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迴頭一看,居然是阿福。


    “你這麽有錢,為什麽還騙我家公子幫你還債?”阿福一跛一跛走過來,滿臉怒氣痛斥道。


    舒琪手一動就要拔刀,張哲翰趕忙按住,對阿福笑道:“我和你家公子是兄弟,……”


    “親兄弟明算賬,還錢!”阿福搶白道。


    張哲翰腦子一轉,“那好吧,你帶我去見你家公子,我加倍還給他。”


    阿福不依不饒:“不行!錢是我替你還的,還給我!”


    “你花的是你的錢,還是你家公子的錢?”


    “當然是公子的錢!”


    “那不就結了,快帶我去見你家公子!”


    阿福晃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垂頭喪氣無奈地說道:“那好吧。”


    果然,劉裕和王謐的劇情節點還是在這個賭坊。既然毫無頭緒,就說明你可能怎麽找都沒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迴到原點。


    阿福一跛一跛在前麵走著,不住地唉聲歎氣,張哲翰逗他道:“阿福,你家主人身體怎麽樣了?”


    “唉,別提了,被那些女人淘空了身子,還那麽好色,那麽沒節製,唉……”


    “又去找誰了?”


    “又去了謝家,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家醜不可外揚!”


    阿福說著,又進了賭坊對麵的酒肆,還是早先那個包廂,但王謐沒在裏麵。


    張哲翰有些意外,本以為王謐會在這裏等他,“你家公子呢?”


    阿福答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叫公子來。”說完拉上包廂門,跛著腳走了。


    舒琪起身跟了出去,張哲翰一個人無聊,盤腿五心朝天,運起“天人合一”療傷,總是集中不了精神,想起那天早上擊殺的黑鬥篷,把撿到的東西拿出來鋪在地上。


    刀是山彌境的波係武器,張哲翰隨手扔進共享裝備欄,繼續扒拉那一堆東西,除了點心、幹糧、毛巾之類,還有一個紙卷,打開一看,是一張圖紙,畫了一件盔甲,分解成幾個部分,用小字標注了數字,右側一行隸書標題:“明光鎧構造圖”,下方蓋著紅色的印記,篆書印文是“北府兵軍器司”。


    沒有信息提示,這張圖紙可能是任務道具,隻是不知道黑鬥篷角色是什麽,從哪裏得到的圖紙,準備去交給誰。


    這家夥好歹也是個地藏境,不該有點拿得出手的武器嗎?那把刀等級那麽低……張哲翰繼續扒拉地上的物品,手指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拽出來一看,是一把手槍,20多厘米長,槍體黝黑,金屬外觀棱角分明,握把兩側有深棕色膠木護板。


    ■ __


    【名稱:柯爾特m1911自動手槍】


    【類別:武器】


    【屬性:金】


    【適用:地藏境】


    【等級:60】


    【功能:無限彈藥】


    【技能:金鍾罩】


    【消耗體力:20%】


    【狀態:不可裝備】


    【融合度:0%】


    【備注:美軍常備製式武器,柯爾特公司1911年生產,經曆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和波斯灣戰爭。采用殺傷力強大的11.43毫米大口徑槍彈,射擊方式為單發和連發,射擊速度每分鍾1000發,有效射程100米。有效時間10分鍾,冷卻時間15分鍾。可升級。可融合。】


    ■ __


    舒琪推門進屋,張哲翰問道:“阿福去了哪兒?”


    “沒跟多遠,擔心你的安全就迴來了。”


    張哲翰把手裏的柯爾特手槍扔給她:“金係的,正好你缺個近戰武器,動不動就亮步槍,總不方便。”


    舒琪接住手槍,沒怎麽驚喜,皺著眉頭盯著:“我習慣了步槍,手槍水平不太行,不像初櫻遙遙那樣受過專業訓練,比她們差遠了。”


    張哲翰啟發道:“沒關係啊,你有你的長處,這槍是自動手槍,射速快火力猛,你是個毒丫頭,一片彈幕撒出去……”


    舒琪這才眉開眼笑,“哈,對哦,隻要蹭破點皮,敵人就完蛋了!”


