三十米，一臉詫異：“娜塔莎，你為什麽護著這個男人？”
娜塔莎現出一柄十字劍：“他是我的男人，你是誰？”
“你的男人？你有新歡了？”帕達裏克如遭重擊。
娜塔莎叱道：“什麽新歡，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帕達裏克臉色蒼白：“那我算什麽？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說忘就忘了嗎？！”
娜塔莎長劍一抖：“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帕達裏克毫無戰意，淒然道：“為了他，你竟然要和我動手？”
隨即對著極光罩怒吼道：“那個混蛋，你出來！你搶了我的女人，我要和你決鬥！”
娜塔莎冷若冰霜：“我再說一遍，我是他的女人，我不認識你，也不喜歡你，無需決鬥。”
張哲翰正想開口落井下石，眼前又是強光一閃，後麵射來一道閃電，撕破黑暗，刺在極光罩上。
光罩瞬間潰散，張哲翰感到背上被重重一擊，又噴出一口鮮血。
一道黑影高速掠近，張哲翰看見了一張曾經見過的臉。
淺金色頭發，黑眼睛，凸眉骨，粗獷的方臉帶著些狂傲。
皮爾斯，那個在成都衣冠廟抓捕範偉的天極境，正怒目圓睜，右手拿著一把金色長圓錐形金剛杵，左手箕張抓來。
“嘭嘭嘭嘭嘭”“咻咻咻咻咻~”
娜塔莎抬手射出一排弩箭，俯身拎起可憐的主人，進了登載艙。
張哲翰兩次受傷，一次是娜塔莎和前男友對掌殃及，第二次是被皮爾斯擊潰光罩波及，雖然背部劇痛，卻沒有昏厥，意識仍然是清醒的。
這是個毫無女性氣味的登載艙，體積雖大，但簡潔樸素，隻有一床軍營床墊和一張餐桌。
娜塔莎把他輕輕放在床墊上，扶他坐直，柔聲道：“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療傷。”
她知道我身上穿了諸葛青衣？那她說“愛上主人”是因為青衣的作用還是發自內心？
恍惚之間，娜塔莎已動手幫他脫衣服，既不尷尬也不羞澀，像老夫老妻，又像護士對病人，更像個貼身保姆。
脫到剩一條褲衩，她還要繼續脫，張哲翰趕忙捂住，“還是脫了吧，磁療全裸效果最好。”
理由充分，張哲翰隻好鬆開手，配合著把自己剝光。
娜塔莎站起身來，仙女般伸出手臂，張開白皙修長的手，隔空向張哲翰斯虛劃而過。姿勢、神態都和綾瀨遙一模一樣，張哲翰不禁心中一熱。
一道道藍綠相間的極光掃描而過，背部冒出一陣陣青煙，疼痛如抽絲剝繭般一絲一絲吸走。傷痛消失的同時，某些部位也不受控製地有了異動。
“主人，要不要……”
-
沒能找到範偉，隻好先迴逍遙居再說。
但問題來了，娜塔莎報出的一串坐標竟然一個華人城市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隨便去個地方，再轉乘張哲翰的登載艙迴去。
話音未落，娜塔莎修長的手指隨便按了個按鈕。
兩人相擁著掉在了一張床上，張哲翰一絲不掛，娜塔莎穿著睡袍。
“這是……”張哲翰環顧四周，是個寬敞的臥室，地上鋪著地毯，牆上掛著油畫，黃銅吊燈，床、沙發、茶幾都是清一色的法式家具。
娜塔莎的眼神同樣充滿好奇：“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為什麽我會有這兒的坐標。”
有坐標一定來過，這是不需要解釋的邏輯，這事沒法蒙。張哲翰一轉頭，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照片，背景是埃菲爾鐵塔，帕達裏克和娜塔莎手牽著手，眼神中充滿了對彼此的深情和依戀。
毫無疑問，這裏是帕達裏克和娜塔莎的愛巢，他們確實是感情深篤的戀人。張哲翰翻身擋住她的視線，速度極快地伸手把照片收進儲物艙。想起剛才帕達裏克淒慘的眼神，心裏有些愧疚，他確實拆散了一對情人，搶了別人的女人。