    右手舉槍,左手托握,擺了個標準的韋佛式射姿,姿態之優美,把張哲翰看得一呆。


    夥計魚貫而入,上了一大桌鹵菜和點心,舒琪全都放進了儲物艙,應該是剛才跟阿福出去的時候點的。


    夥計前腳剛走,阿福就迴來了,張哲翰問道:“你家公子呢?怎麽還不來?”


    阿福抱怨道:“他讓我叫你們在這兒等的,自己卻還在溫柔鄉裏不出來,這一次也不知怎麽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完事。”


    張哲翰感覺不對勁,“還在謝家?”


    “是啊,都快一個時辰了啊……”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王謐那小身板,再怎麽鏖戰也不可能這麽長時間,事有蹊蹺,張哲翰不再搭理阿福,拉著大丫鬟破窗而出。


    腳剛落地,五六個黑影撲了過來,勁風撲麵。


    正想有所動作,地藏境丫鬟比他反應快多了,抬腿一個側旋踢出,天殘腿!


    無數腿影向四麵八方踹出,無影無形,淩厲無匹。


    咚咚咚咚咚咚,嘭嘭嘭嘭嘭嘭。


    撲來的黑影全被踢飛,慘叫聲隨著身體的飛走由近及遠,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酒肆的磚牆開出了兩個一米多高的大腳丫子形的大洞,路旁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也印了一個凹下去的大腳丫子,被震下的樹葉在空中飄舞,紛紛揚揚。飄落的樹葉中,張哲翰張大著嘴,極罕見成了o形。


    舒琪右腿仍舉在空中,腳高於頂,兩腿幾乎成一條直線,定格成很像李小龍猛龍過江的姿勢,英姿颯爽。


    早知道天殘腿這麽厲害就自己學了,張哲翰心裏有些後悔。不過看著大丫鬟動人的身姿,卻又覺得這腿法她使出來比自己好看多了,威力也一定大多了,簡直是非她莫屬。


    舒琪收了身形,恢複了小丫鬟神態,“怎麽樣怎麽樣,帥不帥?”


    真是上行下效,這丫頭怎麽也學會裝逼了,“漂亮極了,真不愧是我的大丫鬟!”


    舒琪掛住他的脖子,嘟起紅唇求獎勵。此地不宜久留,張哲翰在嬌豔欲滴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一個瞬移掠了出去。


    有殺力強悍的大丫鬟在,心中大定,囂張起來,不再擔心被人認出來。


    -


    謝府後花園的圓門外,園內的紫藤花探出院牆,兩名夥計模樣的壯漢手持長刀佇立。


    俏丫鬟匍匐在三百米外的二樓屋頂上,莫辛納甘步槍抵肩,歪著腦袋貼在瞄準鏡上,金色的陽光照射著出婀娜的身軀。


    張哲翰手裏扣著魚腸劍,慢慢向圓門走去。


    走到距離院門三十米處,看清了圓門外兩人並不是曾經追擊他的地藏境,閃身隱入圓門對麵院牆的陰影裏。


    張哲翰一揚手,輕微的噗噗兩聲,兩名夥計眉心同時出現一個很小的黑洞,一聲沒吭向後倒下。


    81柄無形小劍淩空而起,襲向紫藤園,裏麵傳出撲通撲通的倒地聲。


    “砰!”一聲巨響,圓門粉碎,藍衣女人“謝靈蘊”和那兩名地藏境手下躍出圓門,呈戰鬥隊形,四下搜尋。


    “張翰!你這個臭流氓!給我出來!”“謝靈蘊”張弓搭箭大叫。


    “噗噗噗噗”


    迴答她的是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的金色子彈,地藏境大丫鬟的歹毒子彈,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唿嘯而來。