“去那邊的衣櫃看看，找兩身衣服。”張哲翰邊把內衣和諸葛青衣穿上邊說道。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帕達裏克隨時有可能迴來。
娜塔莎長腿一晃，下床去找衣服，翻了半天，給張哲翰選了卡其色格紋風衣、黑色休閑褲和白色運動鞋，她自己則穿上了灰色西裝和短裙。
剛才皮爾斯能精準地襲擊易容成詹森·阿克斯後的張翰，判斷的參照物應該是娜塔莎，或許共祭會已經接到戰場報告，確認娜塔莎已經叛變。
張哲翰從作戰係統將娜塔莎加入諜報係統：“遙遙，你腦海裏是不是能看見一個共享裝備欄？”
“嗯，好多裝備。”
“那上麵的裝備你隨時可以用，不過用完記得放迴去。現在你取出七星刀裝備上。”
“好了。”
“技能欄裏是不是出現了‘變身’？”
“嗯，然後呢？”
“你現在心裏想著你見過的任何人，就可以變成那個樣子。”
“真的嗎？”娜塔莎說著，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張哲翰目瞪口呆。
這也……太美了吧。
娜塔莎走到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模樣，驚叫道：“天哪，我竟然真的變成了她！”
她指的是牆上的油畫，那是波提切利的名畫《維納斯和戰神》，畫的是戰神馬爾斯和美神維納斯。張哲翰突然發現七星刀的另一種妙用，心裏莫名其妙產生了某種齷齪的衝動。
諜報係統，舒琪發來信息：“娜塔莎是不是你的新女朋友？”她是管理員，隻有她能看見所有成員。
“天極境仆人，未來逍遙居的衛隊長。”
“好呀好呀，漂亮嗎？”
“迴去你就知道了。”
“對了，袖錘有解法嗎？”
“沒有，怎麽了？”
“剛才來無極城報到的新人裏，有一個是沈騰的線人，你打到自己人了。”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也能誤殺。張哲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總不能問清楚了再動手。
“非非，我們現在在哪兒？”
【您現在的位置是西岱市特裏爾區萊比錫大街39號阿姆勃蘭登公寓3-21號。】
西岱？張哲翰第一個想到了丹尼爾。趁著娜塔莎梳妝打扮的當口，給丹尼爾發了條信息。
範偉最初在副本裏也說過自己是西岱的出租車司機，但佟大衛為什麽說“他說他是司機你就信”？
範偉說自己曾經是黑水公司雇傭兵，又被蒙哥馬利抓了扔進雍鼎，能讓家宗出手的人決不會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張哲翰分別給夏洛和陶一山發了信息，查一查範偉的資料，既然曾經是黑水公司雇傭兵就一定有案底。
不一會兒，丹尼爾迴信息了，是個定位，西岱西南郊外伊夫林鎮，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複刻的是17世紀法國國王路易十三的王宮，位於西岱市西南18公裏的伊夫林鎮，現在是金雀花家族的聚居地。】
陶一山頭像閃動，查詢結果出來了。
“範偉，男，28歲，西岱市人，火係地藏境。曾在萊克星頓政府軍三角洲特種部隊服役，退役後進入黑水公司，任618特戰營上尉。巴比倫戰爭前被派往陽奈教執行臥底任務，先後擔任巫帶的衛隊長和撒大木的貼身護衛，因擊斃撒大木榮獲銀星勳章，並晉升少校軍銜。後失蹤。”
“補充信息1：共祭會和黑水公司在巴比倫戰爭後將範偉列為頭號追捕目標，懷疑他與卡伊達恐怖組織‘征戰陣線’有關。”
“補充信息2：範偉有一個哥哥，名叫範揚，現任金雀花家族衛隊第三營營長。”
“補充信息3：張蠔（韓子高）最近頻繁前往卡吉特山穀的貝克山。”
眼前站著個白種女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錐子臉，高鼻梁，藍眼棕發，黑色的校官作戰服緊繃著修長結實的腿。
這女人什麽時候到的跟前，完全沒察覺到，一看動態圖，才發現和自己疊在一起的是個黃點。
一個天極境站在距離不到5米的地方，張哲翰背上冒出冷汗，心裏抱怨諸葛青衣怎麽沒起作用。
強行按住心中的恐懼，反客為主叫道：“請報出您的身份！”
白種女人沒出示徽章，冰冷慍怒：“混蛋！629特戰營上校娜塔莎·金斯基。”
張哲翰後腳跟一磕，舉起手裏的徽章：“629特戰營少尉詹森·阿克斯，長官！”
“詹森·阿克斯？”娜塔莎·金斯基一臉狐疑，伸手去摸徽章。
就在她的手觸到徽章的一刹那，“詹森·阿克斯”的手指不經意地和她的手碰了一下，觸電的感覺傳來，渾身一顫。
“詹森·阿克斯”手腕一翻，一招東方大擒拿手把她伸出的整個右臂反轉扣住，女人瞬間被製，動彈不得。
“阿克斯，你要幹什麽！”娜塔莎·金斯基弓著腰，白皙的臉憋得通紅，沒明白自己一個天極境為什麽會被自己的地藏境手下製住。
腦袋轟的一下，空空如也，仿佛被瞬間清空，什麽也沒剩下，女人沒有了之前的冷豔，一臉茫然：“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
張哲翰鬆開手，一抹臉現出本相，換了個說法：“我是你的主人，張翰。”
娜塔莎·金斯基疑惑道：“張翰？主人？”
看來袖錘對高境界的傷害沒那麽強，保險起見，張哲翰又補了一錘。
女人頹然倒下，坐了起來，晃了晃棕色長發：“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
“你叫娜塔莎·金斯基，我是你的主人，張翰。”
張哲翰手裏拿著袖錘，盯著她的藍眼睛。嗯，這大洋馬歲數大了點，有些古板，不過身材不錯，長得還行。
女人仰起頭看著他，藍眼睛裏的刻板慢慢變得溫柔，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主人，我……”
諸葛青衣起作用了，大洋馬被打迴了原形，張哲翰和藹地伸出左手：“起來吧，娜塔莎。”
“是，主人。”娜塔莎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沒鬆手，如情人般挽住。
生平第一次親密接觸日耳曼女人，張哲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由她挽著，在巴比倫街頭徜徉。
“主人，為什麽腦海裏那麽多紅點？”娜塔莎在耳邊悄聲問。
張哲翰頓感頭大，雖然得了個天極境保鏢，但她的記憶是空的，什麽事都要從頭教起。
“你腦海裏是不是有個小房子？”
“嗯。”
“知道怎麽用嗎？”
“知道，那是登載艙，可以用它去任何有坐標的地方。”
還好，基本的東西沒忘。舒琪說過，那些失憶的特戰營士兵不會忘記技能，或許和基因記憶有關。由此可見，袖錘消除的隻是大腦中的經曆記憶，無法消除融入基因的技能和技術。
張哲翰關閉黑水公司作戰係統，取出一枚晶片塞到她手裏：“把登載艙裏的徽章給我，你安裝這個係統，那些紅點就沒了。”
娜塔莎取出徽章遞給張哲翰，握住晶片，過了一會兒：“怎麽變成綠點了？”
“那就是你和我啊，以後再出現綠點，都是自己人。”張哲翰放下心來，現在兩人均已退出黑水公司係統，“把你的裝備都挪到新的裝備欄裏去，登載艙裏不要放重要的裝備。”
“好的，主人。”娜塔莎說著，紅著臉吻了他一下，“我好像愛上主人了。”