    “謝靈蘊”弓弦嘭的一響,長箭激射而出,射向狙擊手的位置。旁邊男子打出一片冰障,擋在三人前麵。


    子彈射在白色冰牆上,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全部射在同一個點上,把厚厚的冰牆鑿開一個洞,第四顆子彈穿洞而過,洞穿了男子的右肩,男子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煞白。


    長箭抵達300米外的屋頂的時候已是強弩之末,狙擊手避開長箭,向前急掠,人在空中,步槍已變成手槍,雙手平端,標準的韋佛式射姿。


    “啪啪啪啪”


    金色駁殼槍打出一片彈幕,向冰牆覆蓋,冰屑四濺。


    “砰砰砰砰砰砰”


    清脆的槍聲在張哲翰身後響起,一片完全不同的粗大彈幕射向冰牆,轟的一聲,冰牆粉碎。


    三人已沒了蹤影,地上留下一片暗紅血跡。


    “謝靈蘊”同伴中槍,想是領教過舒琪的毒子彈,知道不及時搶救會毒發身亡,故而倉惶逃離。


    張哲翰和舒琪背靠背平端手槍,一步步進入圓門。


    紫藤花架下,橫七豎八臥著十幾具屍體,都是客棧夥計模樣。張哲翰一腳踹開房門,端槍走了進去。


    王謐被綁在一把木椅上,低垂著頭,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刀光一閃,繩索寸斷,王謐軟軟地滑落到地上,張哲翰伸手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活著,“稚遠兄,稚遠兄!”


    “誰!”舒琪槍口瞄向門外叱道。


    阿福從門口一跛一跛跑了進來,撲在王謐身上,哭叫:“公子!公子!你怎麽了?”


    “此地危險,速速撤離!”張哲翰喝道。


    阿福背起王謐,向外跑去。張哲翰對舒琪一擺頭,兩人端槍跟在後麵。


    張哲翰之所以沒用手段救走王謐,就是為了等阿福出現,他早已看出這跛腳阿福就是副本裏的劇情串串,要看他背著主人往哪兒去。


    甲級副本裏的npc,情感、智商、行為都已無限接近人類,不能再用淬域副本裏的那一套,必須按正常邏輯推進劇情。


    阿福背著王謐出了圓門,往左一拐,向江邊的方向跑去。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後麵不遠處的巷口轉出一隊士兵,揮舞刀槍追了過來,“站住!站住!”


    走在最後負責斷後的舒琪雙手一推,一大片銅錢夾雜著金幣,如漫天花雨,向追兵灑去。


    幾十名士兵紛紛撲倒,慘嚎連連,舒琪的金幣和銅錢同樣劇毒,蹭上必死。


    跛腳阿福速度不慢,在前麵狂奔起來,張哲翰根本就不看追兵,帶著舒琪緩緩跟在後麵。


    舒琪步槍抵肩,行進中四下搜尋,隻要有冒頭的就毫不猶豫一槍,莫辛納甘射程1000米,相當於構築了一個一公裏半徑的防禦火力網,大丫鬟出手狠辣,無差別射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即便是地藏境天行者也很難攻到近前。


    張哲翰邊走邊納悶,京口是北府兵的地盤,怎麽會有士兵追擊?晉軍士兵為什麽要追殺王謐?


    “什麽人!站住!”前方一聲大喝。


    張哲翰抬頭一看,寬闊的江麵橫在前麵,江邊突兀起一座陡峭的山峰,石壁嵯峨,山勢險固,蔥綠掩映之中,一座寺院若隱若現。


    山下延伸出一道蜿蜒的城牆,箭垛上旗幟飄揚,肅立的士兵手持長槍,頭盔戰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正前方城牆缺口處是一座營門,門樓上一杆黃色鑲邊大纛,上麵繡著一個鬥大的隸書“謝”字。


    阿福在營門前停住了腳步,仰頭大叫:“間軍司長史王謐王大人身受重傷,速速援救!”