這算怎麽迴事，張哲翰趕忙收斂諸葛青衣的魅惑，開始洗腦：“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不許對任何人動心。”
話剛出口，又覺得哪兒不對，娜塔莎滿懷深情吻了他一下：“好的主人，我會一生一世忠於您，至死不渝。”
張哲翰試著摸了一下不該摸的地方，想看看忠誠度的效果，娜塔莎並沒有拒絕，紅著臉問道：“主人，要去賓館嗎？”
“不，不，”張哲翰心慌失措，“現在是在戰場，集中精力準備戰鬥。”
也不全是小白，談情說愛這麽熟練，看來情欲這些本能也是基因記憶。
威壓又出現了，軒輊術過了有效時間，隻是這情人之間的威壓怎麽變得毫無敵意，如此纏綿？
“報告長官！”身後傳來磕腳跟立正的聲音，張哲翰迴頭一看，是一名特戰營士兵，“維爾遜將軍請您去指揮部！”
突然發現長官身邊的男人，“他……張翰！”士兵反應極快，手裏現出一把尼泊爾彎刀，劈向張哲翰。
娜塔莎舉起白皙修長的左手，優美地憑空一伸一抓，士兵手中的彎刀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脫手，精確飛入娜塔莎手裏，娜塔莎迴手迅疾一揮，鋒利的刀刃在士兵脖頸橫斬而過，就像一棵樹樁被橫著劈開一半，鮮血狂飆。
撿到寶了，這大洋馬竟然是磁係天極境，這不就是綾瀨遙的終極版嘛，張哲翰大喜，取出阿巴斯舍施爾、卡達拳刃和元戎弩遞給娜塔莎。
“主人，這是……”
“這些原本就是你的，你的小名叫遙遙。”
張哲翰攬住她的腰，動情地說道，眼眶竟有些濕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昏暗的大街上，兩名特戰隊員衝來，距離一百多米。
娜塔莎長臂一抬，像打手槍一樣單手扣動弩機。
“嘭嘭”“咻咻~”
八寸長的弩箭擦著頭皮掠過，沒入夜色中，不知道飛出多遠，
元戎弩本就威力強悍，海晏境的武器在天極境手裏更是威力非比尋常，準頭雖然差點，射程和速度卻大了不知道多少。
兩名特戰隊員一驚，就地趴下。後麵又傳來腳步聲，五六個特戰隊員出現在視野中。
娜塔莎左手托住右手，還是手槍射擊的姿勢，一下一下扣動弩機，盯著地上兩個頭射擊，根本就不理睬後麵衝來的人。
“齊射！”張哲翰提醒道。綾瀨遙當初就曾經在懸崖上用元戎弩的齊射成片射殺張合的騎兵。
娜塔莎依然不理睬，執著地繼續向地上匍匐的兩個特戰隊員射擊，直到擊中，才抬高射界。
“嘭嘭嘭嘭嘭”“咻咻咻咻咻~”
刹那間，黝黑的弩箭成排射出，箭矢如蝗，五六名特戰隊員全部中箭倒地。
張哲翰跑去收拾戰利品，娜塔莎右手舉弩朝天，左手叉腰，若即若離跟在後麵。
走到近前，張哲翰驚呆了，屍體上全是血窟窿，一支箭都沒有，所有的弩箭全部透身而過。
紛遝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張哲翰趕忙一撈大洋馬的腰，正準備一個瞬移脫離戰場，沒想到她先發動，瞬息把他帶出800米外，速度比他快多了。張哲翰這才想起，綾瀨遙曾經說過，磁係天生就能懸浮飛縱，何況是天極境磁係。
“主人，你……”兩人正手挽手在街邊走著，娜塔莎突然發現她挽著另外一個人，手躁動了一下。
“是我，我能易容。”張哲翰忙道，生怕她突然動手。
剛才仗著有天極境保鏢，頂著自己的網紅臉晃悠，結果招來那麽多麻煩。一男一女兩名特戰隊員手挽手不是問題，問題全出在他那張人盡皆知的網紅臉上。
娜塔莎隻是失去了部分記憶，智商一點都不低，“那我怎麽才能識別是不是主人？”
“聲音、氣味、神態和習慣都是變不了的。”張哲翰耐心解釋。
“哦。”娜塔莎鼻子湊近使勁嗅著，頭發絲蹭的他脖子麻酥酥的。
看她的認真勁兒，張哲翰不禁對這個新女仆又喜歡了幾分，“還有一個暗號。”
“什麽暗號？”娜塔莎縮迴頭。
張哲翰舉起右手，拇指與食指相撚，其餘手指自然伸展開來，作“拈花一笑”狀，“這個手勢是我們自己人的識別暗號。”
娜塔莎伸出修長的手指也學著比劃，有一種別有風韻的美，“是這樣嗎？”
張哲翰一怔，沒想到大洋馬也能如此細膩，“對，對方迴應必須用另外一隻手，否則就是敵人。”
“咱們現在去哪裏？”
“去找一個人，一個叫範偉的家夥。”
“是敵人嗎？”
“不，是朋友。”
陽奈教聚居區依然是大圓頂建築和縱橫交錯的街道胡同，但正中央最大的圓頂，早已不再是陽奈教的總部。
聚居區也已不是陽奈教聚居區，自從萊克星頓大軍攻占巴比倫之後，陽奈教徒大部分四散奔逃，十不存一。沒逃跑的老弱婦孺，最終也被新政府趕出家園。
如今這個聚居區已改名叫希伯來聚居區，圓頂之下居住的穿長袍的陽奈教徒全都換成了頭戴小圓帽的希伯來人。
聚居區和市區相隔的圍牆大門前，有一隊全副武裝的黑水公司雇傭兵把守，進出的人都要接受嚴格檢查。
隱在300米外的陰影裏，張哲翰仔細觀察著進出的人流，心裏琢磨怎麽進去。
“我去吧。”娜塔莎的意思怎麽聽怎麽像是要直接打進去。
張哲翰腦子一轉：“可以，不過不是打進去，盡量不要殺人，找到範偉即可。”
“不打怎麽進去？”她果然是女漢子計劃。
“你就這麽走進去就行，他們肯定不會攔你。”特戰營天極境上校，當然沒人敢阻攔。
娜塔莎將信將疑，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走了兩步，迴頭不放心道：“你藏好了，我一會兒就迴來。”
張哲翰擺擺手：“放心吧，作戰係統開著呢，有事我叫你。”
娜塔莎邁開大長腿向圍牆大門走去，守衛的雇傭兵一看見她全都立正敬禮：“長官！”
矯健的身影消失在黑黢黢的門洞裏，張哲翰盯著紅外動態圖，他並不擔心娜塔莎的安全，就算裏麵有天極境他也能全身而退。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綠點在圓頂大樓裏轉圈，看得張哲翰有些犯困。
“報出你的身份。”耳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英語，德國口音。威壓驟起。
張哲翰一驚，慢慢迴頭。
後方十米處，站著一個魁梧的白人男子，四十來歲，尖鼻子，深眼窩，也穿著黑色的校官作戰服。
“請先報出你的身份。”張哲翰故技重施。
白人男子並不生氣：“628特戰營上校賈德·帕達裏克。”
張哲翰後腳跟一磕，舉起手裏的徽章：“629特戰營少尉詹森·阿克斯，長官！”
本想隻要他一觸摸徽章就用軒輊術重演擒拿絕技，沒想到帕達裏克卻沒動，冷聲道：“係統報告詹森·阿克斯少尉已經陣亡，你是誰？”
張哲翰冷汗又下來了，穿幫了，這可怎麽辦，逃還是不逃？
正踟躇間，黑影一晃，帕達裏克已經發動，高速掠近，一拳擊來。
有歸藏七手加持，張哲翰還是沒看清他的動作，他的速度比典獄長快了不知道多少。
瞬息之間，拳頭已然攻到，張哲翰隻好運起“九地”，準備扛下一擊，盡可能減少傷害。
“砰！”
眼前閃起一片強光，灼浪撲麵，讓人窒息，強烈的衝擊波把張哲翰向後推去。
被什麽擋了一下，沒繼續往後飛，停了下來。
張哲翰哇地吐了口血，睜眼一看，被罩在一個藍綠相間的極光罩內，娜塔莎擋在前麵，右掌還保持著擊出的姿勢，帕達裏克後退了二三十米，一臉詫異：“娜塔莎，你為什麽護著這個男人？”
娜塔莎現出一柄十字劍：“他是我的男人，你是誰？”
“你的男人？你有新歡了？”帕達裏克如遭重擊。
娜塔莎叱道：“什麽新歡，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帕達裏克臉色蒼白：“那我算什麽？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說忘就忘了嗎？！”