    阿福帶著哭腔的叫聲連張哲翰都被感動了,想起前幾天大丫鬟同樣是這樣舍命千裏護主,不禁鼻子一酸,摟過舒琪的頭親了一下。舒琪仰臉一笑,默默摟著他的腰,鬆了口氣。


    營門裏跑出一隊士兵,從阿福背上接過王謐,抬進軍營。張哲翰的腰牌出副本的時候就沒了,被守衛的士兵攔住去路。


    阿福在一旁叫道:“他是劉寄奴,是他救了王大人!”


    士兵隻認腰牌不認人,長槍交叉,無動於衷。裏麵走出來一名軍官,叫道:“大都督有令,傳間軍司校尉劉裕覲見!”


    校尉?我不是都尉嗎?都尉從八品,校尉怎麽著也是五品,這是升官了啊,看來謝安大都督的嘉獎令出來了。


    士兵撤去長槍,張哲翰帶著舒琪往裏走,阿福對木頭表情的衛兵絮叨:“我就說嘛,劉裕是自己人,你們還不信……”


    軍官走上前來拱手道:“末將桓修,劉校尉請跟我來。”


    張哲翰拱手還禮:“桓將軍請。”


    桓修?那不是寧妮要嫁的夫君嗎?張哲翰妒意頓生。


    【桓修,字承祖,譙國龍亢人。車騎將軍桓衝第三子。娶晉簡文帝之女武昌公主,曆任吏部侍郎、左衛將軍,遷中護軍。桓玄執政,以為右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假節,進位撫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非非這是在拱火啊,我不知道他娶了武昌公主嗎?那是我老婆好不好。


    北府兵大營從北固山下一直延伸到長江邊,在江天山色間顯得威嚴肅穆,神秘莫測。


    一望無邊的演武場上,一隊隊士兵整齊操練,人喊馬嘶,吼聲震天,馬蹄聲、刀槍撞擊聲和盾牌跺地聲不絕於耳。


    “這是哪兒啊?”舒琪悄聲問道。


    “北府兵,就是淝水之戰八萬打敗八十萬的軍隊。”


    “看著也不怎麽厲害啊。”


    “你是不是想來一波菊花殘啊?”


    “嘿嘿,加農炮也行,那麽多肉,不吃多可惜啊……”


    “臭丫頭,有點正義感好不好。”


    “不是你教的嘛,npc皆可殺,你就是心太軟了,不過我喜歡。”


    “誒,丫頭,這哥們在偷看你。”


    “很正常啊,我那麽漂亮,不過這小哥確實很帥啊……”


    曆史上的桓溫就是個大帥哥,“姿貌偉岸,豪爽大度,娶南康公主,官拜駙馬都尉,襲封萬寧縣男”,看來這桓家的基因就是好。


    本以為謝安那麽大的官召見,怎麽著也會在高牆大宅或中軍大帳裏,沒想到桓修一直穿過了整個軍營,到了北固山下,進了一片竹林。


    潺潺流水,鳥鳴山幽,竹林中一間簡樸的茅屋,屋前一張石桌,兩人正在對弈。


    左邊的一位六十多歲,鳳目修眉,穿著素色長袍,幅巾束發,儒雅謙和。右邊的一位五十多歲,方臉劍眉,隱隱有英武之氣。


    行至溪邊,桓修沒再往前走,做了個手勢示意張哲翰自己上去。


    張哲翰和舒琪走到石桌旁,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威壓,上一次感受到這種威壓是在大雷音寺燃燈古佛庵前。謝安是諸天境,對麵的男子至少也是天極境。


    兩人渾若不覺,心無旁騖落子。張哲翰大致看了看棋局,白棋正在追殺黑棋一條大龍,黑棋左衝右突,兇多吉少。但從另一個角度說,白棋如果殺不掉黑龍,也將因實空不足而落敗。


    執白的長者應該就是謝安了,不知執黑的是誰,看謝安的棋力比自己略強,大約在業餘五段左右。小春初櫻來肯定是完虐,自己下的話可能有輸有贏,大概介於兩人之間。


    黑棋眼看大勢已去,正要推枰認輸,張哲翰說道:“尚有生路。”