娜塔莎長劍一抖：“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帕達裏克毫無戰意，淒然道：“為了他，你竟然要和我動手？”
隨即對著極光罩怒吼道：“那個混蛋，你出來！你搶了我的女人，我要和你決鬥！”
娜塔莎冷若冰霜：“我再說一遍，我是他的女人，我不認識你，也不喜歡你，無需決鬥。”
張哲翰正想開口落井下石，眼前又是強光一閃，後麵射來一道閃電，撕破黑暗，刺在極光罩上。
光罩瞬間潰散，張哲翰感到背上被重重一擊，又噴出一口鮮血。
一道黑影高速掠近，張哲翰看見了一張曾經見過的臉。
淺金色頭發，黑眼睛，凸眉骨，粗獷的方臉帶著些狂傲。
皮爾斯，那個在成都衣冠廟抓捕範偉的天極境，正怒目圓睜，右手拿著一把金色長圓錐形金剛杵，左手箕張抓來。
“嘭嘭嘭嘭嘭”“咻咻咻咻咻~”
娜塔莎抬手射出一排弩箭，俯身拎起可憐的主人，進了登載艙。
張哲翰兩次受傷，一次是娜塔莎和前男友對掌殃及，第二次是被皮爾斯擊潰光罩波及，雖然背部劇痛，卻沒有昏厥，意識仍然是清醒的。
這是個毫無女性氣味的登載艙，體積雖大，但簡潔樸素，隻有一床軍營床墊和一張餐桌。
娜塔莎把他輕輕放在床墊上，扶他坐直，柔聲道：“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療傷。”
她知道我身上穿了諸葛青衣？那她說“愛上主人”是因為青衣的作用還是發自內心？
恍惚之間，娜塔莎已動手幫他脫衣服，既不尷尬也不羞澀，像老夫老妻，又像護士對病人，更像個貼身保姆。
脫到剩一條褲衩，她還要繼續脫，張哲翰趕忙捂住，“還是脫了吧，磁療全裸效果最好。”
理由充分，張哲翰隻好鬆開手，配合著把自己剝光。
娜塔莎站起身來，仙女般伸出手臂，張開白皙修長的手，隔空向張哲翰斯虛劃而過。姿勢、神態都和綾瀨遙一模一樣，張哲翰不禁心中一熱。
一道道藍綠相間的極光掃描而過，背部冒出一陣陣青煙，疼痛如抽絲剝繭般一絲一絲吸走。傷痛消失的同時，某些部位也不受控製地有了異動。
“主人，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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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找到範偉，隻好先迴逍遙居再說。
但問題來了，娜塔莎報出的一串坐標竟然一個華人城市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隨便去個地方，再轉乘張哲翰的登載艙迴去。
話音未落，娜塔莎修長的手指隨便按了個按鈕。
兩人相擁著掉在了一張床上，張哲翰一絲不掛，娜塔莎穿著睡袍。
“這是……”張哲翰環顧四周，是個寬敞的臥室，地上鋪著地毯，牆上掛著油畫，黃銅吊燈，床、沙發、茶幾都是清一色的法式家具。
娜塔莎的眼神同樣充滿好奇：“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為什麽我會有這兒的坐標。”
有坐標一定來過，這是不需要解釋的邏輯，這事沒法蒙。張哲翰一轉頭，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照片，背景是埃菲爾鐵塔，帕達裏克和娜塔莎手牽著手，眼神中充滿了對彼此的深情和依戀。
毫無疑問，這裏是帕達裏克和娜塔莎的愛巢，他們確實是感情深篤的戀人。張哲翰翻身擋住她的視線，速度極快地伸手把照片收進儲物艙。想起剛才帕達裏克淒慘的眼神，心裏有些愧疚，他確實拆散了一對情人，搶了別人的女人。