    “哦?”謝安抬起頭來,溫和的眼神看著張哲翰。


    張哲翰拈起一顆黑子,輕輕落在石枰上,“如此一挖,便可解圍。”


    兩人的眼神又被拉迴棋局,盯著那顆嵌在單關跳之間的黑子,苦思冥想。


    張哲翰的棋力並不比謝安強,隻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


    “哈哈!大都督,桓衝勝矣!”執黑的男子大笑道,看這興奮勁,平時一定是輸多贏少。


    【桓衝(328-384)字幼子,小字買德郎,譙國龍亢縣人。出身魏晉名門龍亢桓氏。東晉名將,曆征虜將軍、振威將軍、江州刺史,封爵豐城公。大司馬桓溫之弟。早年隨桓溫征戰四方,屢立戰功。任內政績卓著,深受百姓的愛戴,助謝玄於淝水之戰中大勝。】


    謝安苦思良久,拈起兩顆白子放在棋盤上,表示認輸。


    “沒想到寄奴小友亦擅棋道,買德郎你起來,我與寄奴弈一局。”


    張哲翰忙躬身道:“晚輩不過是湊巧而已,怎敢班門弄斧。桓將軍棋力在晚輩之上,隻是一時疏忽。”


    兩個都是祖宗,拍馬屁不能顧此失彼。


    桓衝被拍得很舒服,豪爽笑道:“寄奴小友,來來來,咱倆下一盤!”


    謝安尷尬地站起身給張哲翰騰地兒,張哲翰正無所適從,舒琪上前拉住謝安的胳膊:“謝爺爺謝爺爺,我陪您玩吧!”


    張哲翰趕忙又一躬身:“舍妹頑劣,大都督恕罪。”


    他這一躬極其聰明,晉代門第觀念極強,謝安是世家名門,不可能和一個婢女下棋,把舒琪說成劉裕的妹妹,既解除了尷尬局麵,又給了謝安一個台階。


    謝安輕撫短髯,笑道:“嗬嗬嗬,不妨事,如此甚好。”


    舒琪的角色乖巧伶俐,很招人喜歡,拽著謝安在旁邊的另一個石桌坐下,不知從哪兒取出兩個棋盒和一個棋墩,手腳極快地在棋盤的四個星位放上四顆黑子,“謝爺爺,您水平比我高,歲數比我大那麽那麽多,讓我兩子才行!不返棋頭!”


    返棋頭的意思就是不貼目,這是明顯的耍賴啊,不過謝安好像很受用,“甚好,甚好。”


    舒琪在逍遙居下棋耍賴是出了名的,沒想到她竟敢耍賴耍到謝安麵前。


    桓衝不是張哲翰的對手,但張哲翰故意讓著,沒出一百手就認輸了。他知道像桓衝這樣的臭棋簍子,你如果贏了的話,他會沒完沒了糾纏再來一盤。


    “謝爺爺,不算不算!”舒琪又在悔棋,謝安隻是嗬嗬微笑。


    “好了,再怎麽悔棋也輸了,都差了幾十目了。”張哲翰笑道,意思是讓舒琪盡快結束。


    “不嘛不嘛。”舒琪撅著嘴假裝撒嬌,估計是從鄒語那裏學來的。


    謝安寬厚地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娃兒有趣,有趣。”


    舒琪一推棋子:“不下了不下了!”蹦起來又拉住桓衝的手,“桓爺爺,您帶我去玩吧,我第一次來呢。”


    桓衝笑道:“好,好,我帶你去轉轉。”


    舒琪很聰明地把桓衝拉走,讓張哲翰好和謝安走劇情,她知道這位諸天境才是淝水之戰的大boss。


    看著舒琪和桓衝遠去的背影,謝安的臉色凝重起來。


    張哲翰又一躬身:“舍妹頑劣,請大都督恕罪。不知大都督召喚寄奴有何吩咐?”


    謝安斂容道:“我聽稚遠說,是你救下了朱序和胡彬,解了硤石山之圍?”


    “正是。”


    “你可願再救一人?”


    “請大都督示下。”


    “你知道西府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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