“去那邊的衣櫃看看，找兩身衣服。”張哲翰邊把內衣和諸葛青衣穿上邊說道。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帕達裏克隨時有可能迴來。
娜塔莎長腿一晃，下床去找衣服，翻了半天，給張哲翰選了卡其色格紋風衣、黑色休閑褲和白色運動鞋，她自己則穿上了灰色西裝和短裙。
剛才皮爾斯能精準地襲擊易容成詹森·阿克斯後的張翰，判斷的參照物應該是娜塔莎，或許共祭會已經接到戰場報告，確認娜塔莎已經叛變。
張哲翰從作戰係統將娜塔莎加入諜報係統：“遙遙，你腦海裏是不是能看見一個共享裝備欄？”
“嗯，好多裝備。”
“那上麵的裝備你隨時可以用，不過用完記得放迴去。現在你取出七星刀裝備上。”
“好了。”
“技能欄裏是不是出現了‘變身’？”
“嗯，然後呢？”
“你現在心裏想著你見過的任何人，就可以變成那個樣子。”
“真的嗎？”娜塔莎說著，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張哲翰目瞪口呆。
這也……太美了吧。
娜塔莎走到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模樣，驚叫道：“天哪，我竟然真的變成了她！”
她指的是牆上的油畫，那是波提切利的名畫《維納斯和戰神》，畫的是戰神馬爾斯和美神維納斯。張哲翰突然發現七星刀的另一種妙用，心裏莫名其妙產生了某種齷齪的衝動。
諜報係統，舒琪發來信息：“娜塔莎是不是你的新女朋友？”她是管理員，隻有她能看見所有成員。
“天極境仆人，未來逍遙居的衛隊長。”
“好呀好呀，漂亮嗎？”
“迴去你就知道了。”
“對了，袖錘有解法嗎？”
“沒有，怎麽了？”
“剛才來無極城報到的新人裏，有一個是沈騰的線人，你打到自己人了。”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也能誤殺。張哲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總不能問清楚了再動手。
“非非，我們現在在哪兒？”
【您現在的位置是西岱市特裏爾區萊比錫大街39號阿姆勃蘭登公寓3-21號。】
西岱？張哲翰第一個想到了丹尼爾。趁著娜塔莎梳妝打扮的當口，給丹尼爾發了條信息。
範偉最初在副本裏也說過自己是西岱的出租車司機，但佟大衛為什麽說“他說他是司機你就信”？
範偉說自己曾經是黑水公司雇傭兵，又被蒙哥馬利抓了扔進雍鼎，能讓家宗出手的人決不會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張哲翰分別給夏洛和陶一山發了信息，查一查範偉的資料，既然曾經是黑水公司雇傭兵就一定有案底。
不一會兒，丹尼爾迴信息了，是個定位，西岱西南郊外伊夫林鎮，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複刻的是17世紀法國國王路易十三的王宮，位於西岱市西南18公裏的伊夫林鎮，現在是金雀花家族的聚居地。】
陶一山頭像閃動，查詢結果出來了。
“範偉，男，28歲，西岱市人，火係地藏境。曾在萊克星頓政府軍三角洲特種部隊服役，退役後進入黑水公司，任618特戰營上尉。巴比倫戰爭前被派往陽奈教執行臥底任務，先後擔任巫帶的衛隊長和撒大木的貼身護衛，因擊斃撒大木榮獲銀星勳章，並晉升少校軍銜。後失蹤。”
“補充信息1：共祭會和黑水公司在巴比倫戰爭後將範偉列為頭號追捕目標，懷疑他與卡伊達恐怖組織‘征戰陣線’有關。”
“補充信息2：範偉有一個哥哥，名叫範揚，現任金雀花家族衛隊第三營營長。”
“補充信息3：張蠔（韓子高）最近頻繁前往卡吉特山穀的貝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